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誒...說來話長...”向來處事分明,決定果斷的江幽之,猶豫了。
對於事情的前因後果,她實在是有些難以啓齒,一想到這件事情還和自己有關。
就更加對青韻羞愧難當。
可是她不說,卻總有人說。
人羣裏站出來一個打扮稍微顯得精緻的少年。
“十一師兄,我們只是在爲你打抱不平,主峯處事如此不公正,我等替你難受。”
這句話說的青韻懵了,這又關他什麼事,又關主峯什麼事。8
他擡頭看那個少年,“你從頭說來,是什麼事情。”
少年面上一喜,走進,“十一師兄,你不知道主峯的師兄們出門了,現在掌管滄瀾閣的就成了肖師兄,可是肖師兄身份名不正言不順,要我所掌管之事就應該叫給您,你即是滄瀾閣主峯的正式入門弟子,也是創世神的親弟弟,這件事情叫給你,纔是名正言順,在我們皇宮裏還有傳嫡不傳庶的規矩呢,更何況還是滄瀾閣。”
那少年顯然對身份之事看的很重,對於肖永寧也十分的看不起,就連提起肖師兄,那也是斜着眼睛看人。
若不是滄瀾閣對於輩分之事看的很重,恐怕他會直呼起名也不一定。
青韻皺起了眉毛,擡眼看向肖永寧。
那神色似乎很是不滿,少年見此洋洋得意,認爲自己做了一件天大的好事,可是當青韻話一出口,少年的臉色就變的十分的精彩了。
“肖師兄,他如此誹謗我,你就不教訓他?您好歹現在也是代宗主一職,就任由他這麼欺負我?”
青韻維護肖永寧的意圖已經十分的明顯了,他們就算是傻子,也聽懂了。
少年臉色一變再變,看着青韻,“十一師兄,肖永寧不過是個外門弟子…名不正言不順,在我們皇家,最多也只是個家臣而已,屈屈宰相之才,怎可大用…”
青韻瞧了他一眼,等級上可,但是確少殺氣,一看就是遊離在最好的祕境邊緣修煉出來。
這樣的實力在衆位弟子中算是天賦好的,尚可被衆人追捧。
或許是他在俗世裏受了太多的恭維,本性不壞時就被選入了滄瀾閣,但是人啊,就是這樣,看到各方面都不如自己的人一下子就變得什麼都超過了自己,難免會覺得心理有落差。
而同樣境遇的青韻就成了他的藉口,發泄不滿的藉口。
從青冥離開後青韻就將自己關在了房間裏,三天三夜不肯喫喝,也不肯說話。
他在想,在思考,想阿姐爲什麼要救人,爲什麼要犧牲自己,想阿姐心中的大義,想阿姐口中活着的意義。
後來他想通了,但是他說不明白,所以他辭別了師尊,師兄,獨自一人踏上探索未知的道路。
這些年,他當過乞丐行乞,他作爲店小二給人端過茶水,他做過行醫濟世的神醫,也曾是救人於危難的英雄。
可是,都不曾是阿姐的什麼人。
直到上個月,他在祕境中遇到了生死絕境,好不容易逃出來時,他想明白了,他好好活着,就是阿姐的意義。
世間浮華地位權勢,位面主宰由如何,阿姐從未放在眼裏。
可是,今日,這些人卻要將這些東西強加在他的身上,他怎麼能願意。
少年的臉色變了又變,在青韻沉默的這段時間裏面,心情忐忑的無與倫比。
像是有一把關於未來的鐮刀就舉在他的面前,即將決定他的命運。
這種感覺令他十分的不爽和難堪,他開始反思,今日這事情做的到底對不對。
“或許你不知道,我也是外門弟子升上來的,若不是肖師兄當初無微不至的照顧,我或許也沒有機會站在這裏聽你說話。”
青韻頓了頓,“我念在你年少,不將此事件告知你的導師,給你一個改過自新的機會,三十板,自去法戒堂領賞。”
“其餘參與此事的弟子,一律十板。各自監督,如有再犯,觸怒門規者,逐出師門。”
他說完,在場所有的弟子臉色變了幾番,一個個盯着他,愣是不敢反駁。
直勾勾的盯着領頭的少年人。
少年人臉色白了白,捏生說道,“是!”
他的沉默應允代表這件事情,就此劃上了句號。
事情了結,衆人散去。
青韻看着肖永寧,嚴肅且冷峻的面容一點點消散,隨即慢慢綻放出一道很大的笑容。
他快步走過去,一把抱住肖永寧,“我的肖師兄,你說你老是這麼溫溫柔柔,我要是不來,你豈不是被這些猴崽子喫的連骨頭也不剩?”
肖永寧苦笑,“猴崽子,就知道調戲你師兄我,說,都上哪玩去了,也不知道報個信,我擔心的要死。”
兄弟兩人勾肩搭背,一如往昔一樣,並沒有因爲之前的事情而對彼此有什麼影響。
江幽之鬆了一口氣,只要不生隔閡就好。
這件事情雖然暫時解除了,但是宗門裏面的閒言碎語卻沒有少。
青韻着急去找青冥,但是面對這樣的局勢,並沒有貿然離開。
他很清楚,現在若是走了,就會做實那些傳聞,肖師兄的地位處境將會越來越不好。
滄瀾閣能一直屹立在仙門之首的位置,被所有人的目光死死盯着,他們不能放鬆警惕,不能給不軌之人可乘之機,往事不能重蹈覆轍。
爲今之計,就是要趕緊打破這種僵局,將有可能分裂滄瀾閣的苗頭,趕緊掐死在搖籃裏。
青韻倒是也沒做什麼,就是半夜拉着肖永寧躍上主峯大殿的殿頂,拉着他一邊喝酒,一年非要吟詩一首。
不出意外,意外出現了,青韻酒量不好,掉下了房脊,將前往祁傲天院子的藥老砸到了。
傷了腰,臥牀不起。
藥不沉直接將這件事情告到了祁傲天那裏,兩人被一起趕到了宗門大門處,很自覺的將自己吊了起來。
齜牙咧嘴的捱了兩鞭子,算是懲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