千陌雲心中哀嘆,估計史阿應該會高高擡起,輕輕放下,說句“下不爲例”吧。
這樣一來,除了丟人倒也無礙...
史阿見二人到來,幽幽的目光直看得兩人有些不自在。
“沿道場跑十圈,隨後再過來。”
“...”
千陌雲頓時一怔。
剛欲狡辯,就看王騰默不作聲地轉身就走。
臥槽,兄弟硬氣啊!
在千陌雲欽佩的目光下,王騰走到不遠處的牆角,彎腰搬起像是特意擺在那裏的一塊臉盆大小的石頭。
“嘿!”
王騰悶哼一聲,將石頭高高舉起,隨後開始緩緩加速,跑動起來。
“...”
千陌雲呆愣片刻,用難以置信的目光看向史阿。
“小師弟初犯...”
千陌雲眼睛微微一亮。
“選一塊小點的吧。”
千陌雲嘴角一抽:“唯!”
還能說啥?
王越之子都在搬石頭跑,自己還能狡辯啥?
照貓畫虎般舉起一塊稍小的石頭,千陌雲心下無奈,跟上王騰。
剛跑出幾步,他便感覺到胳膊一陣發僵。
眼見王騰依舊保持那般古怪姿勢,筆直舉着石頭中又穩住身形勻速跑動,千陌雲眼神一凝,似有所得般的側首看了眼史阿。
‘這該不是一種練習的法子吧?’
史阿並未多看二人,轉身又進入那寬闊的場地,教導原地等待的師弟們。
...
國師府邸。
“今日任何人來,都不要打擾我。”
“哪怕是陛下。”
陸秋這一次格外鄭重其事的吩咐,讓阿翠神情一緊,大聲回答:“唯!”
陸秋這才緩步踏入煉丹房。
“嗡嗡~”
幾乎被放養的軒轅劍乖巧地圍着她飛了一圈,隨後又落回原處。
陸秋這才放下心來。
神劍有靈,哪怕無人操縱,也有莫大威能。
一般人進來的話,多半得碎着出去。
她將千年靈參、天元靈芝、回生異果都取出來。
隨後又將一衆輔助藥材取出。
今日由不得陸秋不慎重,她需要煉製先天回元丹,這是與神機老人的約定。
再者,如果能煉製這種等級的丹藥,說明丹閣祕籍上、金丹祕術上大部分丹藥她是都能煉製的。
至於太清丹經、九鼎丹經等,並非是煉製丹藥的丹方,而是一些注意事項,和對藥材的概述。
上面許多內容和丹閣祕籍有異曲同工之妙。
簡單地講,不看也罷。
...
若是左慈知道自己視爲一生之積累的三本丹經被陸秋如此看待,會不會拼了老命也要和陸秋打一架?
大概,可能,也許吧...
“先將丹爐升溫...”
陸秋微微皺眉,絕美的臉蛋上露出思索。
輕擡素手,數道水之屏障在房間周圍悄然落下,猶如一道簾子般遮掩住原本的牆壁。
“溫度居然要求這麼高,這丹爐能頂得住嗎?”
印象中,先天回元丹的品質爲卓越到無雙。
橫跨三個大品質。
這丹爐不過是卓越級,還真有可能丹沒煉成,先把它給炸了。
爲以防萬一,陸秋在牆壁上佈置水之屏障,萬一炸了也能稍作緩衝,免得把這處宅子燒了。
做完這一切,即便仍有些忐忑,可陸秋還是毅然將藥材盡數投爐。
‘神機前輩,你可得保佑我呀...’
‘丹沒煉成不要緊,大不了我再去找藥材,可我要是沒了...’
‘他麼的,做鬼我也不放過你!’
