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務解說:儘管從繁殖場脫離的那一刻,小倉鼠就與血緣父母兄弟永生分離,可沒關係,還有主人和主人的愛啊。

    無論是晴天、雨天、雪天;是月亮、星星,還是太陽……

    只要能與主人在一起的每一天,都是值得小倉鼠銘記的。

    喫飯、洗澡、玩耍、講故事……

    在對待小倉鼠的每一件事上,主人總是耐心細緻又包容溫柔。

    那麼,究竟是哪一件事,在小倉鼠心裏是最有意義的呢?

    能夠代表小倉鼠的喜怒哀樂。】

    【任務要求:在主人[陸沉舟]的陪伴下,完成一件值得銘記的事,作爲主寵之間的特殊回憶。】

    溫糯看得有些不明所以,小毛爪子撓了撓頭:【咪咪,怎樣纔算一件有意義的事啊?】

    而且還要求她和陸沉舟共同完成。

    哆啦咪也被她的提問搞得一臉糊塗,查看了一番任務要求,發現沒有什麼特殊的提示。

    於是球球硬着頭皮道:【糯糯,感覺你們每天的相處都挺有意義的,還是等等任務系統最後會怎麼判定吧。】

    與此同時,陸禾心早已鋪平了那張素描紙,小手握着彩筆,在上面塗塗畫畫着什麼。

    小羊角辮子垂在腦袋兩側,兩隻黑眼睛專注得一動不動,別提有多認真了。

    陸沉舟安靜地站在她身後,墨眸定格在妹妹塗描着的速寫紙上,並沒有出聲打擾。

    溫糯黑豆眼裏不由得閃過一抹好奇,也不知道大反派的妹妹在畫什麼。

    她挪動着四隻小腳爪,毛茸茸的小身子向陸禾心手中的那幅畫爬了過去。

    中途卻被陸沉舟截了下來。

    就見大反派向她比劃了一個噤聲的姿勢。

    伸出一隻手,把她小心又輕柔地攏在了掌心,託舉在足夠俯視陸禾心畫畫的高度。

    重新回到了陸沉舟骨節寬大的手掌裏,溫糯從一開始的不適應,變成了現在好像回家一樣的熟悉。

    兩隻小爪爪扒着陸沉舟的指骨邊緣,熟門熟路的探出自己的小腦袋,從上往下看。

    果然,這個視角能夠把陸禾心的畫看得很清楚。

    那張素白的紙上,已經染滿了顏色。

    藍色的是天,還點綴着淺淺的白雲。

    底下是一片森林,樹間有紅色的漿果叢。

    一隻湯糰一般圓滾滾的小動物在樹叢間歡快的打着滾。

    半圓形的小耳朵,身後是米粒一般丁點兒大的尾巴。

    太陽光照射在它的皮毛上,朦朧上一層淡淡的紫色光暈,宛如才脫水而出的珍珠。

    小動物的兩隻小前爪粉粉嫩嫩,抱着一顆紅漿果。

    嘴角邊雪白的鬍鬚,都沾染上了紅豔豔的果漿。

    溫糯看得倉鼠小臉一呆。

    畫上的這個小動物,怎麼越看越覺得……

    是她?

    陸禾心把她畫進了畫裏?

    感受到指尖那團毛茸茸的動靜,陸沉舟垂下眼簾。

    就見到了小倉鼠一副下巴都要驚掉的模樣。

    心中有些好笑,一根手指輕輕地撓了撓小倉鼠的下巴,把小東西呆滯着的神情喚醒。

    溫糯再往下看,畫面的稍遠處,是兩個小女孩。

    好朋友的模樣,手牽着手,臉上都是甜甜的笑臉。

    另一隻手提着籃子,似乎是準備去樹林裏採集漿果。

    畫到這裏,陸禾心停下了筆。

    抖了抖未乾的水彩,看了幾眼自己的作品後,把它高高地舉給陸沉舟看:

    “哥哥,心心畫好啦!”

    “這是採漿果的我和阿月,還有喫漿果的糯糯哦!”

