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白鶴夫人說了,那夜之後,任何有幻獸血脈的人族,都無一倖免,哪怕那血脈已經稀釋到了一絲而已。
青冥轉念一想,凡事有例外,白鶴夫人就是其中之一,沒道理意言酌不是,她不再糾結。
這會意言酌已經好多了,半跪在地上,大口大口地喘着氣,“應是...沒有,家父...不曾說過!”
或許是他們祖上出過,但是沒有傳下來罷,青冥不再多想。
“你怎麼樣?還有哪裏不舒服?”青冥有些愧疚。
意言酌乾脆盤膝坐在地上,苦笑道,“我是真的懷疑你要暗算我,然後將我拋下,自己逍遙自在去!”
“你最好將這個想法收回去,大庭廣衆之下,你個大魔頭將我帶走,仙門世家沒一個能容得下我的,鹹意城我也回不去了!你-不-能-將-我-拋一下!”
意言最後幾個字說的語氣很重。
青冥沒想到這人倒打一耙的能力這麼強,太不要臉了,給他拍背順氣的手停下,照着後腦勺就是一巴掌。
打的意言酌一個趔趄,“你謀殺啊!”
青冥犯了個白眼看向天邊,不願意搭理他。
“那到底是個什麼東西,威力也太大了吧!”意言酌心有餘悸。
說起正是,青冥跟着嘆了口氣,“詛咒!”
她沉着聲音,講了這個東西的來源。
當初她發現這個東西的時候,並沒有太在意,一個禁忌陣法而已,還是殘破的!
但是在神殿裏終日處理那些政務,她也會心煩,就順手將陣法給補全了。
鸞幽來的時候,正好是她將陣法完成的時候,當時她手裏抱着她新的愛寵,一隻白色的波斯貓。
那隻貓四色異瞳,很好看,化形之後竟然是個極爲好看的小男孩!
看見她,非但不害怕,還會甜甜地叫姐姐!
那個孩子很頑皮,不小心打翻了她扣着陣法的鉢盂,將那陣法露了出來,鉢盂碎了,劃傷了他的手,他的鮮血,激活了陣法,男孩神智全無,傷了鸞幽,承受不住陣法之力的侵襲,直接爆體而亡了。
“我當時費了好大的力氣,纔將那個含有詛咒之力的陣法封印!”
青冥說起這句話的時候,十分的疲憊!
那時何止是費力,差點都要將她掏空了,她用畢生修爲根基,佈下了一個封印陣法,纔將那東西鎮壓下去。
“我給你看的,只是個型而已,當初那個陣法,是活的,並且靈智不低!”
意言酌感覺青冥在說天書,“陣法是活的?還有靈智?”真是前所未聞。
青冥點頭,“你們鹹意城的守護陣法也是活的,只不過那個陣法氣息溫和,不會肆意宣告,而且那個陣法的性格比較綿軟,還懶!愛睡覺!”
意言酌擡頭看了眼青冥,向來堅定的眼神中出現了迷茫,“你沒開玩笑?”
“不信就算了!”青冥懶得解釋。
萬物有靈,哪怕是一片空氣都有屬於它自己的生命,性格,靈智。
只是常人感覺不到而已,並不是不存在。
“爲愛報仇?她愛誰了?”青冥不解。
意言酌扶額,她這個性格到底是這麼發現自己愛上熙魘的?
“那個貓!話說,你是怎麼發現你愛上一個人的?”
他想弄明白這個問題!
青冥恍然大悟,原來源頭在這嗎?
她看向意言酌,“喜歡,就將人劃到自己的領地裏就好了?”
所答非所問!
但是青冥這洪荒猛獸般的情感概論發言,讓意言酌心中難受的像是貓撓了一樣。
兩人的祕密談話終結在了青冥的情感問題上。
回去時,白鶴夫人和萬詔已經整理好情緒,兩人坐在院子裏的石桌面前,白鶴夫人身後站着一位容貌姣好的人,看姿態,應該是她的婢女。
青冥落座,意言酌卻站在了她的身後,沒有坐下!
萬詔看了一眼,給青冥倒了杯茶水,“萬獸神請嚐嚐,上好的清茶,可凝神靜氣!”
還能緩和鞏固身體,修復重創後的身體。
因着後面的人,他沒有多說。
青冥眼尖,立馬看出了,他小心戒備的意味,接過,茶杯,淺酌一口,沾了沾脣,就放下!
目光轉向白鶴夫人,“聽意言酌說,府上的點心,十分美味,我正好有些餓了,能不能讓你府上的下人,去取些來嚐嚐!”
白鶴夫人見她沒有之前的芥蒂很是開心,連忙吩咐身後的婢女,“影恩,快去取些來,瞧我,怠慢了獸神大人了!”
她身後的婢女像是很不滿意這個吩咐,但是礙於什麼,只得應道,“是,婢子這就叫人去準備!”
她拿出袖子裏的鈺訣,就要傳喚人來送點心。
青冥卻叫住了她,“等等!”
“我聽意言酌說你手藝不錯,我早晨沒嚐到,你再做一份吧!”
影恩身子僵了一下,諾諾應道,“是!”
退身出了院子。
白鶴夫人也是活了許久的人了,最近是被丈夫的身體折磨擔憂得沒心思顧及外物。
這兩日來連番地大起大落也讓她,沒有心思看身邊的人如何。
青冥這明顯要將人支開的態度,她若是再明白不過來,那她也就白做這金家的老祖宗了。
等人走了,青冥在院子外圍佈下了障眼法陣,裏面套着隔絕陣法,一層套一層,即便是那個婢女回來,也發現不了端倪。
纔開口,看向白鶴夫人,“金夫人,你身邊這婢女是被人調包了,還是一直都有問題,你是不是該好好想想!”
不等白鶴夫人回答,她接着說道,“我的人,從她身上拿到的東西,和我之前給你看的東西,背後是同一個人!”
白鶴夫人聞言,站起的身子猛然坐在石凳上,眼中神色空洞,像是受到了很大的打擊。
她旁邊的萬詔猛然一拍桌子,“果然是她!我就知道...”
“你呀....”他看向自家夫人的眼神有些恨鐵不成鋼的懊惱。
青冥和意言酌對視一眼,這事情,有意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