陸秋雙臂擡起,渾厚的靈力轉爲靈火,盡數侵入丹爐內。
呼呼呼---
聽到代表正常的燃燒聲,陸秋放心不少。
隨後繼續平穩地加大火力,丹爐猶如塞入炮彈的炮口,滾滾白煙不受控制地穿透丹爐溢出,霎時間,房間內猶如不禁菸且座無虛席、皆是菸民的網吧,又像是老版西遊記的天庭,頗有種仙霧瀰漫天上人間的味道。
陸秋眉目間有些憂慮,雖然白煙被靈力隔絕無法影響到她,可視覺感官帶來的危機感卻愈發讓她坐立難安。
隨着外泄的白煙愈發濃厚,已經將看似坦然自若實則已經做好跑路準備的陸秋環繞,漸漸看不出人形...丹爐內的動靜也愈發猖狂,似乎要擦拭那森冷煞白的牙齒,展露那滲人的咆哮。
‘淡定,書上說這是正常現象...’
陸秋的一身素衣已被汗水浸透,完美的身材展現的淋漓盡致,傾城般美貌的臉頰上亦有俏皮的汗水蹦跳嬉戲,有種美人出浴圖的驚豔感,可惜此間無人,算是孤芳自賞了罷?
“吼····”
“吼···”
丹爐蓋差點被劇烈的震動掀開,好在陸秋分神用靈力強行將其壓了回去。
‘這他麼好像要炸膛了吧?’
陸秋眼神有些飄忽,心裏更是心生退意。
“嗡····”
軒轅劍突然凌空飛起,眨眼間來到丹爐上方。
吒!
隱約一聲奇異的劍鳴,丹爐的躁動像是暴躁的猛虎遇到親切的武松,被溫柔的大手輕輕地愛撫,繼而消散了怒氣,變得乖巧可愛起來。
“...”
目睹一切的陸秋美眸微眯。
“你這麼厲害,幹什麼不早過來幫我?”
她氣呼呼指責自家神劍。
“嗡?”
軒轅劍似乎有些不解,竟在原地轉起圈來,就像是在跳極樂淨土一樣。
“你在撒嬌嗎?”
陸秋沒再理會它,而是再度加大火力。
有了軒轅劍的壓制,煉丹倒是不用擔心爆炸了,但是那繁瑣的融合成丹的過程,依舊讓陸秋身心疲憊,好幾次都要支撐不住了。
直到將兩顆回元丹扔進口中,陸秋這才感覺緩和不少。
...
與此同時,一身袍服的曹操面色莊肅,提着精心準備的禮物,來到國師府前。
當然,門上並未掛有牌匾。
“這府邸,好生氣派!”
曹操心中一嘆,將誅殺宦官的希望放在一女子上,放在以前,他曹操定會恥笑不屑。
可現在,做出這樣事情的,卻就是自己。
罷了,罷了。
曹操正欲上前敲門,突然似有所覺的側目看去。
‘那羣閹黨?爲何在這裏?’
曹操心有不安,可畢竟乃是有治世之能臣,亂世之奸雄稱呼的曹孟德。
他面色如常,目視這羣太監走到自己跟前,這纔不緊不慢的開口:“汝等來此也是爲拜訪國師大人嗎?”
領頭的太監面色清秀,不卑不亢:“曹大人,國師大人不會接待任何訪客,除非有陛下之命,還請回吧。”
曹操微微一怔,那頗具威懾和嚴厲般的臉上,皮笑肉不笑:“爲何?是誰規定的?”
“陛下。”
太監從懷中掏出一門金色令牌,冷靜解釋:“下臣受陛下之命,在此隨時等待國師大人傳喚。以政事等名義來拜訪國師的人,無論大臣還是王侯,都請原路返回,這是陛下的原話。”
“曹大人若爲政事擔憂,可直接上奏,斷不可打擾國師大人。”
曹操微微一怔,面色一肅:“敢問大人是?”
“只爲陛下辦事,無名無姓,當不得曹大人大人稱謂。”
太監微微一拜:“還請您原路返回。”
“吾知道了。”
曹操面露微笑:“多謝提醒,這些東西,公公可否代我轉交給國師大人?”
“...可。”
領頭的太監也不想得罪曹操,便一揮手,身後兩位隨侍便恭敬接過。
“多謝。”
曹操深深看了眼國師府,強行壓下心中的震驚,拱手離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