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麼就上個廁所,這一番折騰下來,回到家裏就已經七點半了。
這會兒,已經七點四十二分了。
見狀,張文博瞬間就黑了臉,豁然起身,“王八蛋,他們想對路總幹什麼?”
“具體幹什麼,我也不太清楚,反正周啓山衝的是周北競創建的集團,安霈南……衝的是周總的女人。”
毫無疑問,路千寧都是中心點。
北寧和北周在路千寧手上,周北競的女人就是路千寧。
只怕路千寧今天帶着幾個保鏢去酒店根本不管用!
局中局啊!
張文博意識到大事不妙,奪門而出給路千寧打電話,可一個接一個的電話都無人接聽。
急的他汗流浹背,最終實在沒辦法了,給姜丞岸和顧南打過去。
恰好,那會兒姜丞岸和顧南在周北競的病房,兩個人給周北競手指縫裏放了根菸,另外一隻手裏還有一瓶未開封的紅酒。
就像他還沒睡醒似的抽菸喝酒瞎扯淡。
驟然響起的手機鈴聲嚇得顧南差點兒沒把紅酒摔了,踢了姜丞岸一腳,“下回過來把手機調成靜音,把周北競嚇醒了我唯你是問。”
“嚇醒了總比嚇死了好。”姜丞岸一邊說一邊接起電話。
張文博十分緊張的聲音傳來,“姜總救命!路總去找周啓山和安霈南了,那兩個王八蛋設局,在威尼斯酒店。”
姜丞岸當即就沉了臉,把手機點開免提丟在牀上,一邊穿鞋一邊說,“具體威尼斯酒店哪個房間?她幾點去的?怎麼又和周啓山、安霈南扯上關係了?你趕緊一五一十的說。”
他和顧南圖方便,把鞋子脫了一左一右坐在周北競旁邊的。
這會兒紛紛跳下來一邊穿鞋一邊對話。
張文博一五一十把最近項目核心被盜的事兒都說了。
兩個人匆匆忙忙穿好鞋抓了手機飛奔出病房。
灑滿陽光的病房裏,躺在病牀上昏睡不醒的男人眉心突然跳動了下,兩側的手也逐漸收緊,不斷跳動着。
——
威尼斯酒店。
路千寧帶着幾個保鏢到了之後,就發現酒店裏空無一人。
她已經意識到估計是上當了,回頭時便看到酒店門口迅速圍過來兩排西裝革履的保鏢。
估計側門和後門都是這樣,這兒連一隻蒼蠅都飛不出去了。
保鏢發現異樣,迅速展開圍繞着路千寧攏成一圈。
“路總……”
“走不掉了,乾脆就直接進去吧。”輸人不輸陣。
估計周啓山和安霈南也就這點兒本事了。
畢竟這次若是輸了,滿盤皆輸,周啓山就得把牢底坐穿了。
但,既然找她來,就證明有所圖。
她鎮定自若的被服務員引着去了頂樓的餐廳。
偌大的餐廳裏空無一人,璀璨繁複的燈光籠罩下來,處處彰顯着尊貴和奢華。
空着的紅酒杯折射出無數的光亮,有些刺眼。
正中間一個能容納十幾人的餐桌上,周啓山和安霈南做的穩穩當當。
周啓山一臉凝重帶着幾分激動,安霈南只有一臉的得意。
立刻有人過去撿起來,又默默退到一旁。
他闊步走到路千寧身邊來,圍着她轉了一圈,一寸寸的打量她,“我以前怎麼沒覺得你長得這麼好看呢?當初在周北競身邊做小特助的時候,還真不是這模樣的。”
他手敲了敲頭,“讓我想想,那時候你都不敢用現在這種眼神看我的,你這眼神和周北競還真的如出一轍,果然是他帶出來的人。”
“安霈南,你知道經濟犯罪一般來說,判的結局能讓你們安家都賠不起嗎?”
這項核心技術上市就以幾十個億來衡量的。
整個安家現在不景氣,賠都賠不起。
可安霈南無動於衷,“這事兒跟我無關的,我只是借了點兒錢給周啓山,別的什麼都沒幹。”
他不傻,只負責幫忙添堵,沒有插手別的事情。
周啓山站了起來,指了指桌上的兩份合同,“路千寧,你今天是插翅難逃的,這裏有兩份股份轉讓協議,一個是北寧一個是北周的,沒了他們你還有花氏和霍氏,也夠你花的了。”
意思是把北寧和北周都交給周啓山。
“呂安就算拖延住了張文博,吸引了我們的注意力讓你們得逞,但他肯定已經招供了,你今天就算讓我簽了這個也拿不到北寧和北周的。”
路千寧很平靜的跟周啓山談條件,“你出了這個酒店的門,就會因爲經濟犯罪被抓起來,這會兒困着我對你沒好處,只會增加一條你的罪名而已。”
周啓山咬了咬牙,“我的意思是讓你識趣一些,不要爲了這麼一點兒小事驚動警方!”
這是打算勸攏路千寧,別鬧的兩敗俱傷,各退一步。
但搶了北寧和北周,路千寧是退了,周啓山豈不是便宜佔大了?
“周啓山,你還是人嗎?”許久以來路千寧積壓的火在看到周啓山無恥的嘴臉時,一下子忍不住了。
“周北競是你親生的兒子,你對他這麼殘忍,你不配做一個父親!”
她的聲音在空曠的餐廳分外清晰,甚至還傳來了一絲迴音。
安霈南就在一邊兒坐着,等他們談完了他再來達到自己的目的。
但眼看着兩個人要先吵幾句,他有些不耐煩的催促,“周啓山,趕緊的,老子可沒時間陪你玩兒。”
“是他不配做我兒子!”周啓山冷喝一聲,拍了拍桌子上的協議書,“簽了這個!”
路千寧別開目光,“不籤。”
話音剛落地,周啓山一把扯過路千寧的手腕,將她狠狠推到桌上。
桌上的碗碟應聲落地,發出清脆的響聲,路千寧的身體不可控制的側翻。
她怎麼也沒有想到,周啓山會動手,一側的幾個保鏢被瞬間衝出來的黑衣人團團圍住,打成一團。
摔倒在地上,手肘被玻璃碎片刺入,刺痛感頓時讓路千寧白了臉色。
然而已經急了眼的周啓山不管不顧,拖着路千寧起來,將她壓在欄杆上,她半個身體懸空着,隨時都可能掉下去。
“路千寧,命和北寧、北周,你只能選擇一樣,今天究竟是死在這兒還是把公司給我!給我!”他接近瘋狂的吼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