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次是執行捉鬼降妖任務,心裏在不斷暗示自己。
看來,無知者無畏,是有一定道理的。
看沈月芬一臉平靜,王海並沒有過於失態,硬着頭皮跟着來到了三樓。
隨着兩人的臨近,三樓樓梯口的燈不停地開始閃爍。
靠!真是見鬼了。
兩人停下腳步,燈立馬停止閃爍。
只要兩人開始挪動腳步,灰暗的燈泡立即開始閃爍。
聲控的?
不過王海還是覺得有些不太對勁。
這時,三樓東戶人家的防盜門內,傳來手抓鐵門的聲音。
指尖和鐵皮指尖產生的摩擦聲,尖利且滲人。
王海渾身起了雞皮疙瘩,抓着沈月芬的胳膊,緊挨着她朝上走。
沈月芬走到門跟前,對着防盜門,擡起腳,猛踢一腳。
“咚!”防盜門發出嗡嗡的響聲。
指甲抓門的聲音立即停止了。
“別害怕,這裏住着一個精神病人,已經很多年了。他的耳朵非常靈敏,聽到有人上樓來,就會用爪子抓門。這小子壞得很,利用自己的精神病,故意嚇唬人。整個小區的人都知道,你不用害怕。防盜門從外面鎖着,你看……”
沈月芬指了指一把鏽跡斑斑的大鐵鎖。
“每天早上,他的爸爸會將一天的食物,從這個小窗塞進去。”
王海看到靠近地面的地方有一個碗口大小的小窗。
上了四樓,一股冷風吹來。
王海藉着灰黃的燈光一看,左右兩邊不但沒有住人,連防盜門都被人拆卸走了。
裏面黑洞洞的,什麼也看不見。
因爲窗戶和門都被卸走了,所以穿堂風吹得呼呼響。
“這兩戶人家本來是一對好鄰居。後來因爲瑣事產生了矛盾。東戶的男主人殺死了西戶全家。在警察來之前,就跳樓自殺了。而西戶的女主人也因此上吊自盡了。後來,一位債主上門,說兩家人都欠了他的債。本打算將兩家的房子賣掉抵債,無奈這樣的凶宅根本就沒人要。債主氣得只好將家裏的傢俱物品,連同門窗拆卸走了,賣到了二手傢俱市場。”
“哎,何必呢?”王海感慨一句。
沈月芬繼續道:“就像電視小品裏說的那樣,除了承重牆之外,該拿該拆的,全部帶走了。後來,聽說那個債主也莫名死了。”
兩人很快走到了五樓。
五樓的路燈倒是沒有閃爍,也沒有那麼灰暗。
東西兩戶中間的“五層”兩個鮮紅色大字格外醒目,好像是剛寫上去的。
王海湊上前,仔細一看,紅字還溼漉漉的。
再一轉頭,東戶的防盜門上面赫然印着“10號”字樣。
一滴鮮紅的液體,從“10號”兩個字上面滴落下來。
落在了王海的腳面上。
防盜門關着。
柵欄裏面黑乎乎一片,看不清任何東西。
突然,一張男人的臉出現在防盜門內,對着王海說:“你……找……誰?”
王海嚇得一激靈。
不過很快鎮靜下來,因爲他看到已經上到六樓的沈月芬給她點點頭。
意思是:到了,就是這裏。
王海望着防盜門裏的男人,問:“有一位住在這裏的女士打電話向我尋求幫助?”
男人“啪”一下,從裏面把木門關上,門內傳來冷冷的聲音:“快滾,能滾多遠就滾多遠。”
王海不甘心,上前敲門。門裏傳來男人的叫罵聲:“滾……滾開……老子說過了,你走錯門了,這屋裏沒有女人。”
王海雙手一攤,向站在一旁的沈月芬表示:進不去,無能爲力?
沈月芬搖搖頭,向王海努努嘴,示意再試一下。
王海伸手敲門,發現右手竟然穿門而入。
第一道是帶有鐵柵欄的防盜鐵門,第二道是紅漆木門。
再試……
整個手臂都伸了進去。
王海嘗試着將頭伸進去。
“dang!”頭和門發生了輕微的撞擊聲。
不行!
胳膊可以,但頭不行。
這說明穿牆術這種高級技能,王海自身還沒有完全掌握。
不過,他現在已經足夠牛逼。
王海再次嘗試將手伸進去,摸索着門內的開關。
忽然,一股冷風吹向手臂。
“不好!”王海內心驚叫,瞬間將手臂抽回。
“咚!”
菜刀砍向木門,木門連同鐵門一起,發出“嗡嗡”的震動聲。
“艹,差點胳膊沒了!”
王海一驚,往後退了兩步。
木門的門板裂開了。
男人從裏面打開了木門。
手提一把菜刀站在防盜門內。
王海用腳從外面頂着防盜門,雙手死死按住門框邊,防止眼前的惡魔打開防盜門衝出來。
自己接到電話,是來斬妖除魔的,卻不料第一次出手,就碰到了如此難纏的對手。
四目相對,王海感覺自己的氣勢明顯處於下風。
男人眼睛猩紅,白色的襯衫上滿是血跡。
惡狠狠地站在防盜門裏,死死盯着門外的王海。
手裏舉着的菜刀上還留存有鮮血。
這個瘋子剛殺過人?
王海不禁毛骨悚然。
擡頭,發現沈月芬不見了蹤影。
低頭,看見沈月芬艱難地提着一把黑柄長斧從四樓上來。
下次出來,還是帶把工具更爲妥當。
王海正想着,就聽到了防盜門的門栓扭動的聲音。
聲音細微,但依然沒有逃脫王海的耳朵。
靠!這鬼東西要出來?
“接着!”沈月芬將手裏的黑柄長斧扔到王海腳下,轉身不見了蹤影。
鐵門打開的瞬間,男人提着鮮血淋漓的菜刀衝了出來。
王海動作極快,抓起腳下的黑柄長斧掄了過去。
男人一躲,跳上了六樓樓梯。
救人要緊,王海迅速跳進門去,從裏面將門關閉。
男人舉着菜刀朝鐵門砍來。
“當!當!”
救人要緊,王海轉動反鎖把手,將門從裏面反鎖。
屋裏的燈亮着,滿地的碎玻璃。
幾件女人的內衣沒有規則地搭在沙發上。
沾滿血跡的沙發上,還搭着男人的一條皮帶。
三室一廳的房子,客廳像是兇案第一現場。
血跡從廚房的地方延伸到主臥,又從主臥延伸到客廳。
提着黑柄長斧,王海向臥室方向走去。
主臥的燈沒有點亮,門虛掩着。
從虛掩着的門往裏望,門口出現了屍體拖動的血跡。
王海將目光聚焦在地面上,沿着血跡往裏張望。
主衛的門口留存有大量血跡,裏面有幾個黑色塑料袋堆在角落。
在客廳殺了人,然後將屍體拖到主衛,然後進行肢解。
王海看過偵探電影,裏面有類似的鏡頭。
穩了穩情緒,王海輕輕推開臥室門,打開燈。
臥室裏一張雙人牀,牀單白淨,看不出有什麼異樣。
牀是木箱牀,緊貼着木地板。
主臥帶着一個小陽臺,一眼望去,除了一張喝茶的小茶臺外,再沒有其它東西。
王海快速將三室一廳的房子做了檢查,除了主衛正在往外滲血的黑色塑料袋外,再沒有發現什麼異常。
袋子裏莫非是被肢解的求救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