買完票他就去抓盛闕行了。
路千寧看着他離開的背影,低頭擺弄着手指頭合算,三個月的時間,應該足夠她恢復了吧。
這三個月,沒有張文博的幫助,周北競會忙成狗。
就算再饞,精力也扛不住,她會少受許多‘罪’。
何況,還得給張文博提拔個助理,親力親爲的帶個人,會很忙。
確認過計劃,萬無一失,她轉身要出去,卻冷不丁看到佇立在門口的周北競。
他修長乾淨的手指把玩着手機,另一隻手插在褲兜裏,好整以暇的看着她。
被抓包的窘迫,淡妝也壓不下她眼底一晃而過的慌亂。
“老公,你什麼時候來的?”
“你給張文博放三個月假期的時候。”周北競似笑非笑的說,“剛剛在盤算,三個月太短了,還想給他放更長時間的假?”
路千寧像聽不懂似的,走過去雙手捏着他衣角,墊腳在他下顎落下一吻,“老公,我覺得我可聰明瞭。”
周北競眉梢微挑,看着她的沉眸中淬着小火苗。
“三個月的時間,足夠張文博找個女朋友了吧?咱們以後得經常給他放假,讓他把老婆娶回家,儘早生個孩子,培養他的孩子再做助理,他這麼優秀孩子也一定很優秀,將來能幫星寶和跑跑他們打理公司。”
路千寧一本正經的編藉口。
橫豎是不能承認,她放走張文博的真正理由。
周北競‘恍然大悟’,將手機揣兜裏,指腹順着她軟綿的腰滑至後背,將她身體拉直身前。
“原來我老婆打的是這個心思啊?但張文博賺這麼多錢,將來隨便給他兒子搞個什麼小公司不成?我再給他一點兒人脈,他的兒子以後肯定順風順水,當什麼助理啊?人家總不能一輩子給咱們做牛做馬吧?”
路千寧一噎,這狗男人戳破了她的心思,面上卻隻字不提。
故意跟她唱反調,就是逼着她先翻臉,到時候他佔上風,想拿捏她!
“老公說的有道理,那也得讓人家張文博去找個老婆生個孩子啊。”她整理了一下週北競的襯衫,拍了拍他的肩上不存在的灰。
周北競微微歪了下頭,薄脣擦着她臉頰而過,“他的孩子都不會給星寶和跑跑做助理了,能不能生出來跟我有什麼關係?”
路千寧:“……”
動了動殷紅的脣瓣,沒等說什麼,就被周北競猛地覆上她的脣。
她身體被抵在門框上,下巴被他捏着仰臉迎合着他落下來的洶涌的吻。
剛剛擦了的口紅順腳被薰染,兩人脣邊都蹭了紅色,十分曖昧。
張文博:奪筍,你倆的小心思幹什麼非得跟我能不能生孩子牽扯到一起!?他生不生啊?
片刻,滿月酒正式開始。
路千寧整理了一下妝容,卻掩不住眼底氤氳着的情緒。
同周北競一下樓,就被衆人圍住,各種恭維的祝賀迎面而來,她幾乎連壓一壓被他勾起來的反應的機會都沒有。
星寶畢竟太小,只在外面露了一面,就被月嫂帶回休息室去了。
“他準備過去的,不過是想等滿月宴散了再停車場等你們,我已經讓人送他直接到休息室了。”張文博一五一十的交代,“估計再有五分鐘就到了。”
路千寧看了看時間,“知道了。”
張文博又說,“路總,那我現在可以跑路了嗎?”
“可以,跑的越遠越好。”路千寧毫不猶豫的說。
周北競雖然嘴上那麼說,但也知道張文博這段時間以來辛苦了。
給他解決了不少爛攤子,所以明知道張文博要跑,他也沒阻止。
掛了電話,路千寧餵飽了星寶,再看時間已經距離張文博所謂的五分鐘,過去了十多分鐘。
“你看着他,有事情再給我打電話,我下去一趟。”
路千寧放下手機,打算出去看看。
偌大的大廳裏一片喧譁,衆人推杯換盞的交談着,她的目光在衆人之間穿梭,卻遲遲沒有看到盛闕行。
“路老師……”
她準備離開再去打個電話問問時,被突然冒出來的章勻凝攔住。
章勻凝忌憚的往人羣中,章環寧所在的方向看了一眼,然後拉着路千寧到大廳外面。
“怎麼了?”路千寧看她面色一言難盡,關心着。
章勻凝深呼吸幾下,問道,“盛闕行……今天來嗎?”
路千寧一怔,片刻搖頭,“不太清楚,說會來但一直沒找到人。”
“他都出獄了,您不是知道嗎?幹什麼瞞着我。”章勻凝語氣有些小小的抱怨。
說完了又趕緊搖頭,“路老師,我不是怪你的意思,我就是想讓您知道,我只是想知道他過的好不好,沒有別的想法。”
她在家裏,隻字不提盛闕行,但凡說話有同音的,都會讓家裏的氣氛變得奇怪。
尤其前些日子,在醫院見過盛闕行之後,她被章夫人教訓了一頓。
章夫人讓她收起不該有的念頭,以後她和盛闕行就是兩條平行線,不會再有任何交集。
“他現在在做什麼?還能上學嗎?”章勻凝知道,所謂的平行線是指她走上學的路,盛闕行走不了。
她哪裏接受的了?
明明那麼優秀的一個人!
“他上不了學了。”路千寧的話說的很直白,“勻凝,站在你的角度,你爸媽全都是爲了你好,你以後不要再惦記盛闕行了,他會很好的,我會讓他很好。”
章勻凝的惦記,一旦被章環寧知道,只會給盛闕行帶來更大的麻煩。
那不是路千寧想看到的局面。
章勻凝瞬間就落淚了,“路老師,你怎麼也這樣說呢?當初我們什麼都沒有發生,可他被灌上了強姦犯的罪名,一輩子都洗不掉,他是冤枉的啊!”
“事情跟你無關,他認罪是因爲對他姐姐很絕望,不是因爲你。”路千寧餘光瞥見章勻凝身後一抹恍惚的身影,她拍了拍章勻凝的肩膀,“所以你也不要有太大的負罪感,路都是他自己選的,以後你好好生活就夠了。”
說完,她越過章勻凝朝角落走去,一拐角就看到了隱入樓梯間的殘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