歪頭看向熙魘那越發有些變黑的臉色,“看你,之前還說不在乎,全看福寶心意,知道她去找大師兄,你的臉色就沒好過,眼下,快趕上鍋底了!”
青冥毫不留情地揭露了身邊人暗藏在心底的小心思。
“誒...”
熙魘嘆了一口氣,搖搖頭,牽着青冥離開。
這裏的事情,已經和他們沒有太大的關係了。
至於娃,那不是有人帶着嗎。
青冥和熙魘漫步往青君府的方向走去,兩人沒有乘坐馬車,也沒有使用靈力御空。
就像是一對普通的凡人,走在街道上。
月倪族的種族特性就是神祕,所以種族的領地上也沒有什麼附屬種族依賴,街道上人少得可憐。
兩人走在街道上,人影都沒看見幾個,倒是也方便兩人,不會引起太多的注意。
這樣的情況很少見,他們也有要許久沒有享受過這樣安逸的時刻了。
好像,從一開始,他們一直在忙碌,一直在拼搏,一直在生與死之間徘徊。
青冥走了兩步,停下腳步,站直了身體,“熙魘...你說,母神到底和月倪族有什麼淵源啊?爲何...我會與月倪族有關係呢?”
這件事情青冥十分的不解。
母神不在,她也沒有辦法去問。
“剛剛問問那個月倪老祖好了,對了,你瞭解她的事情嗎?好說話嗎?”
青冥晃着他的手,一邊走,一邊問。
熙魘思索片刻,“倒是知道一點,很久之前,我調查過月倪族的事情,當時爲了瞭解聖域的情況,下了一番苦功夫。”
青冥靜靜地看着他,等着熙魘給她答案。
這是曾經的青冥臉上不會出現的,乖巧傾慕的眼神。
這讓熙魘感受到了極大的被需要,被依靠的感覺。
青冥是什麼人,是在他心裏奉爲神明一樣的女子。
他既愛慕,又敬仰,兩種情緒交織在一起,往往讓他經常做自相矛盾大風舉動。
就比如現在,他一時間沒有忍住,將青冥單手抱起,讓她的肩膀高於他的肩膀。
青冥驚呼一聲,“熙魘,你幹嘛?大街上,你放我下來。”
她慌亂地環顧四周,他們兩個不知道什麼時候,已經走到了偏僻的小巷子裏,倒是沒有什麼人。
這才鬆了一口氣。
“大庭廣衆之下,熙魘,你越發的放肆了。”
青冥嬌嗔地俯視他,擡手輕輕錘了他肩膀一下。
熙魘依然柔情的看着她,眼睛裏面的星海,一眨一眨的,叫人看了就爲之心醉。
無論何時,何地,只要青冥對上這一雙眸子,就沒辦法控制自己的情感。
愛一個人,會時時刻刻想要擁抱他,佔有他。
會貪戀他的氣味,沉溺在他給予的情愛裏。
“主神剛剛的眼神太過於誘人,魘,忍不住...”
他心底裏是有私心的,希望眼前這個女子,一直都站在上方的位置,主導他的一切,這樣,他心底裏纔有安全感。
那些,他曾經一人度過的時光,太漫長,也太孤單。
無所依,無所仰仗的感覺,讓他心裏很沒有安全感。
青冥的臉頰在慢慢變紅,陽光下,耳朵透着血色。
熙魘知道,他是時候該轉移話題了,要不然,青冥會揍他的。
青冥見他認真說話,就拍着他的肩膀,示意他將她放下來。
熙魘照做,手卻沒有鬆開,依然抱着她。
“關於這位月倪老祖的事情,很少有記載,還是因爲夢魘族能力的特性,同她一屆的那位老祖,記載了當時的事情。”
“月倪顏當時繼承聖女之位時,發生了一些變故,那時候的月倪族還不至於尋找外面的子嗣,基本上能繼承聖女的人選,都是種族裏面從小生長在族地裏的,大家都心知肚明。”
“那時候,聖女繼承的儀式還是很壯觀的,基本上無妄山海的家族,也都會參加。”
“聖女也不只是現在繼承四年而已,那是代表月倪族最高的榮耀和權利。”
青冥大概明白了,現在的月倪族和其他的種族一樣,都面臨了子嗣凋零的情況。
要是任由事態發展下去,與他們而言,就是滅族的下場。
或許是看了太多種族消失的悲慘命運,所以,現在聖域的幾個種族,纔會如此害怕吧。
青冥能理解,但是不能苟同。
雖說,福寶現在繼承了月倪族的聖女位置,但是,後續,若是月倪做出什麼對福寶不利的事情,她不會心慈手軟的。
無論母神和月倪的淵源有多麼深,她都不會猶豫。
“當時儀式進行到了一半,就是吟唱選擇聖女的時候,出現了剛剛你和福寶一樣的情況。”
青冥猛然擡頭,“你是說,當時有人和月倪顏同樣擁有繼承聖女的機會?”
熙魘點頭,“是,而那個人,還是月倪顏的好友,記載中,那位女子很是神祕,白紗遮面,周身銀光泛出,猶如一輪明月,不知道從哪裏來,也不知道何時消失。”
夢魘族古籍中,對於那名女子的記載很少,寥寥數語,卻十分的鄭重。
“那名女子拒絕了成爲聖女的機會,卻暴露了實力,古籍有載,其實力,媲美天道,猶如天道之女,型似黑暗之神,萬族誅殺之。”
青冥聽得愕然,熙魘形容的人,她怎麼感覺和母神這麼像。
“萬族?誅殺之?”
她驚呼一聲,這...這經歷,有些離奇的相似了。
黑暗之神?難道說像人族?
青冥冷笑一聲,“聖域這股歪風邪氣,從那個時候就開始了!”
熙魘點頭,“當時我也覺得奇怪,現在想想,可不就是嗎?聖域對於人族的牴觸當真是很深的,當時意言酌來這裏...”
他一下子,止住了話頭,
好死不死的,提這個幹什麼。
熙魘暗自懊惱。
悄悄瞧了一眼青冥,果然見她臉色變得嚴肅,目光幽深,一副不好惹的樣子。
“熙魘...看來,你知道的不少啊!”
“想來,意言酌幹過的事情,你都記得一清二楚啊!”
青冥的目光越發的危險,他腳步有些發軟,被她擡手按在了身後兩步遠的牆上。
高大寬厚的身軀,此時半靠在石牆上,牆頭上垂下來兩隻不知名的藤蔓,吊在他的頭頂,隨着風吹起,輕輕地晃悠着。
青冥眼底越發的深邃,“說吧...他都幹了什麼見不得人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