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不滅之血”的力量牽制之下,“深黯王座”無法調用,她還被其延伸的月亮幻象迷惑身靈,意識清醒,但身體卻不由自己。
只得被動的進入了魔女的宮殿,看到了累累骷髏和精美完好的人頭。
“血月魔女”似乎是有意讓白織欣賞這一幕,停在了大殿內,同時鬆開了加持在後者身上的時間停滯效果。
被“不滅之血”異象控制的白織神智隨即清醒了一些,能夠說話了:
“他們……他們就是闖入你遺蹟的人類了吧,你給我看這些……想說明什麼?”
但話音有些吞吞吐吐,舌頭有些打結,彷彿不是自己的。
這次,白織沒有做無用的嘗試,就算能夠瞬移出宮殿,也會很快被抓回來;
而且,此時那邪惡魔女的手,就分別按在她的膕窩和腰窩,一旦她有異動,便會採取相應的壓制措施。
——比如,將時間暫停,或者,讓那輪滴血月亮控制她的心神。
時間暫停還好說,‘世界之網’已經能在一定程度上與之抗衡。
但那“不滅之血”卻是絲毫沒有辦法。
除非,她在剛剛來到“血月遺蹟”的時候,就抱着玉石俱焚的決心召喚“深黯王座”降臨,那樣纔有脫困的希望。
然而沒有除非……
她自恃距離真神只差一個位階,加上現實世界的部分“阻隔”影響,沒有在一開始就把最終底牌展現出來,試圖依靠自己的力量脫離“血月魔女”的魔爪。
結果失敗了。
這個時候,聽見了白織的問題,“血月魔女”毫不掩飾自己的笑意,咯咯咯地笑了起來。
不知是因爲獵物到手而心情愉悅,還是取笑白織不自然的腔調。
笑你妹啊!笑得跟個小母雞一樣……白織暗惱。
笑夠了之後,魔女才揚着脣角悠然道:
“我想看看你會不會喫醋,你知道的,我對美麗的事物很感興趣,便把這些樣貌還不錯的人類頭顱給摘下保存了下來。”
“如果你不開心的話,我可以讓它們全部消失……畢竟,我現在已經有了更好的,美麗遠勝過它們的寶貝……”
這是個十足的變態殺人魔……內心評價完一句後,白織擠出一聲冷笑道:
“怎麼,你,你也想把我的頭割下來,掛在燭臺上?”
要是能像這些闖入宮殿的人類一樣,一死了之就好了,反倒不必接受下面的折磨。
聞言,“血月魔女”嘖嘖地笑道:
“怎麼可能呢?”
“且不說它們遠遠不如你,光是它們脆弱的肉體,便沒有在我面前活下來的可能,能收藏活的,又何必製成標本?”
“我喜歡聽到你的聲音,感受你的反應,享受你的掙扎,那非常有趣和豐富,我怎麼捨得你死?”
妖嬈話音越說越露骨,越來越不敢入耳。
白織的臉色也越來越黑,想把臉側到一邊去,卻動不了,如同落枕了一般。
“咦?你反應這麼激動,果然是喫醋了對不對?”魔女饒有興味地注視着懷裏蜘蛛的反應,像是發現了值得高興的事情。
“能不能放我下來?”
“血月魔女”咯咯一笑,“放你下來,你又想跑怎麼辦?”
白織譏諷道:“怎麼,你,你不敢?”
“好,我放你下來,但你接下來也得乖乖聽話,不然我也只能更粗魯一些了……”魔女說着,手便是一鬆。
啪嗒一聲。
雙腳落地。
差點摔個屁股蹲的白織強撐起痠軟無力的身體站直,神智更加清醒了一些,腦中飛快閃過逃脫之法。
但越是清醒,便越是感到絕望。
任何計策在絕對的位格和力量面前,能起到的作用十分有限。
當下,“血月魔女”擺明了是要喫定她,怎麼可能給她看到希望?
饒是如此,白織依然沒有放棄。
先一點點的爭取自由的空間,比如……從“血月魔女”的懷裏下來……
她成功了,嗯,雖然只是一小步。
而接下來要做的,就是一步步讓“血月魔女”放鬆對自己的控制。
比如,讓那“不滅之血”的異象,從自己眼前消失。
“小蜘蛛,你在發呆想什麼呢?不會是想拖延時間吧?”血色長裙勾勒玲瓏曲線的女子淺笑道:
“我讓你下來,是爲了讓你更好地欣賞欣賞我的藏品,可不是讓你想着怎麼離開我呢~”
“我不叫那什麼小蜘蛛!”聽到剛剛的稱呼,白織已經忍無可忍,終於忍不住強調。
一雙眼睛充滿了怒火。
堂堂“蜘蛛之神”,怎麼能被人叫“小蜘蛛”?!
“好的小蜘蛛,你現在餓不餓,要不要先喫點東西?”
血月魔女又湊近一步,拉起了白織的一隻手,細細把玩端詳,像是欣賞一件自己的藝術品,心情不錯且悠閒。
“不餓!”後者一把抽回自己的手,冷冷地斜睨了對方一眼。
然後還仔細擦了擦自己的手,彷彿碰到了什麼髒東西的一般,非常嫌棄。
雖然自身飽食度數值不高,但自從晉升半神位格以來,她就已經不需要通過進食來維持生命。
而見到那擦手明顯嫌棄的動作,一絲絲寒芒從血紅色的眸子中閃過,“血月魔女”嫵媚的語調不變道:
“不喫東西?那等會你可不要哭着說沒有力氣……跟我來!”
說着,五根血紅指甲的柔荑一下抓住了白織手腕,拉着她往宮殿深處走去。
“你要帶我去哪?”
被重新抓住手腕的一瞬間,白織有想過反抗,但眸光一閃,還是壓下了念頭。
“還能去哪?我不是跟你說過了嗎?當然是我的寢宮了。”
魔女似捉弄地微微轉頭望來,想看到驚慌失措、又急又羞的神情。
但祂失望了。
只見那張清豔絕俗的臉上冷若冰霜,白織平靜地提醒道:
“你說過,我進了這裏,你就告訴我完全駕馭原初遺物的方法。”
“現在,是你兌現承諾的時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