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太理想化了,那時的她雖然受詛咒反噬,但如果被逼得太緊,依然能快速適應反噬,從而變回全盛的狀態。”
“再者,你現在說這些已經沒有什麼意義。”
“也許我不該服下她的毒液,龍性本淫,你稍微獲得了她的部分力量,便開始躁動了起來,甚至發出抱怨。”
“不錯!”那渾厚聲音嗡嗡作響,倒是坦然承認:
“我就是饞她!我必須儘快晉升半神,以後纔有機會,否則這樣下去我們與她之間的差距只會越拉越大。”
汩汩,又一杯花茶被倒滿,黎淵如法炮製地往裏滴入藍紫粘稠液體,閉眼細嗅的同時,淡聲道:
“此事急不得。”
……
永安市郊外,隔離基地。
因爲被“蜘蛛之神”污染的守祕者具有重大危險性和不穩定性,所以沒有被轉移往首都聯邦守祕局,而是就地隔離監禁了起來。
當然,說是監禁,
其實僅憑永安市的力量,根本無法真正監管這些被污染的守祕者,
尤其是風晴、斬星這樣的頂級守祕局強者,全靠他們個人的配合自覺。
“斬星先生,總局要求對您實施‘禁閉’措施,請您配合……”
監禁房間內,紫塵語氣緊張地對坐在桌前的斬星說道,並遞上了一副手銬,還有一個頸鍊。
這兩樣東西是用來封鎖靈力運轉和精神念力的,即便對s級超凡者,也依然有效。
但作用的前提是,s級超凡者需毫無反抗地戴上它們,包括在它們的內部陣法還未完全生效的十幾秒鐘時間裏。
斬星看了她一眼,又看了看手銬與頸鍊,“嗯”了一聲:
“來吧,你不用害怕。”
在紫塵的視線中,斬星先生的眉毛、頭髮還是如以往一樣狂放而雜亂,但眼睛已然沒了曾經的凌厲與生氣。
“好,好的……”
紫塵走過去,將手銬與頸鍊給斬星戴上,看着上面的紋路顯現完畢,才悄然鬆了口氣。
隨後,她後退鞠了一躬,離開禁閉房間,並輕輕地合上了金屬房門。
望着空蕩冷清的昏暗房間,頂部的橘黃燈光照耀在桌面上,斬星能感受體內力量陷入沉寂。
他眼中閃過不甘,最終還是無奈地笑了笑,自語道:
“從加入守祕局的那一刻,就早已做好了犧牲的準備,不是嗎?”
“說起來,這樣的結局,已經算是很不錯的了,既沒有失控成怪物,也沒有丟掉性命……不,也說不準,局長說不定還是可能會取了我的性命,以絕後患……”
“但就算真是那樣,我也沒有意見。”
“只是可惜,永遠也無法達到了李涇一和趙成空那兩個怪物的境界了……呵呵。”
忽然,他聽到後方的牆壁中傳來奇怪的聲音,細微而密集,彷彿有無數帶腳的小蟲子在裏面爬。
窸窸窣窣……
接着,一隻只巴掌大小的蜘蛛從黑暗的牆壁角落鑽了出來,很快就爬滿了整面牆壁。
雖然這些蜘蛛都是普通的蟲豸,但斬星卻不敢絲毫小覷。
這裏可是守衛嚴密的隔離基地,而出現的又是蜘蛛這種敏感的生物,很難不讓他有一些不安的聯想。
就在他打算呼喚外面的守衛的時候,那些蜘蛛陡然爆發出閃電般的速度,如潮水一樣淹沒了他,不少都鑽進了他的喉嚨,讓他無法呼吸。
而他因爲身處“禁閉”的封印狀態,難以做出有效反抗,只得任由自己的意識越來越模糊。
不知過了多久,他醒了過來,驚訝地發現自己背靠在椅子上睡着了。
身體除了多出來的手銬與頸鍊,沒有任何異常。
“是……夢嗎?”
“不……就算是夢,也代表着某種啓示……”
檢查完身體狀況,斬星便聽見一道聲音從他腦海最深處響起:
“斬星,看在黎淵的份上,你可以獲得自由,但前提你必須徹底臣服於我,獻上你的信仰。”
這聲音有一絲熟悉,讓他想起了在斬殺鱷妖行動時,所見到的夜芷……
是她!
“緋月女王”,或者說……現在的“蜘蛛之神”……
雖然不知道她是怎麼蠱惑住黎淵的,二者之間又是什麼關係……
斬星明白,這大概是自己唯一得到自由的機會了。
但是,要他向一尊詭異,一位邪神屈服,背叛人類?
這代價,他做不到。
“我不……”
高傲的他剛要說話,卻發現自己幾乎說不出拒絕的完整詞彙,同時感覺到自己的血液在逆流衝撞,靈魂要撕裂開來。
毫無疑問,這正是那體內來自邪神的污染力量在作祟。
“好。”
那腦海內的矜貴聲音道:
“那你便在牢獄裏度過餘生吧……”
說完,那聲音與自己內部的異狀,都消弭於無形。
……
玉城市,
這裏爲豐收祭司臨時專門建了一座隔離基地,大量的人力物力都只爲了監禁她一個超凡者。
因爲“新世界”那邊,自顧不暇,還沒有餘力來轉移自己組織被污染的隊長級強者,僅有貝琳和秦脂煙等被污染者移送到了“新世界”總部。
“不好!”
突然間,
類似於實驗室的白色房間內,身上同樣戴着手銬和頸鍊的豐收祭司驚恐地叫了起來。
她瘋狂按着桌前的警報按鈕,並大聲的呼喊監管人員,卻始終沒有得到任何迴應。
某一個瞬間,
她的動作突兀的僵硬住,不可置信地看向了自己的手腕,那裏不知何時已經纏滿了細密的蛛絲。
那些蛛絲像某種異星的黏膩生物,自動生長、蔓延、攀附,令人毛骨悚然。
噝噝噝——
越來越多“活的”蛛絲纏住了她,並有一些鋒利的直接刺入了她的皮膚底下,開始注入藍紫色的粘稠液體。
“不……不要……快停下!”
“誰!誰來救救我!”
這位3米多高的巨型美人,顧不得自己的儀態,用身體僅能動的嘴巴大聲喊叫起來,依然無人迴應。
她頓時知道,自己所在的空間,被某種神祕的手段所隔絕了,完全獨立,與世隔絕。
而自己無法掙脫,叫天天不應,叫地地不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