熙魘稍稍愣神,隨後邁着沉穩的步子走了出去。
青冥聽到動靜回身看了一眼,就一眼,瞳孔放大,嘴脣微張。
她看着熙魘那俊美的容顏不在,臉頰高高腫起,“這....”
內心無限震驚,脖子僵硬的扭動着,看着向天空那已經消散與無得雷雲,在看看面目全非的熙魘。
腦海內天雷滾滾比被雷劈了還難受。
熙魘無奈攤手,“我此前也不知道,今日...算是開了眼界了。”
兩人說着只有他們能聽懂的話,外人有些不太明白。
再說地上的夢魘桀,他好不容易爬起來,想着剛剛青冥說的話到底是什麼意思。
貓族?
侍女?
他兒子身邊?
他使勁的債腦海裏搜索着久遠的記憶。
在他有限的印象中,這個曾經被他嫌棄的要死的兒子,幼崽時期身邊確實是有一個伺候的人來着。
“哼,能讓你伺候我的兒子,已經是你天大的殊榮了,要是有了這樣的福報,你以爲你今天能有這樣的成就嗎?”
夢魘桀絲毫不覺得自己說的話有什麼,他是誰,夢魘氏族長。
血脈純正,高貴。
即便是他不入流的私生子,那也不是人族奴隸能高攀的起的。
更何況是一個普通的貓族。
青冥在遇到熙魘之後就收起了頭上的貓耳特徵,小餛飩亦是。
兩人在外人看來,就是徹徹底底的人族。
在這裏人族是最卑微的奴隸,是最廉價的勞動力,也是能搬上餐桌的王族肉食。
他們會選擇最貌美的少年少女,像是養活牲畜一樣,圈養起來,只吃果實,喝甜露。
待到口感最好的時候,再搬上餐桌。
其他普通種族在他們的眼裏,和人族沒有什麼區別,戰敗者,被喫是他們傳承裏面根深蒂固的思想。
所以在夢魘桀的觀念裏,即便是青冥已經成爲位面之主,也改變不了她是人族的事實。
人族,是最低賤的種族,生來如此。
青冥被氣笑了,她回頭看了一眼熙魘,“我要打你爹了。”
說的一臉認真。
熙魘不知道何事從哪裏掏出來一塊巴掌大的冰塊,正在敷臉。
“請便。”回的一臉認真。
青冥果斷出手,一巴掌將夢魘桀轟飛了出去。
她的靈力其實沒有恢復到巔峯時期,之前給福寶修復身體,也是耗費了不少心神。
若是靠實力硬剛,她還真的打不過這個老匹夫。
但是她身負天道之力啊,這可不是同一個層面的東西,她雖然用起來還不算是得心應手,但是對付夢魘桀也是夠了。
她之前敢說能護住小餛飩,也不是無的放矢的。
她的依仗,正是這個。
夢魘族族長囂張至極,他身後跟來的幾個老頭子到是聰明,青冥出手將夢魘桀打飛出去後,他們也都跟着跑了。
一邊喊着,“放肆,夢魘族族長也是你等卑賤之人可以戲弄的?”
嘴裏說着狂妄的話,腿上動作到是快,眨眼就跑了個沒影。
這些人當真是刷新了青冥對於沒臉沒皮的認知。
要是熙魘少君發怒,他們也是害怕的。
人羣散去,熙魘牽着青冥的手,下了馬車,走進府門。
小餛飩抱着福寶,走的穩穩當當。
青冥恍惚間就像是看見了一個長生玉立的男子,護着自己心愛的妹妹。
心中頗有欣慰。
“熙魘,給兩個孩子取個名字吧!”
青冥說道。
熙魘腳步一頓,“想留給你起的。”
兩人手交握,視線相交,青冥深情的眼神撞上熙魘滑稽的臉龐,一下子沒繃住,笑出了聲。
她一笑,彷彿天邊的朝陽都更加豔麗了些。
熙魘看的入迷,十指相扣的手更加緊密了些。
門口處顫顫巍巍跪了一地的人,聽到這幾聲笑聲,也不由自主的擡起了頭。
人族女子嬌豔的容貌出現在眼前,比這剛加美好的是兩個主子相處的畫面。
朝陽勝火,一家四口,門裏門外,男子周身星光閃耀,女子笑顏如花。
沉穩小童護着懷裏熟睡的孱弱小兒,仰頭觀望。
怎麼看,這畫面都像是畫裏一樣美好。
這樣美好靜怡的畫面,在聖域雪山少見。
他們身爲人族,更是從來沒有見過。
他們能被熙魘少君選如府中,和其他種族共事,是不是就是因爲眼前這個人族女子。
他的愛屋及烏,改變了他們的命運。
他們不知熙魘少君心中所想,但是不妨礙他們對忽然出現的青冥夫人報以最真摯的尊敬。
從前若是有人跟他們說,人族女子也能被尊稱爲夫人,他們是萬萬不敢相信的。
從祖宗那一輩開始,他們的腰就沒有直起來過。
連他們自己都忘了,人族是可以直立行走的。
他們如府的第一件事情,熙魘少君就要求他們站直身體,可以頷首已視尊敬但是他們青君府的人,不可以卑躬屈膝。
青冥擡起頭,看着門廊上那游龍走鳳的字跡。
青君府?
“你寫的?”青冥問。
熙魘點頭,“送給你的。”
青冥低頭含笑,眼尾眨動了一下,“那你爲何不回去?”
握着她的手緊了緊,“進去說吧!”
熙魘拉着她向前走着,院內的景象很美,和青玄很像。
雕花樓宇,很有滄瀾閣的風格。
都是聖域所沒有的東西,那些傢伙喜歡住在山巔之上,不拒嚴寒風雪,只爲高高在上。
即便是在平原,也叫將行宮高高拔起,只爲了顯示高人一等。
像是這樣精緻的庭院,景色秀麗的小築,那是滄瀾閣主峯後面纔有的美景。
“有心了。”青冥嘆了一口氣。
在聖域雪山,熙魘要一邊對抗那些狗東西,還要花時間一點點的畫圖,找工人修建,所要花費的時間是不可估量的。
“日以繼夜的準備這些,都沒有時間睡覺吧?”青冥問。
熙魘將她的手攏在袖子裏,“不敢睡,睡了滿腦子都是你。”
夢裏都是你,思念的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