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時，索菲亞還在快馬加鞭趕向永安，打算助項籍一臂之力，怒刷好感值。
...
事情如范增猜測的那樣。
接見來自益州士族代表黃家的談判邀請後。
劉刺史麾下的張松，與這位黃家來的主事公子，便開始了“競拍”。
然而無論怎麼競爭，張松都比不過黃公子。
只因後者能付出的，可不僅僅是錢財、糧食、靈石等修真資源。
還有項羽最爲看重的土地！
益州疆域之遼闊，比之西涼司隸部加起來都不遑多讓。
如果佔據益州，項籍以巴蜀、荊楚、江東三地同時起兵，北伐平定中原似乎是手到擒來的事情了。
所以，談判的太平正在向益州士族偏斜。
張松看在眼裏，急在心裏，但是...卻又無計可施。
...
“亞父，我們該如何選擇？”
“大王心裏不是已經有答案了嗎？”
范增反問道：“益州士族已經打算徹底和劉刺史翻臉，永安或許就是他們的投名狀。”
“永安...拿下永安，我們便能長驅直入，益州唾手可得。”
雖是這樣說，可項籍表情裏依舊顯得不痛快：“但是這些益州士族，掌控的力量未免也過於讓人忌憚了吧？”
范增沉默片刻：“大王，這些是我們佔據益州後才需要考慮的事情。”
項籍並不傻，他冷哼一聲：“若是佔據益州之後再想對付益州士族，那豈不是很容易授人把柄，引起非議？”
“說本王過河拆橋，無情無義？”
范增蒼老的臉上浮現出思索之意：“那就只能想辦法讓益州士族與劉焉進一步爆發衝突，從而兩敗俱傷，不對我們今後的統治造成威脅...”
現在雙方僅僅是政治對立，還沒有到最極端的情況——
軍事政變。
但是士族的行事向來謹慎，不到最後時刻，他們是不會冒這麼大的風險衝鋒陷陣的。
除非...
再逼一把！
“張松這邊，還可以施展下壓力。”
“大王，通知荊州方面減少糧草等戰略資源的供應，轉而是金銀珠寶這些趨向於賞賜類的資源...給人一種我們已經贏了的假象。”
“在軍中通知將士們戰後有可能到巴蜀進行駐紮，如果有不願意的也可以繼續留在荊州...”
范增沉吟道。
“亞父這是...”
項羽似是聽明白了...
一半。
就是沒聽明白。
范增耐着性子解釋道：
“讓張松將消息傳回成都，相信劉焉肯定會對士族心生懷疑，我們這一系列的動作，就是要讓他們以爲我們已經做好駐紮成都的準備。”
“另外，明天大王需要主動傳喚張松，痛快地答應他們的要求，告訴他們我們不日就將退兵，讓他們將賠償的資源儘快押運過來。
相信以張松的性子，肯定會細想我們爲什麼答應的這麼痛快...又爲什麼會催促賠償款...”
項羽茫然點點頭。
不是他沒腦子，而是有了范增在，他已經懶得去思考了——尤其是很多時候都想不明白。
其實范增的想法很簡單。
無非是讓張松以及劉焉誤以爲楚軍假意罷戰、實則是直取成都。
他們肯定在想，誰給的楚軍膽子能這麼放鬆地做戰前準備？像是戰後用來賞賜將士的金銀珠寶、甚至連之後的軍隊部署都計劃好了...
答案似乎顯而易見。
本來雙方的氣氛就很僵，再加上這則誤導的情報，劉焉很有可能會選擇對士族直接動手——士族勢力再強，也肯定比不過劉焉的軍隊。
雖然這樣會引發一些不好的留言，但是比起整個巴蜀以及劉焉自身的安危，這點名聲根本不重要。
“依亞父所言！”
項羽果斷點頭。
管他呢，反正范增不會坑他。
這都是他麼的經驗啊！
...
范增以爲益州士族會在忍耐一下，爲此準備了這麼多後手。
但他沒有想到，劉焉的氣量之狹窄。
成都。
白素聽着外面“踏踏踏”的急促腳步聲，以及時不時傳來的厲聲怒喝——
“站住！從哪出來的？”
“黃家的人？滾回去！”
“成都全日禁行，所有人不需外出！”
“城門已經關閉，今天都在家老老實實待着！”
她看向一旁的親衛：“本以爲劉焉有野心有能力，只是年紀大了些...但是現在看來，氣量太小，難成大事。”
“在此時對士族動手，不是把他們逼上絕路嗎？”
白素面露一絲鄙夷：“看來年紀大了，對那個位置看的這麼重，沉不住氣。”
“那...聖女大人，會對我們的計劃造成影響嗎？”
親衛問。
白素一般不會離開這個院子，命令都是通過親衛傳到外面。
作爲蛇之國對外的最大主事人，第一聖女的含金量非常高，比范增猜測的還要高。
“不會，但是不必對劉焉投資了，反正也是浪費。”
“是！”
白素又說道：“這次劉焉這麼一鬧，倒是給了項籍機會，本來我還打算利用益州士族的力量牽制一下項籍...”
嗯，還是平衡。
蛇之國所做的一切都是爲了平衡。
這點有點像是現實十九世紀之前的日不落帝國。
誰強我就揍誰，反正得保證我自個的利益。
“那...需不需要我們出面保一下幾個大士族？”
親衛試探性的問。
白素投來讚賞的目光：“不錯，有長進。”
親衛樂開了花，俏臉上的眼眸閃過一絲異色——像是蛇類。
“不要讓別人發現，我們搞得這些小動作，將來很容易讓人清算。”
“雖然不怕麻煩，但是不惹麻煩最好。”
白素囑咐道。
“是，手下馬上就去做！”
“嗯，退下吧。”
“是！”
見親衛即將離開，白素突然想到什麼，喊住她：“第二聖女在做什麼？”
親衛停下步伐，恭敬回道：“第二聖女目前已經到了西涼，似乎打算和董卓接觸。”
“董卓？”
白素露出一抹冷笑：“她如果能繼續堅持支持陸秋，我還能理解，沒想到居然自尋死路。”
“引外族入侵，董卓就算是能建立王朝，也不過是海中泡沫，轉眼就就會覆滅。”
“以後她的消息不需要多加關注了。”
“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