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困了,你先去衝奶粉。”
她見小奶包吭哧吭哧的聲音是想喝奶的意思。
周北競又在她臉頰親了親,然後才起身去衝奶粉,回到牀上後依舊像昨晚那樣在小奶包身邊一左一右。
路千寧幫跑跑拿着奶瓶,那端周北競關了燈後,一直在刷手機,各種查小孩幾個月長牙?
小孩幾個月會說話?幾個月會走路?
他像打了興奮劑一樣。
昨晚路千寧沒睡好,今天中午補眠了一小會兒,這會兒就又困的昏昏欲睡了。
反觀周北競,眼睛炯炯有神,不斷的翻動屏幕。
約莫半個小時,小奶包睡着了,路千寧拔掉她的奶嘴,把她抱到了嬰兒牀上。
她擔心睡的太熟了壓到孩子,小心翼翼的剛把小奶包挪過去。
轉身忽的落入男人滾燙的懷抱。
她差點兒沒驚呼出聲,周北競指腹摁在她脣瓣上,待她熄聲,迅速在她脣上落下一吻。
“去浴室。”
不等她迴應,他已經擁着她在牀上翻了個滾,直接把她打橫抱起進浴室。
室內的浴室空間很大,有個浴缸,洗手池的邊緣也很大,足夠路千寧坐上去。
她直接被周北競放在洗手池上坐着,能跟他平視,他的吻落下來的很兇。
她頭被抵在鏡子上,承受着他鋪天蓋地而來的迫切。
新鮮的環境,久違的親密,靜謐的空間,路千寧的感官被無限放大,下意識的迴應着他。
月光皎潔,照在她雪白的肌膚上,他薄脣所到之處都留下一片觸目驚心的吻痕。
漸漸地出汗了,路千寧的碎髮沾在額頭和臉頰,如歌似水的聲音刻意壓制着。
雖然是在浴室,但僅有一門之隔,她不敢出聲,除非情到深處——
——
夜色漫漫,已經凌晨了,周啓山卻還在客廳裏坐着吸菸。
已經睡了一覺的蘇麗娟在樓上下來,看到他的背影頓了下,快步走下來。
“啓山,你怎麼還不睡?”
“你說我怎麼能睡得着?”周啓山吞雲吐霧,滿身刺鼻的煙味。
蘇麗娟頓了下說,“解決問題的辦法就在你面前擺着,你自己不解決,我能有什麼辦法?”
周啓山忽的站起來,抓着蘇麗娟的手腕說,“當初你嫁給我的時候,可是說好了替我保周家的財產,替我出了這口氣,我才能幫你們,結果呢?”
“這還沒到最後呢,你急什麼?”蘇麗娟被他抓的手腕生疼,臉色都變了。
她奮力的掙脫周啓山的鉗制,攏了攏亂掉的衣服,又說,“何況,現在給北周注資也沒要求讓你添南安他爸的股份,錢注資進北周以後,還不是你的?”
聞言,周啓山頓了頓,又問,“除此之外呢?沒有別的條條框框了?”
“原來,你是擔心我們詐你?”蘇麗娟忍不住笑了,“你放心,南安他爸最講信用了,畢竟以前是在道兒上混的,靠的就是信守承諾才能成就他的輝煌,再者說了我們要真想搞你,你也沒什麼反轉的餘地。”
這倒是實話,但實話往往很扎心。
周啓山的老臉上有些掛不住。
“啓山,俗話說得好一日夫妻百日恩,不管怎麼說我們也是法律認可的夫妻,你現在要是倒黴了我也沾不了光,只要我們一天沒離婚我就不能把你往火坑裏推啊。”
蘇麗娟實事求是道,“你不說我不說,誰知道這錢是南安生父給你的?你有什麼過不去的?”
她拍了拍周啓山的肩膀,見周啓山動心了,緊跟着又說,“你呀,把盛央央推出去是大錯特錯的決定,除了她還有誰能幫你打理北周啊?南安就算畢業了但還沒有那個本事,你就聽我的,讓南安他爸給你錢,穩住北周,然後擊垮了周北競拿到周家,將來把周家的一切交給南安,你裏子面子不是都有了嗎?”
對外,知道周南安不是周啓山父親的人少之又少。
所以將周家交給周南安,等同於外界眼裏看來周啓山贏了周北競!
