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不知道,這月倪家的人爲何沒有隨從,還孤身一人帶着自家子童。
鷹族守衛聽了他的話,一個個倒吸一口涼氣。
聖域雪山的勢力就那麼幾個,雪狐正是他們上頭乘黃家族依靠的大山,同級別抗衡的便是玄冥和夢魘一族,月倪族是一個很特殊的存在。
他們族羣的人數稀少,並且向來不參與爭鬥,管轄內的地盤無可侵犯,也不曾去掠奪他族的領地。
關於月倪族的事情他們知道的甚少,但是無論知道多少,只要是聖域雪山的實力,那就不是他們能夠抗衡的。
已經進城的青冥確實是僞裝成了他們口中月倪族人的特徵。
這是她之前就想好的對策。
月倪族向來對外比較神祕,剛好她又能輕易的僞裝。
只要不是進入聖域雪山之前,她的身份都很好用。
而她也很久沒有來了,要是想找到大師兄和熙魘他們,她就必須要進入聖域雪山,所以在這之前,瞭解目前的局勢和各方實力盤踞,還是很有必要的。
青冥一路前行,沒有停頓,她的相貌在這裏也算是出衆,爲了避免麻煩,她在進城之後,就帶上帽兜披風,將自己和小餛飩攏在裏面。
街上和她同樣裝扮的人比比皆是,到是也不打眼。
這裏的城池要比荒古最大的人城還要大上許多。
似乎是因爲戰事的願意,但凡是露着臉面的人,面上的神情都要寫漠然,要麼死冷漠的匆匆忙忙離開,前往自己的目的地。
要麼就是一臉麻木的行走着,看不出他想要去什麼方向,或許連他自己也不知道方向在哪裏。
路面上到是有三五個小攤販,買着的卻是冰冷的武器,和各式各樣用來填飽肚子的糧食塊。
這裏普通的民衆只能用微薄的勞工所得到的青石塊,來換取那些黑黢黢的不知道是什麼東西做成的塊狀物品。
小餛飩趴在青冥的耳邊,“孃親,他們爲什麼都不開心啊。”
青冥腳步一頓,她有些不知道該怎麼跟他解這種現狀。
“嗯..小餛飩喜歡喫糖葫蘆嗎?”青冥反問。
小餛飩點點頭,“喜歡。”
“那要是有人告訴你,喫糖葫蘆是罪惡的,有的人能喫,而你永生都不配喫,那你會難過嗎?”
青冥倒不是因爲小餛飩還是個孩子才這麼說,而是覺得這種方式更爲容易理解。
她沒有想到的是,小餛飩比她想象要更加的聰慧。
“孃親的意思我明白了,因爲他們失去了對生活的信仰,沒有了目標和意義,只能看見腳下的泥土,有人遮住了他們的天空和光芒對嗎。”
青冥呼吸停滯了一下,她覺得以後有必要將小餛飩當成是一個成年人來對待了。
他聰慧的超過了她的想象。
“這些是誰教給你的?”青冥揉了揉他毛茸茸的小耳朵。
小餛飩摟着青冥的脖子,“沒有人教給我,但是姥爺說過,萬事要用心去看,去體會,就能知道真相。”
青冥抱着小餛飩邊說邊走着,很快來到一個客棧門口。
與其說是客棧,到不如說是這裏最高大的一處樓宇。
這樣高調的住所,才符合她目前的身份,做戲要做全套,她還是明白的。
“開間房,要最好的。”
一兜子最上乘的晶石被扔在了櫃檯上,發出“哐當”的一聲。
大堂內有人用餘光向着門口的方向溜了一眼,有些又立馬轉身避開視線。
能入住這個客棧的人,多是家中有些勢力的人。
自然也不乏膽大之人,仗着家中有些勢力,就敢肆無忌憚爲所欲爲。
大堂正中間的位置有一片真空的地帶,中間的桌子上坐着一位身着華麗的男子,穿金戴銀,粉面桃花。
容貌出衆,身邊的侍女風姿卓絕,一眼望去,賞心悅目。
他正在悠閒的喝着手邊侍女奉上來的茶水,面上悠閒,釋然。
無聊的他從家族跑出來,到這裏來,就是要尋找些樂子。
可是這裏的人見到他,無一例外,還是那種畢恭畢敬的態度,即便是他收斂的家族特徵,依然沒有人來找找麻煩啥的。
當真是無趣的很。
少年人不諳世事,無懼風險。
卻沒有看見跟隨他的人僞裝成侍女的樣子,眼神裏露出來的殺氣與警惕,自然而然的威懾的所有人。
但是這其中並不包括青冥。
她自然是看見了大堂中間的景象,那人身上沒有種族特徵,應該是可以收斂。
她看不出是哪個家族的人,但是他身邊的人卻是讓青冥放在了心上。
他身邊的那些女子身上飄若矯霞的衣裳不是別的,正是她們的羽毛所化。
和火鳳身上的羽衣裳,有異曲同工之妙,每一片羽毛都可以化爲一道殺人的利器。
她叫火鳳炸毛也不是沒道理的,炸毛只脫過一次毛,那場面當真是,“不堪入目。”
雀羽族女子衆多,擅長僞裝暗殺,乃是無望山海中海氏的攀附家族,中間的男子如此嬌媚,周身水汽縈繞,應該就是海氏之人。
青冥稍作判斷,便收回了目光,帽兜下的眼眸垂下。
她已經離開荒古許久,很多消息已經是多年之前的,爲保持警惕,沒有肆意的打量。
“不好意思,天字房已經被那位公子包下了,姑娘您看?”
能在這裏當掌櫃的,最重要的及時不卑不亢,又不得罪人的人靜,方能勝任。
青冥皺眉,周身的氣場頓時下降好幾度。
老掌櫃也是見過許多貴人的,但是眼前這位身上的氣場,還是讓他感覺到有些窒息難受。
“孃親,我好累...”
青冥身上的氣息頓時收斂,“隨便收拾一間,我要休息。”
她的意思很明顯了,那就是沒了上方,稍微次一點的也可以。
掌櫃的聽懂了,收了青冥半袋子晶石,將剩下的推回去,“這些就夠了,貴人這邊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