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指顫抖着去摸青禾的命脈,失去靈力的她連靈力探知都做不到。
只能用這樣最原始的手段來判斷她是否還有生命跡象。
小餛飩大氣不敢出的看着石牢裏的景色,毛毛茸茸的眉毛鄒在一起,警惕的看着對面的男人。
青冥探知了好久,甚至直接趴在了青禾的身上,終於在那殘破的身子上,感覺到一絲微弱的心臟跳動的聲音。
緩慢的,幾乎與無。
這一點點微弱的氣息就已經讓她喜極而泣,捧着青禾的頭,眼角涌出的淚珠像是斷了線的珠子一樣。
一滴一滴的砸在青禾髒污的臉上。
還好,她還有救。
她伸出了手想要抱起青禾,但是她身上的傷勢已經不能用重來形容了。
她真的怕她這一抱,就將人抱散架了,手指在青禾身子上方虛虛的懸空動了幾下,一直都沒有找到能下手的地方。
“還活着?你想救她?”
門口處傳來一道聲音,很陌生,青冥擡頭看去,就看見小餛飩小小的身子擋在洞口前。
正在與一個男子對峙。
“寶寶,過來。”
青冥開口,小餛飩猶豫了一下,腳步後腿的往洞口裏面走,目光卻始終沒有離開那個男人。
他從小就對危險很敏感,若不是因着這點天賦,他還不知道要被那可愛的妹妹給耍成什麼樣子。
小餛飩撤到青冥的身邊,餘光看來眼地躺着的人,心口鈍痛。
不再看,依舊和門口站着的男子對峙。
“你是何人?”青冥擡頭,眼底猩紅,狠厲從生。
門口少年揚眉,似笑非笑的看着她,擡手指着地上的人道,“你再不救她,可就真的死了。”
青冥低頭,她何嘗不知道這個道理,可是她真的不敢輕易動青禾。
門外少年搖頭,走近,被小餛飩上前攔住。
少年輕笑,想要摸摸小混沌的頭,但是卻被他躲過。
“這個給她吃了,還能保住一條命。”
青冥擡手接過他手裏的袋子,向着裏面看了一眼,二話沒說,直接將青禾的嘴角掰開,袋子口對準,直接到了進去。
水藍色的光芒一閃,消失不見。
“謝謝。”
少年看她都不猶豫,玩味的笑了,“你都不怕我下毒?我們不認識吧。”
青冥擡頭,仔細的端詳了他兩眼,這人是聖域的,他剛剛給她的東西,就是聖域那個家族獨有的。
當初她之所以能夠救的了乾熬,就是多虧了這東西。
“白家的?”
青冥手掌放在青禾的命脈上,感受着她手底下,越來越澎湃的生機總算是鬆了一口氣。
少年一愣,蹲在青冥面前,要有興趣的問到,“你怎麼知道?你也是聖域的?”
他看了看青冥頭上的貓耳,“月倪家?我沒有見過你啊?”
他的好奇得不到青冥的答覆,感覺青禾的氣息好了一點,擡手解開自己的黑袍,罩在她的身上。
便將青禾抱在自己的懷裏,黑色的披風籠罩住她,只露出翼個尖瘦的下巴。
青冥不知道青禾是怎麼堅持下來的,又在這牢裏面堅持了多久,纔會被折磨成現在這幅樣子。
想到之前無數個日日夜夜,青禾就是躺在這樣冰冷的地面上,投過那一點點希望。
那時她在想什麼?
是不是在期盼着她能夠來帶她離開這樣陰暗的地方。
青冥不知道,這輩子也都沒有辦法再知道了。
不過,她是不會放過任何一個如此對待青禾的人。
“寶寶,拿着劍,跟孃親走。”
青冥擡腳往外走,小餛飩拖着劍跟在她後面。
剛走了兩步,她回頭,看向少年,“你叫什麼名字?”
少年本就因爲那句孃親愣神,他以爲這是一對姐弟,沒想到卻是母子!
“什麼?”少年不解,這裏的人只問姓氏的,她都已經猜到了他的家族,爲何還要問他的名字。
但是在青冥那樣堅定的目光中,他竟然就毫無猶豫的說了,“白尋”
青冥點頭,表示她知道了。
她不管這個人跟在她後面的目的是什麼,剛剛她的所作所爲他沒有阻止。
還出手救了青禾一命,這件事青她記在心裏了。
至於聖域的白氏家族,和她有什麼關係。
青冥轉身出了石牢,領着小混沌向前走,仔細查看每一處牢房,尋找着青韻和忘汾的身影。
他們身上轉變獸族特徵的藥丸裏面有一味藥,那是藥老特意放的。
也是她特意囑咐的,就是爲了以防萬一。
那氣味不容易被人察覺,若不是知道底細,只會當成是尋常泥土的味道,很好隱藏。
在這裏,她不能動用靈力來感受青韻的氣息,要想找到他們,就要靠這個辦法了。
白尋依然在她身後跟着,青冥回頭看了他一眼,倒是沒有說什麼,只是讓小餛飩走在了自己前面。
見此,白尋只是無奈的笑笑,他要是想要傷她,早就動手了,何至於到現在,然後對一個小娃娃出手。
這處地牢很長,一條路通道底的感覺,一處牢房裏最多的關押着十幾個左右,少的只有一個。
有人看見他們一行人也只是餘光掃了一眼,就默默的躺着,或者癱在一邊,一動不動。
每一個人的臉上,都是那種麻木,沒有慾望的表情,而且這個地牢都沒有人發出任何一道聲音,安靜的可怕。
白尋跟在青冥的後面,實在是忍不住了,“你能不能告訴我你叫什麼啊?”
他覺得他都告訴了她,他的名字,作爲交換,她也應該說纔對。
青冥沒有回頭,淡淡的說道,“青冥。”
白尋的腳步頓住,然後猛然向前,小餛飩舉着長劍擋在他面前,差點將他捅了個對穿。
“你說你叫什麼?”
白尋的聲音有些大,惹的青冥回頭看他,“怎麼了?”
她的聲音有些冷,而且目光很是不善。
她不傻,白尋的反應不對,他似乎是知道她的名字。
難道是熙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