“那也沒關係,畢竟溫城只有那一個項目的事情需要處理,周總自己就行。”
張文博眯着眼睛一笑道,“您就照顧他的生活起居吧。”
站在落地窗前吸菸的男人脣角不易察覺的勾起,但他面色如常,甚至還十分正經的說了句,“那就麻煩路老師了。”
然後路千寧就這麼稀裏糊塗的跟着周北競離開了醫院。
上了他的車以後,聽他問,“那你是搬去我那兒,還是我去你那兒?”
她才反應過來,自己攤上事兒了。
“不是,你是盛闕行的臨時監護人,他受傷了你的人去照顧是應該的,我爲什麼要欠張文博人情?”
憑什麼她要頂替張文博的職務,來照顧周北競?
周北競眉頭一挑,煞有其事的點頭,“就你這腦子,可能現在回來做助理不太合適了。”
變相的罵她笨,末了還好心找了個理由搪塞,“可盛闕行是因爲你,才被姚京開抓走的。”
所以她虧欠盛闕行,若不是張文博留下來照顧盛闕行,她肯定要天天去醫院照顧。
所以算下來,張文博還是替她照顧盛闕行?
總感覺哪兒怪怪的,卻又說不上來。
“去哪兒。”周北競不厭其煩的重複了遍。
“我那兒不合適,地方太小了,而且還是跟小甜和月亮一起住。”
三個房間她們一人一個,周北競住哪個都不太合適。
周北競發動引擎朝她家裏開過去,“看來,你不喜歡太小的。”
路千寧:“???”
“去搬東西,我那裏大,而且方便。”周北競意味深長的說了句。
一個小時後,路千寧就拿了兩套衣服,去了周北競那裏。
並且再三的申明:她只照顧他幾天,等盛闕行出院了,她就離開。
可這種申明,進了水鋼琴別墅的門就變得毫無意義。
他的一個眼神一個意味深長的話,處處都暗示着什麼。
路千寧全當看不見的,不顧他黑着臉把行李放在一樓的客房。
她煮了面,是兩個人的晚餐。
周北競擰着眉頭喫完了這碗麪,真不知她是怎麼做到一如既往的難喫的。
跟‘她的滋味’比起來,天差地別。
路千寧破天荒的也嚐出來自己的面難喫,許是這一年來都是張月亮做飯,太久沒喫的緣故。
飯後她刷了碗收拾起東西就準備回房。
“我要回去做幾個課件,發到羣裏讓盛闕行和章瑩穎學習,你有什麼事情再叫我,但沒重要的事,別來打擾我!”
雖不確定,他今晚老不老實,可她有必要未雨綢繆一下。
“那,什麼叫重要的事兒?”周北競單手插在兜裏,長眸促狹的看着她。
“你有手有腳的,應該是不會有重要的事情,那就直接別打擾我了。”
路千寧丟下一句話轉身走了,回了房間把筆記本打開便開始忙。
做課件雖然是搪塞周北競的藉口,但也並非嘴上說說。
她真的給章瑩穎和盛闕行做了好幾個課件,但才九點多鐘就做完了。
【你們兩個抽時間看一看這些課件。】
她在羣裏發了消息,雖然盛闕行的手機壞了,可她知道他還有個破舊的手機能用。
兩人先後回覆了一個‘OK’。
約莫半個小時的時間,他們看完了課件都回消息表示看懂了,能理解。
【那我給你們講一下新課程吧,提前做個小預熱。】
路千寧沒想到他們兩個理解能力這麼強,這纔不到十點,就這麼結束了……有點兒早。
最好,是折騰到深更半夜。
【路老師,我們兩個都是病號,你別做預熱了,做個人吧。】
盛闕行毫不猶豫的懟了句。
章瑩穎一聽這話立馬問盛闕行怎麼了……
他倆聊起來,路千寧置之不理,已經開始準備新課程需要的東西了。
二十分鐘以後,盛闕行才發現她一直沒說話,大概是真的要上課。
忍不住發了一條語音消息抱怨道。
【路老師,你真的要這麼‘折磨’我們嗎?都已經十點了,你講新課要到什麼時候?】
路千寧看了看時間,竟然真的十點了。
對兩個病號來說這個點確實很晚了。
可對於周北競來說,還早。
【路老師,你是不是失眠了,睡不着?】
章瑩穎也十分疑惑,路千寧很關心她的身體,還讓她多休息別熬夜。
可現在,卻拉着她熬夜講新課?
兩個人的追問,讓路千寧不知道怎麼解答,繼續堅持講課……又顯得不近人情。
她只能解釋道:【我是怕你們休息這幾天把之前學習的東西都給忘了。】
盛闕行:【圈重點:你要講的是新課。】
路千寧:“……”
徹底被這一句話整的沒了下文,她只能絞盡腦汁的另想辦法。
冷不丁又有人發了一條消息。
【讓他們早些休息,你上樓來幫我開會。】
這語氣,這話,就像周北競本人出現在她面前似的。
她愣了好幾分鐘也沒明白過來是怎麼回事兒。
直到盛闕行說了句:【路老師,我倆先休息了,你去幫北競哥吧!】
所以,那個她一直以爲是盛闕行的微信號,是周北競的!?
她果斷的點開周北競頭像,翻了一下聊天記錄,大多數都是她發的消息。
意識到她一直把周北競當成了盛闕行,恨不得掘地三尺鑽進去。
良久,她深呼吸一口氣關了電腦上樓。
本以爲是去書房,誰知上了二樓才發現,只有臥室的門虛掩着,傳出些許光亮。
男人富有磁性的聲音也從門縫裏飄出來,她輕輕敲了兩下門。
“進。”周北競言簡意賅的吐出一個字,長眸看過來。
用下巴指了指對面的位置,讓她坐過去。
他已經開始會議了,能聽見電腦裏傳出來有人說話的聲音。
路千寧坐過去,拿着他提前準備好的筆和本子打開開始記錄會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