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影得令,消失在原地。
躺在地上的白容掙扎着,蠕動着。
“嗚嗚,呢幹...”
熙魘要幹什麼?他瘋了不成?
白氏族人,那是多少人,他難道要將聖域雪山一半的人都囚禁起來不成?
他怎麼敢?
他即便是夢氏少君又如何,他以爲他是誰。
青冥漫步走到她的身邊,擡起一腳踩在她的胸前,“狗東西,傷了吾的人,娶你白氏全族性命,已經是便宜你了。”
白容瞬間瞪大了眼睛,她這叫什麼話,她不過是囚禁了一個奴隸而已,一個人族崽子,死了又何妨。
當初想着這個東西有可能和熙魘有關,她才大發慈悲,留她一條命在。
要不然她怎麼可能活到今日。
他們不感謝她就算了,還如此折辱她,妄想取她全族的性命。
等等,人族?
那崽子是人族,這個女人就應該也是人族啊?
可她爲何擁有貓族的特徵,難道是她用了什麼祕法?
對,一定是用了祕法的。
她要將這個祕密昭告天下,夢氏少君和人族女子苟合,爲了低賤的人族奴隸,要和他們尊貴的王族動手,簡直滑天下之大稽。
可是任由白容如何掙扎,也無法弄斷這詭異的木藤。
木藤看似很細,但是卻堅韌無比,裏面生出倒刺,紮在她的身上,疼痛無比不說,還不斷地吸食她的靈力。
白容只感覺身上一陣酥麻刺痛,連嗚咽聲都逐漸的弱了起來,眼皮一沉,就失去了意識。
青冥一隻手拉着小餛飩,一隻手抓着木藤的一端,白容被她拖在身後,在地上摩擦,撞擊在門檻上,石頭上。
她跟在熙魘的身後,想着大殿外走去。
熙魘帶來的人動作很快,他們進來時,那些人就已經悄無聲息的潛入了整個行宮。
他們的本意是正面和白容對上,暗地裏則是先一步去找人。
至於熙魘手裏剛剛拿着的畫像,則是他閒來無事時,心裏想着福寶會長成什麼樣子,按照心裏面畫的。
青冥有問他,爲何會畫的基本沒有什麼差別。
他只是輕輕的笑了,“兩個孩子都與你五官極爲相似,你從小到大的模樣,我應是都見過的。”
青冥隨即明白,他說的,是身爲夢魘獸的特殊能力。
潛入夢中,窺探過往。
兩人原本計劃的很好,但是沒有想到,福寶的出現,打斷了之前的計劃,加快了進程。
只是看看福寶身上的那些傷痕,還有失去的手腳。
身爲父母恨不能那些痛苦,都放在自己的身上,也不想讓幼子承受半分。
行宮裏的人都被控制住了。
有白氏的附屬家族,守衛,還有被白容控制的奴隸。
青冥看見那些奴隸手上的銀鏈子,忽然想到了什麼。
此時熙魘也轉過身,兩人視線相交,默契的想到了一起。
青冥擡手,一絲空間之力從她手中飛出,“追蹤。”
她要探尋剛剛福寶撕裂空間的位置。
虛無的絲線只有她能看的見,另一端,繞過幾重宮殿,最終落在了她想要知道的地方。
熙魘抱着一直昏睡的福寶向着青冥手指的方向走去。
福寶身上的傷口已經被包紮好了,就在青冥收拾白容的時候。
她的身上蓋着一個毯子,整個人被圍在裏面。
暖融融的窩在寬厚的懷抱裏,蒼白的小臉上掛着幾道血痕,那是剛剛在空間隧道里被刮傷的。
幾人很快來到之前福寶藏身的偏殿。
大門推開,光線照入,濃郁的血腥味道鋪面而來。
青冥擡腳邁了進去,走到角落裏,看見了那躺在血泊中斷掉的小手小腳,還有那柄鋒利的長劍。
疼,錐心刺骨的疼痛。
她鬆開小餛飩的手,放開木藤,慢慢走到那血泊裏,輕輕的拾起地上的小手小腳。
銀鏈子相撞,發出細微的金屬聲音。
一顆豆大的淚水砸在血泊裏,青冥忍着身上刺骨的疼痛,從親生女兒的血泊中,撿起她的手腳。
用小毯子仔細的包裹好,撿起地上的長劍,放入鞘中,起身,“走吧!”
熙魘一直一言不發的站在她的身後,“嗯。”
一家人依次離開,青冥親手關上了大殿的門。
對看守的人說道,“仔細叫人看着,不許任何人進入,待事情查清楚後,再來報我。”
“是。”
這一路上,熙魘對待青冥的態度,就是足以他們知道這個女子的地位是什麼樣的。
他們應該以何種姿態對待她。
自然是對青冥的命令唯命是從。
白氏行宮被夢氏熙魘少君封鎖,白氏族人全部羈押,這樣的動靜在聖域雪山來說,簡直比皇族集體上吊還要驚悚。
當然,白氏裏面也有例外的。
沒人搭理白尋,他依然可以自行走動,陪在青韻兩人身邊。
他的父母則是被請回了房間裏,除了不能離開院子,別的到是也沒有什麼。
至於其他的人就沒有那麼好命了。
所有反抗者,打一頓,綁起來,送進水牢。
白容的父親,白氏族長最慘,因爲他反抗的最激烈,被爲首蒙着臉的黑衣人吊打了一頓不說。
還被掉在了大門前的樑上,每隔一個時辰,就被賞上十鞭。
那鞭子不是別的東西,正是用來調教奴隸的鞭子。
鞭子上有倒刺,一鞭子下去,彷彿能將人的靈魂抽出來。
這道命令是在白氏被抓兩個時辰之後,理由是,“子不教,父之過。”
這一突變,別說白氏慌了,夢氏的族長在家裏都摔杯子了。
“他哪裏來的人,這麼多人手,難道是憑空變出來的嗎?”
“還有那個女人,究竟是什麼來頭?”
“不是說,之前和他有瓜葛的那個女子是奴隸位面的嗎?怎麼會有這麼厲害的手段?”
“月倪族和玄冥家對這件事情怎麼看,先件事情解釋清楚,這是熙魘一人所爲,夢氏毫不知情。”
“這個孽障,我就說他早晚是一個不安分的定時炸彈,你們非說有了他,夢氏定會更上一層樓。”
“上什麼樓,這是要拉着家族下地獄的節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