“行了,你讓他準備好錢吧,匯到我賬戶裏。”
見周啓山同意了,蘇麗娟笑着上樓,撥出一個境外電話,“他同意了,倔驢,死要面子活受罪,要是早點兒看清局勢,至於我費這麼大口舌嗎……不辛苦,不都是爲了南安的將來嗎?給他安排一個峯峯觀光的身份,我們的兒子就出席了,以後在國內也是數一數二的大人物呢……”
翌日,周啓山將一筆三個億的資金注入北周。
原本岌岌可危北周一夕間煥若新生,高薪在國外誠聘了幾個管理高層,重新再來。
以前北周的項目,北寧也截下了不少,合作商都知道北寧是周北競的,所以很放心跟他合作。
所以北寧一個新公司剛剛成立,就平步青雲,有着壓北周一頭的趨勢。
北周和北寧隱隱透着一股較量,霍氏獨善其外。
路千寧看到北寧即將上市的新聞,懵了幾秒。
她忘記周北競住院是什麼時候的事情,但她知道住院之後到現在,周北競就沒工作過。
這種情況下還能確保北寧平穩發展,也不知是說他運籌帷幄的令人心驚,還是他‘狡猾奸詐’。
最起碼,周啓山他們看來,周北競絕對是狡猾奸詐的。
許是北寧和周北競的關係傳到了周老夫人的耳中,她忽然讓老管家來霍氏找路千寧。
“老夫人請您和少爺晚上回周宅喫飯,她這段時間反思了很多,我指導您心裏有怨言,可她和少爺的關係切不斷的,而且……她還能有幾年可活呢?您就看在少爺的面子上,忍忍吧。”
老管家最知周老夫人的初心了,縱然覺得有時候過了,但還是忍不住替周老夫人開脫。
他那句‘她還能有幾年可活呢’,說到了路千寧心坎上。
她都已經和周北競在一起了,便不會揪着周老夫人那些錯不放。
就算周老夫人今晚喊他們過去,又是一場鴻門宴,她也得過且過,反正她只要周北競。
“您回去轉告老夫人,晚上我們會過去的。”
老管家一聽,欣慰的笑了,道了聲謝,“路小姐,您是個善良懂事的,是老夫人有時候沒分寸了些。”
下午,路千寧提前回家,跟周北競說今晚回周宅喫飯的事情。
周北競懷裏抱着小奶包,沉默了幾秒鐘後說,“知道了,那就暫時把跑跑交給盛闕行吧。”
“實在不行,讓姜丞岸和姜阿姨幫忙看兩個小時,我們速去速回。”路千寧很放心把孩子交給他們。
“交給盛闕行就好。”周北競毫不猶豫的說,“這兩天我發現他看孩子很穩當,放心。”
所以,就是把孩子交給即將成年的盛闕行,也不會交給姜丞岸。
路千寧也不戳破他,笑着把跑跑抱過來,“給你選了幾套衣服,你換上,我們現在就走。”
這邊沒有周北競的衣服,她回家路過商場現買的,大部分都是運動風格的。
畢竟他現在不上班,頭上包着紗布穿西裝很滑稽。
周北競隨便拎了一套就去換上了。
十分鐘以後兩人出發,半小時的時間抵達周宅。
卻錯愕的發現,周啓山和蘇麗娟在這兒,老管家和一羣下人都在別墅門外。
看到周北競來了,老管家疾步跑過來,“少爺,您快救救老夫人吧,先生一來就逼着老夫人交出掌管周家的信物,他還要家譜,想去找周家旁支.那些長老投票,罷免老夫人掌管周家的權利,交給蘇麗娟!”
話音落地,周北競眸底迸發出一道道寒光。
別墅的門被反鎖了,純木質的大門很重,根本撞不開。
路千寧轉身在車上拿下安全錘,遞給周北競,“砸了窗戶進去。”
周北競接過安全錘直奔客廳的落地窗,輕輕搬動安全錘的按鈕,下一秒雙層的玻璃窗就出現無數的裂紋,雪花爬滿了整扇窗戶。
他丟了顆石子,外面那層窗戶就碎了,又用同樣的方式敲擊了裏面那層窗戶。
不出十秒鐘,衆人踩着破碎的玻璃渣進入室內,客廳裏卻空空如也。
老管家指了指周老夫人臥室的方向,“老夫人被他帶去房間裏翻周家的信物了!”
周北競闊步流星走到臥室門口,擡腳便利落的將臥室門踹開。
臥室裏的幾個人都被嚇了一跳,而屋內的場景也讓路千寧一陣心寒。
滿地丟的都是衣服和各種東西,不論是牆上掛的還是櫃子上擺的,更甚至抽屜裏扔着的都被拿出來丟在地上了。
衣櫃的門大敞四開,牀頭的櫃子翻倒在地,周老夫人坐在椅子上,面如死灰,他們踹門而入時,她眸底纔有了一絲波瀾。
“北競,千寧……”
這一幕激的周北競宛若發怒的雄獅,舌尖兒抵着腮幫,緩步朝周啓山走過去。
揮手就朝着周啓山臉上狠狠的打了一拳。
根本不用再來一拳,周啓山就倒在地上眼冒金星了。
“你們幹什麼?”蘇麗娟被嚇得身體緊貼着衣櫃,“動手打人啊?我可以報警的!這可是你爸,而且我是女人,你總不能打女人吧?”
“他不能,但我能。”路千寧接過她這話,頓時讓她嚇得瞳孔放大好幾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