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房間內人員陸續離開,她找上了豐收祭司,問出了內心最大的困惑:
“豐收隊長,能否請您告訴我們,夜芷身上到底發生了什麼?”
高3米,體態豐腴的豐收祭司看了她及她身後的莫雷等人,嘆了口氣道:
“你們不會想知道真相的,真想知道的話,等隱者回來,你們問他吧。”
……
在夜幕降臨之時,白織終於在夜魘的帶領下來到了迷魅森林。
儘管後者有些抗拒進入迷魅森林,但在白織的命令下,還是一同於森林中深入。
在這裏,白織見到了更多的類老鼠生物,還看到了一棵棵在夜幕下散發淡藍色瑩光的樹木,充當天然的路燈,彷彿置身仙境。
根據夜魘的消息,那些在暗中鬼鬼祟祟盯着,跟蹤自己的類老鼠生物名叫“祖格”,也叫“迷魅鼠”。
它們對於她這樣的旅行者一般沒有什麼惡意,目前舉止大概是出於好奇;
但如果敢在這片森林裏單獨過夜,陷入沉睡,則可能會被它們趁機偷襲。
至於那些發光樹木,不用夜魘說明,白織也從記憶中的知識知曉了它們的名字——
“月亮樹”。
“不得不說……這些樹在夜晚下還挺好看的,但由於‘迷魅鼠’也會攻擊在這裏過夜的人類,我目前爲止還沒看見一個人。”
“可惜,夜魘這傢伙也不知道現實入口在哪裏,只有這裏的領地生物‘迷魅鼠’知道。”
與夜魘溝通完,白織便放其離開,自己則隨手用‘詭魅之絲’牽了一隻迷魅鼠從茂密草木中出來,走到自己的腳下。
通過操控這隻迷魅鼠的心神,她順利地在幾個小時之後,走到了一處參天的巨樹底下。
這棵巨樹像放大十幾倍的月亮樹,底部有一個洞穴入口,根據祖格的指引,許多來幻夢境探索的人類都是從這裏面出來的,只不過從幾年前開始,出來的人類越來越少了。
——大約與幻夢境變得越來越危險,普通人永遠迷失在此的概率大幅上升有關。
此外,許多幻夢境的旅者也會選擇“原路返回”,從這裏結束旅程,回到現實世界。
‘蜘蛛感應’確認沒有危險之後,白織放了迷魅鼠,自己則邁步走入了樹木洞穴中。
與此同時,一對對泛着紅光的兇狠眼睛也是於洞穴之外的黑暗中凸顯,發出嘰嘰喳喳的叫聲。
似不安,似好奇,似興奮。
一入樹木洞穴內,一股好聞的樹木的香氣便明顯了起來,上方還有着與外界一樣的淡藍色瑩光,使得白織僅憑肉眼也能看清筆直無分岔的道路。
約莫走了上萬步,終於一個拱形的木質門戶映入視線,雖然外表看起來平平無奇,但白織眼睛微動,感覺這就是自己要找的。
而且,‘蜘蛛感應’也沒有傳來警示。
於是,她輕輕將手放在木門上,往前一推,沒有受到什麼阻力,一座豎直向上的寬敞通道與螺旋階梯呈現眼前,讓人彷彿置身井底。
擡頭望去,盡頭什麼都看不到,唯有一點火焰般的紅光閃爍,以及漆黑的不定形之物來回遊動。
可還來不及高興,因爲白織看到的螺旋階梯只有大約十幾級。
這也意味着,她無法通過逆向攀登階梯回到現實。
其背後原因,大抵與她沒有肉身在現實,也並非通過做夢來到幻夢境有關;
而如果是隻有肉身留在現實世界的人類,在這應該能浮現只有他能登臨的完整螺旋階梯。
不過,白織並沒有氣餒,對此心裏也不意外,並且還打算強行順着通道往上瞧瞧。
就算不會飛,但她可是擁有着卓越的爬牆和織網能力,可以手動製造蛛網作爲“階梯”往上。
……
現實世界,聯邦首都。
華燈初上,小雨淅淅瀝瀝。
高飽和度的霓虹燈光照耀下,身着緊身短t和牛仔短褲的秦脂煙,兩手放在牛仔褲口袋裏,漫無目的地走在溼漉反光的幽暗石板上。
突然,街頭巷尾,一道黑色風衣裹身的熟悉身影在她視線內一閃而逝。
金色的瞳孔瞬間收縮,旋即又放大,她心臟涌起熱流,飛快地朝那高挑身影消失的拐角追去。
進入拐角,她便看見那身影打着雨傘,背後漆黑如墨的柔順長髮如瀑,不緊不慢地往公園方向走。
她張了張嘴,終是一言不發,跟了上去,一直來到了人影稀疏的廣場公園。
這個時候,黑色風衣的人影忽然取下雨傘,停下了腳步。
隔着數米遠,她不敢再靠近,壓低了聲音喚了一句:
“夜芷?是你嗎?”
聞言,那人影轉過來,顯露一張千嬌百媚的玉容,藍紫色的眼眸瑰麗而深邃,嘴角噙着若有似無的魅惑笑意,道:
“怎麼,秦大小姐不怕我?”
正是白織於聯邦首都留下的意念分身。
“真的是你!”秦脂煙又氣又驚訝:
“你都被通緝了,還敢在首都的街上大搖大擺地走,不要命了?”
說完,才覺得自己說的話有很多問題。
最大的問題是自己微妙的立場;
其次是自己無意流露的關心態度;
最後纔是音量竟然沒有壓住。
所幸,附近人隔得比較遠,而且公園廣場上外放的音樂很多很嘈雜,應該沒有人聽到她的話。
心虛的她再看白織嘴角若有似無的笑容,更加覺得臉上潮紅浮動,一片滾燙。
“喂!問你話呢,你好端端的怎麼會被通緝?”
秦脂煙兩手叉着腰,依舊那副咄咄逼人的樣子:
“問了隊長也不肯說,難道……你真的被邪神污染了?如果真是那樣,但你不要自暴自棄,只要有足夠的覺悟,願意認罪,‘新世界’肯定會幫你想辦法解決的。”
邪神……污染嗎?
某種程度上說,自己確實如此……
嘴角笑意和雨傘一同收起,任由冰涼的雨水沁潤,白織狀似隨意道:
“起因和事情經過,並不重要,重要的是,大小姐既然跟了上來,就不怕我把你殺了滅口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