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別人都行,那多我一個也不多!”
“青無恙,你這輩子都別想甩開我!”
江永安動手,將他身上所有的衣服都撕碎,閉着眼睛視死如歸地附身。
他知道,今日做了這樣的事情,家裏的長輩都容不下他,那他也要這樣做。
即便是死!
青無恙傻眼了,脣上軟軟的,涼涼的,還有些苦澀。
江永安的淚水流進了他的嘴角,他的腦子宕機了。
這是什麼情況,爲什麼?發生了什麼?
一切結束之後,肖無恙呆呆地盯着寢殿的房頂,身邊的人不着寸縷,他也是。
空氣中有些血腥的味道,摻雜着其他的。
剛剛發生的事情,震撼了他的三觀,讓他不敢轉頭看身邊的人。
江永安勉強支起身體,看着他死灰一樣的神情,便知道,從今往後,他們再也回不去了。
這一切,都讓他親手毀了。
毀了也好,他就不會再難受了。
衣服已經不能穿了,便隨便從儲物戒中扯了一件裹在自己身上。
“定身符還有半個時辰會自動解開!”他的嗓子有些嘶啞,身上的疼痛讓他難以緩解。
好不容易纔掙扎起身,下了牀榻時,腳軟得根本站不住。
半蹲着給青無恙施展了一個清潔咒,給他蓋上被子,才步履蹣跚地離開。
他做了這樣的事情,自然是要去認罪。
創世神待他如同親姑姑,是他關不住自己的感情,做了這樣的事情,他應該受到懲罰。
江永安就拖着這樣殘破受傷的身子,跪在了獨微峯山門口。
來之前,他收拾了一下儀容,儘量讓自己看起來正常。
除了嘴脣有些蒼白。
青冥聽他說完,深呼吸好幾次,才接受了現實。
“永安,感情之事要自願,你如此...強制違背了無恙的意願,這是犯錯誤!”
她現在是打不得,罵不得。
這兩個孩子,平日裏不聲不響,永安沉穩,無恙雖然頑皮,不喜修煉,倒是沒有做出什麼出格的事情。
“熙魘,去看看你兒子。”
熙魘轉身離開,面上沒有一絲表情,他實在是不知道怎麼形容自己的心情。
“等等,去藥不塵那裏取些傷藥!”
這倆第一次,沒輕沒重的,誒...
熙魘離開,青冥看向江永安,“你二人若是情投意合,無人會置喙,可是,永安,你怎麼犯糊塗了呢?”
青冥語重心長地說着。
江永安猛然擡起頭,眼睛裏面都是不敢置信。
“我與無恙...都是男子!我...”
青冥無奈地搖搖頭,“男子如何?女子又如何?這世間情愛,爲何要區分這些?”
“你楚叔叔與洛叔叔跨越的有何止是性別呢!”
江永安震驚了,原來他以爲是知己好友兄弟的兩位叔叔,竟然是愛人。
他只見過他們一次,小時候,他也以爲他和無恙會成爲他們那樣的關係。
“對不起,姑姑,是我的錯,我把一切都搞砸了!”
江永安低下頭,內疚得不行。
青冥嘆氣,伸手就要去扶他,“先起來,別跪...”
話還沒有說完,一道聲音忽然出現在她眼前,擋在了江永安的身前。
青無恙衣衫還有些凌亂,像是來得匆忙,跪在青冥面前,張開手臂,將人擋在身後。
青無恙急急說道,目光懇切。
這一下給青冥整不會了。
熙魘跟在他身後過來,一臉的無語。
看着青冥是欲言又止,猶豫了半天,也只是將手裏的藥膏放在青無恙的手裏,轉身離開了。
青冥迷茫了一瞬間,然後忽然瞪大了眼睛,“你...你們倆...”
肖無恙以爲母親還在生氣,“母親,是我,是我心中愛慕永安,哄騙他,對不起他,傷害了他,您若是生氣,就責罰我吧,永安他...身上有傷...”
青冥在內心翻了個白眼,默默嘆息,教導孩子的事情,實在是太難了。
此時江永安已經傻眼了,看着擋在他身前的身影,一時間不敢置信,以爲自己出現了幻覺。
青無恙與他的母親一樣,都喜歡穿素淨的衣衫,最愛青色。
他的肩膀是那麼的消瘦,此時卻擋在了他面前。
他最怕母親的責罰,爲了他,卻勇敢地衝了出來。
值了。
哪怕現在閻王要了他的命,都值了,此生無憾。
青冥瞧着這兩孩子的眼神,內心只覺得自己被塞了一肚子狗糧,這都什麼事情啊!
“既如此,此事作罷,我就當沒有見過你倆,回去吧!”青冥面無表情的說完,轉身就走。
再不走,她就要笑出聲了。
這是一出什麼好戲啊,不行,不行,爲人母親要有威嚴,要有個當母親的樣子。
青冥離開後,青無恙才鬆了一口氣。
母親向來仁慈,但是他們晚輩犯了錯誤,責罰卻很嚴厲。
想來這次是因爲永安受傷,才免去了。
青無恙轉身,將跪在地上已經搖搖欲墜,還有些愣神的人,打橫抱起來。
“江永安,你重死了,我現在恨不得受傷的人是我!”
真是個傻子,將我定住,受傷的人卻是他,真的不知道那腦子裏面都是什麼東西。
“你...”江永安啞着嗓子,想要問他爲什麼追過來。
他不是應該,討厭他嗎?
“閉嘴,好好歇着,平日裏挺沉穩的人,發起瘋來,這麼蠢!”
青無恙帶着人回了自己的寢殿。
伸手給他解衣衫,上藥,全程江永安一言不發。
即便是痛得渾身顫抖,都沒有哼出一聲。
“你是木頭嗎?痛都不知道喊!”
江永安緩了緩,“你不讓我說話!”
青無恙擡起的手差點落下,忍了忍,放在他的腰上,輕輕地揉着,“這麼聽話,我剛剛讓你放開我,你爲什麼不放。”
說起剛纔的事情,青無恙的臉頰有些紅。
江永安沉默了一下,“心悅你!”
青無恙偷笑,“...不早說!”
氣氛一瞬間破冰,兩人似乎又回到了從前親密無間的關係。
“江永安,你是不是傻啊!”
“不傻,心悅你!”
“除了這句話,你不會說別的了是吧!”
“嗯!”
肖無恙低頭,湊近枕頭上趴着的人,溫溫柔柔地落下一個吻。
“這纔是吻,你那頂多算是懟上來,笨蛋!”
溫柔的吻化開了江永安內心的陰暗,他想他以後真的再也離不開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