媧皇宮之內。
女媧的講道聲停了下來,講道所引起的異象也是一一消散。
一衆聽到的三清,接引準提等人,都是緩緩睜開雙眼。
他們的眼中帶着悵然若失的神色。
有心想要女媧繼續講道。
但感受着女媧身上的聖人氣息,根本就不敢放肆出言。
女媧並沒有在意他們的神色。
她頗爲平靜的開口說道。
“千年講道已畢,諸位道友請自去吧!”
女媧話語微微一頓。
方纔接着開口說道。
“人族爲我造化而出,萬年之內,我不希望有誰去打擾人族。”
“若是有人干擾人族,那麼休怪我親自出手!”
“望爾等都能夠牢記我的話。”
話語落下,女媧的眼中好似閃過了一絲寒光之色。
一縷冰寒的氣息襲上衆人心頭,讓得他們周身一寒。
“我等謹記女媧娘娘之令!”
一衆人等也是對着女媧行了一禮。
女媧微微頷首,右手對着衆人一揮。
剎那之間,大殿之內,除卻伏羲,帝俊和太一三人,其餘的人等都是被她送出了媧皇天。
一陣沉默之後,帝俊當先對着女媧一禮。
“恭喜女媧道友證道成聖!”
“帝俊有一言想問女媧道友,不知我妖族未來如何!”
帝俊的眼中閃過了一道光芒。
女媧證道聖人,他的心中既是有着高興,也有着幾分擔憂。
高興的是,未來的妖族有了靠山。
哪怕三清,接引準提成聖,依舊不能拿妖族怎麼樣。
擔憂的是,女媧成聖了。
以前的女媧雖爲妖族四皇之一的媧皇,但基本上不管任何妖族事務。
妖族的話語權都在他這個妖皇身上。
而如今,女媧成爲了聖人,天然凌駕於整個妖族之上。
哪怕他是妖皇,也改變不了這一點。
如此一來,若是女媧有命令下達。
妖族是聽她這個聖人的,還是聽他這個妖皇的?
對於帝俊的心思,女媧自然也能夠感知一二。
她沒有絲毫不悅,只見她平靜的開口說道。
“吾雖成就聖人之尊,但亦不能夠過多幹涉洪荒之大勢!”
“妖族的未來如何,全看你這個妖皇如何去做。”
聽到了女媧的話語,帝俊的心中頓時鬆了一口氣。
只聽他對着女媧開口說道。
“多謝女媧道友提點,帝俊謹記於心。”
女媧聞言,對着帝俊點了點頭。
“帝俊道友若是無事,可先回返天庭,我有話想要跟兄長說。”
帝俊瞭然的點了點頭。
他對着女媧行了一禮,起身朝着殿外走去。
一旁的太一也是沒有言語,默默對着女媧行了一禮,便是起身跟隨。
很快,大殿之內,便只剩下了女媧和伏羲。
兩人目光相對而視。
女媧眉間輕蹙,眼中似帶着幾分憂愁和遲疑。
伏羲則是眉眼含笑,看向女媧的眼中,還有着驕傲和自豪。
“兄長,你可願退出妖族,放棄羲皇這個稱號?”
女媧話語平淡,好似不帶分毫情感。
聽到了女媧的這一番話語,伏羲雙眸爲之一凝,臉上的笑容也是變得嚴肅了起來。
好半晌之後,伏羲看向了女媧,對着她搖了搖頭。
“昔日帝俊道友邀你我二人入妖族,你能夠成聖,也說不得有幾分妖族氣運相助。”
“此番你勸我遠離,想必日後妖族定有一番劫難。”
“你我二人受了不小的恩,又豈能在此刻脫離妖族。”
對於伏羲的話語,女媧卻是有着不小的看法。
“兄長,你我也不是白享,妖族的事情,也付出了不少的心血。”
“哪怕你我退出妖族,也沒有哪一個能夠說個不字。”
女媧所說的話不無道理。
但伏羲還是搖了搖頭。
他的目光點點,似有別樣的情緒。
自兩人有了意識以來,便相依爲命,在這洪荒之中生存。
一直都是他這個作爲兄長的照顧自己的妹妹。
如今做妹妹的,卻是超過了這個兄長。
他的心中既是驕傲,但也帶着幾分追趕而上的想法。
伏羲能夠從女媧的話中聽出未來的妖族有劫難。
但他也相信,劫難未必不能化作機緣。
只要能夠渡過去,他未必不能夠追上女媧的修爲。
望着伏羲那堅定的神色,女媧心中也是一嘆,眼中有着幾分無奈的神色。
她早就知道會是這樣的一個結果。
只是不嘗試一番,她的心中也帶着幾分不甘。
見着伏羲打定主意,她也不好再勸。
反正有着她這個聖人在,日後想要保住伏羲,確是不難!
腦海之中的念頭一轉,女媧岔開了話題。
她似有所指的開口說道。
“兄長既然打定主意,那我也不再勸說。”
“只是希望兄長日後行事,能夠多加思慮。”
“若是兄長有意,或可前往人族走一遭,想來應有一番收穫。”
女媧話語落下,伏羲的眼中露出了若有所思的神情。
對於人族,他自然不會陌生。
甚至當初人族初生的時候,他還在一旁看着。
因爲人族是女媧所造化而出,他的心中天然有幾分好感。
如此,未嘗不能夠走上一遭。
“好,待回返洪荒,我便去人族之中走上一遭。”
“看看如今的人族,又是怎樣的一番光景。”
伏羲點了點頭,應下了這一樁事情。
女媧微微一笑,對着伏羲開口說道。
“兄長自去便是,想必不會讓兄長失望。”
“哦?”
“你這麼一說,我還真是生出了幾分期待。”
伏羲看了一眼女媧,他相信女媧不會信口開河。
心中有了期待之情,自然也就坐不住了。
伏羲與女媧閒談一番之後,便是起身告辭。
頗有幾分急切地朝着洪荒而去。
女媧望着伏羲遠去的身影,她的目光微微閃動。
半晌之後,女媧卻是嘆息了一聲。
“唉,妖族...人族...”
“兄長,希望你能夠有所收穫......”
話語之聲越發飄渺,漸漸趨於無聲。
再看之時,大殿之內已經失去了女媧的蹤影,不知她去向了何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