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炒作？”同桌的男男女女紛紛朝她投來不可思議的目光：
“對象還是一位邪靈，甚至是邪神層次的存在？”
“你怕不是瘋了，想死可別帶上我們。”
甜美的年輕女孩鎮定解釋道：
“但這總比直接舉行神祕儀式安全得多。”
艾倫深深看了她一眼，道：
“這不可比那些一般的，不怎麼理會人類的神祕存在……”
“你提到的‘蜘蛛之神’，已經被很大程度證實是真實存在，並且祂的化身曾在人類社會出現，更有信奉祂的隱祕組織敢於跟星源密修會這樣的大邪教作對。”
“沒錯。”另一個瘦瘦的男生接道：
“誦唸祂的尊名雖然不至於出現像‘虛實之王’降靈儀式那樣的恐怖現象，但據說每一個嘗試誦唸過的人，都感覺到了不可名狀的注視……”
“你們誤會了。”年輕女孩搖搖頭道：
“我的意思並非去誦唸‘蜘蛛之神’的尊名，更不是去瀆神，而是去順從那位神靈的意志，幫助祂維護與人類之間的關係。”
“注意，我這裏說的是從外部維護祂的公共關係，也叫做公關，而並非作爲祂的神職人員，從內部替祂傳播教義。”
“打個比方，落到具體的行動上，就是把你包裝成‘蜘蛛之神’的眷者，或者退一步，假扮有過神祕接觸的當事人，順帶解密一下‘救贖永夜’這個組織的相關內容。”
“這樣，以那位神靈的位格，只要我們保持敬意，注意不要跟祂產生神祕接觸，祂怎麼可能特意報復我們呢？”
“高高在上的神靈，哪有空管這些雞毛蒜皮的事？”
“好像，有那麼點道理，總覺得哪裏不對，但我又無法反駁……”一個瘦瘦的男生狐疑道：
“還有個問題是，公衆能信嗎？”
“再說，這種尺度官方會允許嗎？”
“公衆信也好，不信也罷，並不重要。”年輕女孩淡定說道：
“官方的態度方面，我有把握，只要我們不太過刻意且大肆宣揚‘蜘蛛之神’和‘救贖永夜’，而只是以第三方的立場，以一種抽離的普通人角度去進行相關內容創作，就有規避監管的空間。”
“這其中的區別，就像直接告訴你產品賣點的廣告彈窗和暗藏作者私貨的評論文章一樣。”
“事實上，國外就已經有團隊在這麼做了，比如北冰之國的‘冰之女神’，聖櫻王朝的‘衆蛇之母’。”
“……”
白織默默聽完，喝了口咖啡，心裏飄過一個字符：
6。
蹭熱度都蹭到我這裏來了，連“神靈”都可以蹭，你們還有什麼是不敢蹭的……
雖然我只是個僞神……白織嘴角抽動了一下，慢慢站起身。
表面上看，年輕女孩所說不無道理，‘冰之女神’和‘衆蛇之母’的例子鮮活呈現眼前，這些人好像並非沒有機會。
不過，“冰之女神”和“衆蛇之母”所處環境，又與‘蜘蛛之神’所在的聯邦有不一樣的地方，不能一概而論。
這在聯邦守祕局、“新世界”這樣的超凡組織中，不是個祕密，只有絕大多數民衆和部分超凡者纔會相信“冰之女神”是神靈。
這位所謂“冰之女神”其實是在北冰國官方默許下，爲了提振民衆抵抗詭異復甦局勢的信心，而順應時勢而誕生。
也就是說，“冰之女神”和白織一樣，都是僞神，假神。
至於另一位“衆蛇之母”，便是前段時間於聖櫻王朝羣島附近甦醒的天災級詭異。
——這一危險等級的詭異，實力已經堪比傳說生物，也就是說，“衆蛇之母”至少是半神位階的存在。
在隱祕檔案中，祂的外貌爲一條長達300多米的巨蛇，生有兩隻骨骼狀的翅膀和酷似東方龍的頭部。
但與一般蛇類妖物不同，祂的身軀看不見鱗片，因爲覆蓋着一層粗厚的短毛，短毛上又帶有腐蝕性的粘液。
此外，祂的頭部和頸部附近覆蓋着666條巨蛇，用來吞噬生物，每一條都足以容納一個人類，遠遠看去，那些巨蛇就像獅子的鬃毛一般圍繞着祂的面部。
而“衆蛇之母”之所以未被聖櫻王朝掌權者打擊，甚至還被允許在公共空間討論，作爲社交媒體蹭流量的對象，很重要一個原因是：
祂對破壞城市，吞噬人類表現得沒有興趣。
祂長時間都安靜地呆在聖櫻王朝羣島附近的深海中，也不會攻擊過往的漁船，當然，在官方的政令之下，現在已沒有漁船敢從那裏經過。
據資料顯示，祂目前已知的興趣，或者說行爲動機，只有一個——
繁衍。
準確地說，是創造並繁衍新的眷族。
但其具體做法讓許多人都難以接受……即讓人類與祂的蛇類眷族雜交，在祂的主持下，在神力的作用下，創造出類似於神話中的新種族。
爲此，祂似乎與聖櫻王朝的掌權者和超凡者高層達成了某種邪惡的契約。
——每隔一段時間，聖櫻王朝就要祕密送一批男女進入一座位於“衆蛇之母”棲身之地附近的荒島，讓男女在荒島上與祂的蛇類眷族交換基因片段。
在這一契約的履行中，人類女性會誕下“蛇人”，雌性妖蛇則誕下“人蛇”，兩大新種族將與世隔絕地生活在被禁閉管控的荒島之上，與“衆蛇之母”相伴……
而“衆蛇之母”所付出的條件，僅僅是不威脅聖櫻王朝的統治。
所以綜上，無論是“冰之女神”還是“衆蛇之母”，其實都取得了官方暗中的權力認可，只不過普通民衆不知道罷了。
那麼“蜘蛛之神”呢？
以白織的經歷來看，自然沒有獲得相應的“暗中授權”，此外，她也不屑於去獲得“授權”。
因此，她對咖啡廳內這羣人的策劃並不看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