營帳內安靜的要命。
察覺到不對勁的羌女早已止住身姿，很有眼力的散開。
羌族王的表情僵着，手裏還端着酒，往嘴裏送也不是，不送也不是。
那個樣子，很滑稽。
尤其是想到剛剛他的豪邁。
至於各部落首領...
那表情，在最初的驚愕後，便是憤怒和難以置信！
四十萬騎兵！四十萬羌族青壯！
羌族疆域遼闊，但是人員遠不如中原那般密集。
四十萬青壯分攤到各個部落，也不是那麼容易就能湊出來的。
當然...
傳令兵說的僅僅是戰敗，也不見得是全軍覆沒。
作爲騎兵，靈活性很強，總不能見到大事不妙還不跑吧？
不可能，我們的勇士是很懂得變通的！
抱着這樣的想法，羌族首領們紛紛激動的問：“具體的戰報呢？具體的情況呢？我們的勇士...還有多少？”
“告訴我我們部落的情況！”
“可惡，王不是說這是一場必勝的戰爭嗎？爲何會失敗！”
“我就知道，大漢雖然虛弱不堪，但也絕非我們能任意揉捏的！”
首領們議論紛紛。
大多都是埋怨和不滿。
這讓上方的羌族王感到危機感，臉面也掛不住。
“說！究竟是爲何，我們四十萬大軍，外加董卓六十萬大軍，會失敗的？”
“回大王，是這樣...”
傳令兵被羌族王嚇了一跳。
於是，便一五一十地將情況全都說明。
當他說到四十萬大軍全軍覆沒時。
羌族王臉上浮現出懊悔以及絕望。
他不由得看向周圍同樣面色悲痛，甚至逐漸不善的首領。
‘本王必須儘快想辦法，否則，這些首領，說不定會背叛我！’
危機感悄然而生。
羌族王明白，若不找出個補償方案，或者將仇恨轉移，那麼，失去四十萬青壯的各部落首領，很有可能會轉投其他王位有力競爭者。
這很現實，也很合理，部落與部落的聯合，本就是爲了抱團圖謀更大的利益。
王，其實就是所有部落中最強大的那個部落的領袖。
自己已經老了，一旦犯錯誤，一直虎視眈眈盯着的對手，絕對會如同餓狼白撲過來，將自己撕碎！
“是不是董卓欺騙了本王？你難道沒有什麼要補充的嗎！”
羌族王可不傻，他急忙怒聲問詢！
傳令兵迅速會意。
他低下頭，跪伏在地：‘是大王！有傳言說，是董卓爲了徹底將我們，將我們驅逐到更遠的地方，所以才誘騙我們主力前往大漢腹地！其實董卓那黑廝早就與另一勢力大夏聯合，因此在將我們四十萬英勇的勇士給...’
羌族王心神一鬆，面上卻不敢大意，保持怒意的目光掃向場上的部落首領，見大部分人情緒似乎被自己轉移，於是趁熱打鐵的說道：“那董卓簡直如同草原上惡臭的x，竟然爲了坑害我們設下這等陰險的計謀，果然，漢人不可信，本王悔啊，太后悔了！諸位，此仇不報，意難平啊！”
羌族王一邊說着一邊觀察他們的表情，見果然有人情緒再度激動，又起身露出一臉猙獰：“本王將率領百萬王軍精銳南下侵入大漢疆域，找那董卓報仇，諸位就在這裏爲本王看護王庭，等我消息！”
王庭的實力非常強大。
因此，王庭部落擁有一支足以讓羌族其他部落不敢有絲毫異心的精銳大軍。
羌族王賭他們這些首領會相信自己拙劣的表演。
實際上。
確實如此。
不少首領雖然還有不滿，可卻還是沒有說什麼。
誰都不想冒着這麼大的風險與羌族王翻臉。
尤其是沒有出頭鳥的情況下。
沒聽見羌族王有百萬大軍嗎？
“祝願大王凱旋而歸！”
“大王出馬，必會讓董卓小兒付出代價！”
不少稍顯敷衍的聲音響起。
羌族王卻像是受到莫大的鼓舞，大手一揮：“事不宜遲，本王即刻前去整備軍隊，諸位要不要與本王同行，見見我王庭軍隊的強大？”
衆首領無異議。
...
“殺！殺！殺！”
羌族王果然很有能力。
在與諸首領一同前往軍營的這一時間，便集結了近十萬大軍。
經受過軍事訓練的王庭軍隊，不僅陣型要比部落軍隊整齊，就連精神面貌上，似乎也更靠近曾經的大漢。
據說，羌族王的智囊團裏有不少來自大漢的謀士，都是一些鬱郁不得志，卻想實現自己“志向”的叛國者。
對於大漢而言，這些就是叛徒，對於他們而言，大漢也不是他們的家鄉，而是恨不能它完蛋的死敵。
因此，這些謀士都會傾囊相授，似是他們本來就是羌族人，甘願爲羌族王做狗。
“怎麼樣？諸位，我王庭的軍隊，算不算強兵悍將？”
羌族王面露得意，在自己的軍隊面前，他很有底氣。
不少首領內心的不滿也猶如被澆上了一盆冷水，冷靜了下來。
無論他們情願不情願，這個時候，也只能不斷稱讚，不斷奉承。
“不愧是王庭大軍，當真是威武！”
“有這等強軍，定能將董卓那廝殺之，碎屍萬段！”
羌族王不禁露出一絲滿意的笑容。
他看向自己的大軍，豪情萬丈，不由得揮手示意！
“威武威武威武！”
羌族士卒向着他們的王致敬、高呼。
鋪天蓋地的喊聲，鎮住了部落首領。
就當羌族王想說些什麼時。
天空卻突然一暗。
彷彿瞬間從白晝變成黑夜。
“嗯？怎麼回事...”
疑惑的聲音並未持續多久。
隨着一道白芒驟然落下。
還在擡頭茫然觀望的首領、羌族王，以及那十萬有些騷亂的大軍。
全都被白芒所吞噬。
“轟隆隆！”
遲來的，猶如雷鳴的轟響姍姍來遲。
衝擊擴散，草原在瑟瑟發抖的承受這股壓力，王庭也在衝擊下逐漸化爲虛無...
同樣的一幕，還發生在其他異族王庭中。
這樣的降維打擊，帶來的是最少千百萬人的死亡。
就算是活下來的人，怕也會留下一聲難以遺忘的心理陰影。
心狠手辣？
殘暴無情？
無論如何，陸秋都認爲，這是對將來可能會陷入衰弱的大夏的一種保障。
“結束了，回去吧。”
輕飄飄的一句話，彷彿沒有任何罪惡。
陸秋便消失在萬獸宗...舊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