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殺!”

    “殺!”

    “殺!”

    像是爲了策應赤龍。

    城牆上的漢軍發出響徹雲霄,響徹靈魂的吶喊!

    砰砰砰!

    武器揮舞、撞擊地面引起的動靜,直讓敵軍膽顫。

    赤龍聲勢,再添三分!

    “天書庇佑,黃巾可興!蒼天不覆,黃天交替!”

    張晨舉起長劍,鋒利的劍刃反射出他的決然之意:“蒼天已死,黃天當立!!!”

    “蒼天已死,黃天當立!!!”

    身後。

    數十萬黃巾信徒,聲嘶力竭!

    怒吼聲帶動着無數靈力,頃刻間便注入到張角三兄弟身上!

    一瞬間,雷聲大作,烏雲蔽日。

    玄奧的符咒之力,裹挾着雷霆,將赤龍狠狠擊飛!

    痛苦的龍吟聲、龐大的身軀正在墜落。

    城牆上的皇甫嵩面色陡然慘白。

    下一刻,協助他的田豐等人,齊齊倒退,無力地癱坐在地。

    只有皇甫嵩,憑藉最後一口氣,倔強的撐着。

    猶如一帆孤舟,在海嘯面前,做着無謂的抵抗。

    “大漢...”

    “大漢...”

    “大漢基業,將毀於一旦!”

    一道冷冽的聲音打斷了皇甫嵩不安的低語。

    老將驚愕地擡頭望去。

    注意到眼前之人。

    心,也漸漸沉了下去:“逆賊張角...”

    “逆賊?”

    張角面色平靜,眼眸不含任何情緒:“吾,將引領黃巾,走向勝利。”

    “黃天在上,福佑萬民!!!”

    城下,信徒們瘋狂大喊!

    他們的表情,陷入瘋狂!

    “皇甫嵩,吾給了你這麼多時間,你還是沒能改變結局。”

    “這座城池,我黃巾,拿下了。”

    張角輕描淡寫地揮了揮衣袖。

    立於鄴城最高處的大漢旗幟,隨風飄揚的姿態戛然而止...

    隨後,在無數人絕望的注視下。

    咔嚓斷開,轟然落下!

    皇甫嵩的表情頓時黯淡下來,老將的心沉入谷底:盧植,爲何沒有按照原定計劃來支援?!

    ...

    崇德殿。

    戰事膠着,朝會召集的愈發頻繁。

    劉宏於龍椅安坐,殿下羣臣面色皆是沉悶。

    一對皇室忠心耿耿的老臣,正按照慣例彙報洛陽城內事務,和對黃巾內應的排查。

    聽到“長公主劉穎...”等字樣時,龍椅上,面色頗顯紅潤的劉宏不由得露出笑意。

    可就在這時。

    劉宏心裏卻是一陣悸動,渾身冷汗直冒。

    他下意識望向殿外。

    彷彿有無數黑漆漆的大手在拉扯自己的身軀...

    猛地。

    劉宏的意識突然陷入渾噩!

    “噗!”

    鮮血徑直從口中噴出,剎那間便染紅了胸前的衣襟。

    血染龍袍,不祥之兆。

    “陛下?陛下?!”

    “來人啊,快傳御醫!”

    羣臣頓感惶恐,大殿內一片嘈雜...

    亂了,亂了。

    ...

    “子幹兄?!你...何至於淪落至此啊!”

    鄴城,除極少數漢軍逃脫外,大部分漢軍都淪爲黃巾階下囚。

    包括皇甫嵩、田豐、沮授等有名將領、謀士。

    而一直頗有些渾渾噩噩的皇甫嵩,在看守嚴密的牢獄,見到了自己的好友,同爲抵禦黃巾主力之一的盧植,盧子幹。

    後者被特殊的枷鎖限制了修爲,此時正在牢房內端莊跪坐,手裏拿着一本書,慢條斯理的閱讀。

    見到皇甫嵩,表情先是一喜,隨即卻有黯淡下來:“義真,你也...唉!”

    皇甫嵩這纔想起來自己的處境。

    得,都是階下囚,沒什麼好說的。

    二人坐下來,簡單敘敘舊後,就又談到了國事。

    更多的,還是對朱儁的擔憂。

    “你我二人皆被黃巾軍俘虜,軍隊士氣必會受到影響。”

    盧植面容有些憂慮:“單憑公偉(朱儁)一人,難以撐起大局...”

    皇甫嵩聞言,雖然也有些擔心,但是卻要樂觀不少:“子幹兄勿憂,公偉已經壓制中原黃巾,不日便能全面收復中原失地。但是,我有一問,子幹兄怎會被黃巾賊...”

    盧植表情陡然嚴肅:“黃巾軍中,有不亞於逆賊張角的強者,我在他手下,毫無抵抗之力...”

    盧植將那人的特點講於皇甫嵩,後者卻是一臉不解地搖頭:“守備鄴城時,某並未遇到過子幹兄所說的強者...”

    “罷了,事已至此,你我自身都難保,只能相信公偉了。”

    盧植聽見牢房外有動靜,這纔想起來兩人如今的處境。

    於是不再與皇甫嵩交談。

    修爲雖然被禁錮,可眼力還在。

    “有人來了。”

    兩人目光交流一下,心中皆是冷笑一聲。

    “哎呀呀,看看,這環境也太差了,根本不符合二位身份呀!”

    走進來的人,皇甫嵩有印象,是張角的徒弟,太平道的道子,在黃巾軍中地位不低。

    “以後他們兩個的伙食,要對標大賢良師,可別虧待!”

    “唯!”

    來者正是張晨。

    他旁邊還有幾個負責保護的黃巾信徒。

    見張晨在這裏“惺惺作態”。

    盧植皇甫嵩目光短暫交流一下,隨即二人頗爲默契。

    一個繼續看書,書中自有黃金屋。

    一個閉目假寐,管他洪水滔天!

    搭理你,我他麼就跟你姓!

    皇甫嵩和盧植可不是邢道榮之流。

    說狠話是很牛批,慫的時候也很果斷。

    作爲漢室老臣、忠臣、能臣。

    是很有骨氣的。

    跟你一個造反派,有什麼好講的?

    張晨自娛自樂一把,也沒見二人理他。

    心裏尷尬的要死,嘴上卻笑嘻嘻:“皇甫嵩老將軍,盧植先生,我黃巾...”

    心中有腹稿,嘴上便能逼逼賴賴不停。

    然而。

    就算是張晨口乾舌燥了,二人也不理他。

    張晨意識到今天沒戲後,不由得苦笑一聲:“我本將心向明月,奈何明月照溝渠...二位忙着吧,有空我再來。”

    吱啦---

    形同虛設的牢門再度關上。

    見張晨等人走遠,皇甫嵩和盧植這才鬆了口氣。

    實在是張晨唸叨個沒完,讓兩個老將軍快受不了了。

    “子幹兄...”

    盧植搖搖頭。

    從懷裏掏出一本書來:“義真,來。”

    見此,皇甫嵩明白了。

    隔牆有耳是吧?

    還是子幹兄聰明。

    接過來,還是本春秋。

    皇甫嵩心裏一嘆,面上不動聲色,津津有味閱讀起來。

    哪怕書上的內容早就牢記於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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