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聲音有些沉重,“那女子確實如你長得一般相似,但是行爲放肆,言語中竟是狡黠邪惡。”
“最初我當真將她當成了你,但是直到她對我出手,當時她還說了一句話。”
青冥緊緊皺着的眉毛就沒有鬆開,彷彿一切的真相就在眼前,但是卻總是隔着一層薄霧,她剝不開,見不到。
“她說了什麼?”青冥問道。
乾敖揉着腦袋,似乎是有些頭疼,這些時日醒來後,只要是稍微地廢些心神,就頭痛不已。
“她說,總有一日,她會成爲青冥!她還揚言,她纔是真正的青冥!”
乾敖揉揉太陽穴,“那個魔尊似乎有些瘋癲,時而冷靜,時而癲狂,說話也是前言不搭後語,叫人捉摸不透!”
青冥聽後倒是沒有太大的表情波動,此前在蘭地大陸的時候,那個魔尊就曾經以她的樣子出現,當時還將他們兩人的面貌做了改變,意圖打開她曾經屍體的棺木。
其中種種緣由,正在一步一步地揭開,青冥卻沒有一點開心的感覺。
心底裏有個聲音似乎在告訴她,不要讓她揭開一切,會讓她十分的後悔。
但是理智卻告訴她,這件事情必須要弄明白,那魔尊能僞裝成她,或許還能將別人僞裝成她身邊的人。
這種危險就潛伏在身邊的感覺,十分的不好。
“你變成這樣,也是她弄的!你知不知道她意欲何爲?”青冥問。
乾敖點頭,又搖了搖頭,“當時她出手果決,我來不及反抗,更不是她將我弄得癡傻的原因是什麼,冥府沒有丟失任何一件重要的東西!”
青冥沉吟着沒有說話,或許那個魔尊想要的並不是什麼重要的東西呢?
“有沒有什麼東西對於你來說是不重要,但是卻必須你出了事情她才能得到的?”
青冥的猜測乾敖也想過了,在她睡覺的這些日子裏他也一直在調查。
乾敖搖了搖頭,“暫時還沒有發現!”
他的否定,讓青冥的思緒越發的亂了起來,或許那個魔尊只是想攪亂冥府,那她的目的呢?
她坐在椅子上皺眉陷入沉思,乾敖和孟韻也沒有出聲打斷她。
兩人瞧瞧她,瞧瞧她身後飄着的半透明魂體。
這兩日青冥一直叫他“熙魘”他們便也跟着一起這麼叫他。
但是這個叫熙魘的小鬼也是有意思得緊,就只對青冥的呼喚應答,他們和他說話,就像是沒有聽見一樣。
同樣是問什麼都不說,那癡癡的目光,瞧得他們是渾身發冷,一身的雞皮疙瘩。
乾敖扯了扯孟韻的袖子,悄聲問道,“這傢伙是什麼來頭,青冥對待他好像有些不一樣啊!”
孟韻一臉八卦,“何止是不一樣,那簡直是小心呵護,生怕一點風吹草動,就將這傢伙給吹沒了。”
她似乎對熙魘很是感興趣,“也是奇怪,這家傢伙從出現在冥府時,就一直是這個虛弱的馬上就要魂飛破滅的樣子,但是數萬年過去了,他還是這個樣子。”
乾敖摸着下巴,細細地端詳熙魘的魂體,半晌纔開口,“冥府當中倒是有一種魂體,會因爲執念而留存數萬年,但是執念的得到魂體自會消散。”
“你說他之前在冥府找了青冥數萬年,倒是有些像那種因爲執念而留存的小鬼,但是這傢伙明明已經找到了青冥,應該算是執念已經了卻,卻沒有消散,或者轉世,倒是有些奇怪了!”
孟韻也點頭,兩人想不明白,便瞧着熙魘的魂體咂舌。
青冥回過神就瞧見兩雙晶晶亮亮的眼睛,她立馬閃身站到熙魘面前,擋住那不懷好意的目光,“你倆要幹什麼?不許打他的主意!”
她護犢子的行爲惹得兩人翻着白眼轉向一邊,同時嫌棄地說道,“你的,趕緊帶走,誰稀罕!”
熙魘樂呵呵瞧着青冥,目光灼灼地閃爍着愛意,他肆無忌憚的目光青冥還是有些不習慣。
悄聲說道,“把眼睛閉上!”
熙魘果真就把眼睛閉上了,青冥覺得他這個樣子有些好玩,就悄悄地撤離了兩步。
沒想到熙魘也跟着她挪動了兩步,始終保持着貼的姿勢,最遠不超過一步的距離。
青冥有些驚奇,便又悄悄地挪動了兩步,這下子連自己的氣息都收斂了起來,想看看熙魘還能不能憑藉着感知,找到她。
熙魘飄着的魂體抖動了一下,左右搖晃,眼簾顫動要睜開,但是想到了青冥說眼睛閉上,他便沒有睜開。
身子一晃,憑着直覺,再次飄到了青冥的身邊。
兩人不亦樂乎地玩了好一會兒,滿院子亂竄。
乾敖傻眼了,指着青冥說不出來話,孟韻一臉這兩人怕是傻子的目光看着青冥和熙魘上躥下跳。
默默地說了一句,“愛情果然使人降智。”
她回頭看了一眼乾敖,又悠然地嘆了一口氣,她又何嘗不是呢!
青冥玩夠,才帶着熙魘落回到兩人身邊,看向乾敖,“你如今也算是好了,冥府的爛攤子就自己收拾吧,我要走了!”
他起身站起,“回神翼界嗎?”
青冥搖搖頭,“不,神翼界如今有人替我掌管,我回青玄大陸躲躲清閒!”
話雖然這麼說,但是她心中惦念着那個魔尊的事情,想着要不要去幽冥深淵將這件事情瞭解了。
這番猶豫她並沒有告訴二人,有些事情,即便是她說了,旁人也幫不上什麼忙,徒增煩惱而已。
乾敖沒有想到,青冥竟然想要回青玄。
他猛然想起這幾日上報上來的消息,便覺得應該跟青冥商量一下。
“青冥,有件事情,我覺得你應該好好想想!”
他一臉認真,嚴肅至極,青冥也跟着正了正神色,說道,“你說吧!但凡是我能幫得上忙的,願意傾囊相助!”
乾敖沒有想到她會這麼說,數萬年前的恩怨她全然不提,心下有些感動。
“不是冥府和我的事情,我要說的是青玄大陸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