    不過稍後又有些沮喪地低下頭來,小臉嘟起:“總覺得還有哪裏畫得不是很好。”

    她記得哥哥在她這個年紀的時候,全國繪畫都已經是特等獎了。

    等到後來,陸沉舟雖然忙於家族事業,疏於繪畫。

    但偶爾心潮來了,畫上那麼一幅。

    必會斬獲國際大獎,再經世界知名藝術中心展出。

    每一幅,都是天價。

    怎麼樣都比不過哥哥的畫。

    陸禾心肉肉的小掌握成拳頭,所以她纔會連末日逃難都帶着彩筆和畫紙。

    勤能補拙,相信早晚有一天,她也會有哥哥的成就!

    陸沉舟把小倉鼠放了下來,接過陸禾心手裏的那張畫紙。

    先是鼓勵了一下:“佈局不錯,比起上次來,心心已經進步了很多。”

    接着便是毫不客氣的點評,一針見血的指出了這張畫的不足之處。

    各種美術專有名詞,聽得一旁的溫糯倉鼠腦袋都灌滿了漿糊,暈暈乎乎的。

    再一看,陸禾心還瞪大着黑眼睛,不時頻頻點頭,顯然全都聽了進去。

    還在陸沉舟的指點下,更改了折射的光線,使這幅畫變得更逼真。

    溫糯看得咂舌,不愧是大反派的妹妹,這個記憶力和悟性。

    她要是有一星半點的藝術細胞,也不至於在以前的每節美術課上都鬼畫桃符了。

    唉,可怕的藝術生!

    修改完成後的陸禾心忽然停住了筆,抽出了另一張白紙。

    雙眼骨碌碌一轉,遞到了陸沉舟的面前。

    陸沉舟不接,垂眸看了她一眼。

    陸禾心很執着的把紙推了過去:“哥哥,畫畫!”

    “哥哥懶得動。”陸沉舟不緊不慢地回答,他手捧着小倉鼠,確實不得閒。

    “哪有這樣教人噠!”陸禾心氣成河豚,感情她哥哥是隻教理論,不教實踐的。

    “在家裏時給心心畫過兩次了,你不是一樣沒學會?”涉及到畫畫這件事,陸沉舟毫不留情地回懟着自家妹妹。

    陸禾心語塞,氣鼓鼓地道:“那是因爲哥哥前兩次都畫得太快了嘛!”

    她根本連看都看不清,還怎麼學習。

    說着拉起陸沉舟的衣襬搖了搖:“哥哥,再畫一次吧。”

    陸沉舟剛要回絕,就見陸禾心眼睛一亮,指着他掌心裏的小倉鼠大聲道:

    “糯糯,畫糯糯!”

    又指着自己畫裏那隻打滾的小倉鼠:“我都畫過糯糯了,哥哥一定也要畫一次!”

    陸禾心小手把圓糯糯的小倉鼠,從陸沉舟手掌裏小心翼翼地捧起。

    緊接着,溫糯就聽見她貼在自己的耳邊,軟嫩着童稚的嗓音說道:“糯糯,心心需要你的幫忙。”

    陸禾心的黑眼睛亮晶晶的,充滿了懇求。

    帶着肉窩的小手,還在溫糯綴滿絨毛的背脊上摸了摸。

    溫糯的小心肝一顫,瞬間被眼前這隻小蘿莉打動。

    一時間覺得她跟陸禾心站在了同一條戰線。

    於是昂起小腦袋,對陸沉舟“唧唧”的叫了起來。

    那眼神,彷彿不斷說着,快答應,快答應。

    陸沉舟有些無奈。

    纔給糯糯餵了鮮草莓呢。

    沒想到他妹妹就那麼軟軟的一嗓子,小傢伙當即叛變了。

    薄脣輕哼了一聲:“沒良心的小白眼狼兒。”

    一句話說得對面的小蘿莉和小倉鼠齊齊低下了頭。

    陸沉舟看得好笑,這兩個小沒良心的還知道愧疚呢。

    把陸禾心手裏的那張畫紙接過。

    陸沉舟隨意撿起了一支素描筆。

    自己選了個距離坐下。

    對病牀上兩隻一大一小的白眼狼,口吻清淺地吐出兩個字:

    “坐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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