樓下還圍滿了圍觀的學生,人聲嘈雜:
“兄弟啥情況,咋回事?怎麼突然不讓上去?”
“你不知道,這大白天的聽說是鬧鬼了!有人看見了一個沒有腦袋的白衣服人影掛在走廊的天花板上。”
“哈?!這可是男生宿舍啊,什麼鬼敢來陽氣這麼重的地方......”
“嗐,咱也整不明白,執法者在這也沒人敢去問啊。”
“如果真是鬼,那真是奇了怪了,理論上講道理,封校期間男生宿舍樓裏不知有多少人開導,積累了濃重的陽氣,可不僅沒驅走惡鬼,怕是還把女鬼給吸引了過來。”
“......”
一圈又一圈圍觀的人羣中有人擔憂,面色陰沉,有人開着玩笑,哈哈大笑,反應各不相同。
德洛麗絲看了眼這棟男生宿舍樓,慶幸道:
“好在我們公寓沒這事,不然我們就不好回去洗澡了。”
白織則收回所有精神念力,若無其事道:“走吧。”
一回到宿舍,德洛麗絲就拿出了一座深藍色的人形雕像擺在客廳桌子上。
雕像大約有成年男子的頭顱一般大小,看輪廓是一位寶相莊嚴的女子,修長身材穿着古典長裙,頭戴光芒四射的冠冕,手持着火炬與書籍,裙底下是打碎的手銬、腳鐐和鎖鏈。
“願自由女神保佑,保佑我們不受陰靈和鬼怪的侵襲......”德洛麗絲對着雕像行了一禮,雙手合十祈禱着。
她的手中,捧着一枚聖徽,聖徽由七道尖芒狀的冠冕爲底,火炬與書籍爲主體元素,自然便是自由女神教會的徽章。
“自由女神......自由女神......”
白織見這一幕,心裏默唸着這一名字,如果世上真的存在這一神靈,應該不是邪神一類吧?
可若祂真實存在,又怎麼可能會不管自己的信徒和教國,任其受難呢?
反倒是“虛實之王”,諸般顯聖之下,更加讓白織相信其存在並感到忌憚。
......
咚咚......
咚咚咚......
半夜,白織正在睡夢中,
卻忽然被一陣敲門聲吵醒。
“誰?”她睡眼惺忪,穿着寬鬆的睡衣就去開臥室的門,
發現敲門者是同樣一身睡衣的德洛麗絲,正緊張地看着自己。
“喂,奧蘇雅,你有沒有聽到什麼奇怪的聲音......”德洛麗絲眼睛瞪得極大,壓低嗓音道。
“有,你的敲門聲。”白織語氣微冷道。
她看向德洛麗絲的眼神充滿着被吵醒的控訴。
“不,我的意思是,我聽到了咱們客廳的大門剛剛一直在響......”德洛麗絲略顯不安道。
“我就沒聽到啊,現在不也沒事......”
白織看了眼客廳的門。
可她話還沒說完,敲門聲就突兀地響起——
德洛麗絲頓時渾身一顫,一個閃身擠進了白織的懷裏,嘴裏顫聲道:
“奧蘇雅......我好怕......”
喂喂,你白天對鬼還一副侃侃而談的語態,現在就慫了?白織一陣無語。
敲門聲還在不斷響起。
兩輕三重,十分有節奏感。
雖然擾民,但也應該是個體面人......白織一邊想着,一邊朝客廳走去。
即便白織走到了門口,德洛麗絲緊緊抱着白織不放手。
“你如果害怕的話,不應該放開手離遠一點嗎?”白織語氣偏冷道。
好軟,好舒服......德洛麗絲心裏發出嘆息,她這般做自然是有她的道理。
“沒事的,這樣距離下我也可以掩護你。”德洛麗絲信誓旦旦道,眼底幽暗。
好吧......白織搭上把手,哐的一下打開了宿舍大門。
門外樓道的燈光昏暗,空無一物。
白織甚至還探出半邊身子,朝左右掃了一圈,煩悶地警告道:“大晚上的能不能安靜點?門給你開了,有本事就進來啊。”
“看你進來會不會被收拾......”
白織冷哼一聲,啪的一下關上了門,轉身掰開了德洛麗絲的手:
“好了,接着睡吧。”
目睹剛剛一幕的德洛麗絲還有些懵:
“你這麼威脅那個敲門的東西,它真來找我們麻煩怎麼辦?”
什麼東西要是敢來敲我的門,必然讓它有來無回......心裏這般想着,白織面上則不以爲意地說:
“現在法治社會,豈是它想來就來?你別忘了我們還可以緊急呼救讓執法者來幫忙。”
“好,好吧......”德洛麗絲看了眼門,見沒有再響起那奇怪的敲門聲,便和白織各回各房睡去了。
下半夜,平安無事。
太陽照常升起,驅散昨夜的恐慌,時間也來到了週一,也是白織正式上課的第一天。
她賴了會牀,拖到近十一點才起,而德洛麗絲早已不見蹤影,餐桌上還擺放着自由女神的雕像。
洗漱好出門去食堂喫午餐,經過昨天那棟出事的男生宿舍樓時,白織發現那裏已經恢復了正常,學生們進進出出,看不出一點害怕或異常。
午餐之後,
白織又去後山查看了白花花的情況,後者彷彿進入“冬眠”,察覺不到一絲呼吸,但生命力卻是在悄然提升着,神妙的變化以至於讓水潭周圍的植物都茂密了許多。
下午第一節課是公選課,等白織趕到教室時,教室座位已經人滿爲患,但聲音突然安靜了幾分,一雙雙眼睛齊刷刷地看向她。
這都是什麼反應......怎麼感覺我是老師一樣......白織忍不住默默吐槽道。
她今天穿着一身雙排扣西裝修身的v領外套,下身則是長度僅到大腿中段的女士西裝褲,整體顏色幽深偏藍,與黑色長髮和藍紫星眸相互映襯,更加突顯出一種矜貴優雅的氣質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