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吳森懷看到她發的微信了,但就是不理她,她昨晚着急打了兩個電話也被掛了。
這會兒……該怎麼交代?
也不知是委屈還是內疚,她的淚滴不斷落下,擺弄着手機給吳森懷發消息。
【吳森懷,你今天要是敢放鴿子,我們就徹底完了,九點半婚禮開始,我等你到九點鐘。】
末了,她把手機收起來,不再催,坐在大廳的沙發上等着。
——
偌大的化妝間,趙小甜在被幾個化妝師圍着折騰。
她依舊是那頭幹練的短髮,被噴了髮膠定型,帶上白紗,化了精緻的妝容。
往昔.大大咧咧的形象終於有了一絲女人的性感和氣質。
“你找到人了嗎?”趙小甜透過化妝鏡看路千寧。
路千寧搖搖頭,“沒有,所以很可惜,我不能做你的伴娘了。”
趙小甜眉宇難掩失落,她試探性的問了句,“我這兒倒是有個合適的人選,你要不要考慮一下?”
她和趙小甜共同認識的,除了霍坤之沒別人。
“不考慮。”她果斷拒絕,今天霍家人也來,霍坤之就是個雷,誰靠他進了都要被霍家裏裏外外查三遍。
趙小甜大大咧咧,沒想到這一層去,只能‘哦’了一聲,繼續化妝。
路千寧在她旁邊的沙發上坐下,低頭擺弄手機。
休息室的門豁然被推開,顧南穿着銀色的西裝,手裏拿着一束鮮花闊步而來。
他先跟路千寧頷首示意,然後直奔趙小甜。。
他身後那抹頎長的身影一下子闖入了路千寧的清眸中。
黑色的西裝尺寸不大不小,將他健壯的身材包裹着,他似乎瘦了幾分。
這套伴郎服是很久之前定的,此時穿着略顯寬鬆。
白色的襯衫佩戴着深紅色的領帶,性感的喉結和線條優美的下巴。
目光上移,落在他棱角分明的面容,和不帶一絲溫度的眸光中。
他單手插在兜裏,另隻手裏夾着煙支,人站在門口,身體靠在門框沒進來。
路千寧垂眸,權當沒看見。
她低下頭的剎那,他側目看過去,白脂如凝的肌膚,身材纖細卻不失性感。
面容淡漠疏離,脣瓣緊緊閉合,側臉被落下的幾根碎髮遮住。
不知想到什麼,他眸光冷了幾分,深深的吸了一口煙,卻怎麼也壓不下心頭的情緒。
八點五十分,張月亮上樓來了,一個人上來的。
她看到門口的周北競頓了下,然後低頭走進去。
“姐,小甜,顧少。”她站在趙小甜後面,思忖了下說,“我……能換個伴郎嗎?”
顧南猛地回頭,“祖宗們,你們要玩兒死我啊,你這兒又出什麼事兒了?”
張月亮內疚的解釋,“吳森懷不來了,我剛剛看到富先生了,我跟他因爲補課的事情見過幾面,還算熟,所以……”
富禹成很好說話,只要趙家和顧家沒意見,他願意臨時充當張月亮的搭檔。
“富家在圈內口碑很好,富家大少爺願意來當我和顧南的伴郎,我們當然沒意見。”趙小甜給顧南使了個眼色。
說着,顧南放下花,跟着張月亮離開化妝間。
趙小甜的妝已經化好了,服裝師帶着她去更衣室換婚紗。
幾個化妝師也迅速收拾東西離開。
恍然間,路千寧才發現這兒只有她和周北競了。
他還在門口吸菸,往外面站了些,從她的角度只能看到筋脈清晰的手指夾着嫋嫋升起煙霧的煙支。
他都很久沒吸菸了,只因爲她隨口一句吸菸對孩子不好,他戒的乾脆利落。
時過境遷,難免引人感慨,路千寧低着頭沉思了一會兒。
直到酒店的人來通知趙小甜去禮廳準備舉行婚禮,路千寧才把手機收起來,跟趙小甜一塊兒下去。
張月亮和富禹成還有另外一對伴郎伴娘就位。
路千寧轉身在側門進入婚宴大廳,找了個沒人的地方坐下。
而周北競一進來,就被幾個人寒暄,拉攏着坐到了最前排的桌上。
不論是顧家還是趙家,都對他十分的討好,扯着笑容噓寒問暖。
一羣比他年長的人卻壓不過他身上那股王者的氣息,他纔是如今掌控商業命脈的領頭者。
就連周啓山都只能坐在靠後的桌上。
畢竟,周啓山只有周氏的股份,但工作能力根本不行。
如果他們父子關係交好,他還能沾光被一視同仁,而現在……
周啓山咬了咬牙,看了看蘇麗娟和盛央央,低聲道,“剛纔我看路千寧和周北競一前一後進來的。”
“我在後面跟着了,他們始終沒有什麼交集,別說說話,連一個眼神都沒有。”
盛央央是見他們過來了,纔回到大廳坐下。
這會兒兩人坐的位置南轅北轍,互相對望都看不見彼此。
“那就好。”周啓山又往周北競那邊瞥了眼,同盛央央說,“明天你繼續回公司忙,一來盯着他,二來掌控公司發展。”
盛央央一直以北周總經理的職位自居,但北周習慣了周北競的經營模式。
以前周北競去溫城時,她確實處理了不少工作,後來周北競再回來,她去了也沒多少人搭理。
“好,知道了。”
應聲後,她目光掃視一圈,在二樓的欄杆處,看到了花御封。
花御封衝她笑了笑,比劃了一個‘ok’的手勢,然後轉身離開。
婚禮還算順利,唯一不順的是顧南哭成狗,趙小甜都覺得丟人,示意司儀趕緊結束煽情的流程。
顧家和趙家也算聯姻,面上都和和氣氣的,很快結束了流程。
張月亮和富禹成還有另外一對伴郎伴娘都在路千寧這桌休息,等着喫席。
還有幾個年紀相仿還算認識的人湊成一桌,一羣人喧譁熱鬧。
“富先生,今天謝謝你了。”路千寧也像富禹成表達了一下謝意。
富禹成笑了笑側目看了眼張月亮,說道,“不用跟我客氣,路老師,就是我妹妹補課的事情,我覺得很不好意思,剛好有這個機會緩和一下我們的關係,補課的事情是我媽做主,其實以我的角度真的不想管世家那些門門道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