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刻望着默契退去的屍羣,衆人皆是目瞪口呆。
連司煜不甘心地扔了幾個水球過去,剛好砸到了隊伍末梢的喪屍堆裏。
“砰——”水光猛烈一現,那顆籃球般大小的水球在屍羣中爆炸開來。
瞬間,波及範圍裏的十幾具喪屍,皆在那聲爆炸裏倒地死亡,睜着灰白的眼睛,胸口綻開碗大的血洞,深可見骨。
與三年前相比,威力早已不可小覷。
“升級後的異能就是不一樣。”連司煜滿意地舔了舔嘴脣,他還想追過去接着丟,被他哥拎住後脖頸,一把拉了回來。
“阿煜。”連司宸神情嚴厲的喝止他,盯着遠去的屍羣,眼中閃過凝重的光芒。
連司煜這才悻悻地迴轉身來,對他哥不滿的抱怨,“怎麼都跑了?”
他還沒打夠呢!
連司宸擰眉,心頭涌出不妙的預感,總覺得屍羣剛纔的撤退沒那麼簡單。
放開連司煜後,連司宸舉目四望,眼底浮現出一絲憂色。
“那隻屍王被沉舟單獨處理了,也不知道現在情況如何……”
早在半路的時候,陸沉舟便感應到了屍羣中那絲強橫的氣息,拋下他們直接過來。
如果是那具喪屍的話……
連司宸蹙了蹙眉,腦海裏驀然浮現出一個清雋但陰沉的男子身影。
他記得,這隻屍王的異能可是相當特殊,而且行爲極其陰險詭譎,已經擁有了相當於人類的智商。
沉思間,連司煜卻指着遠處一聲驚叫:“哥,你看,那是什麼?”
密密麻麻蜂擁如潮的屍羣散去後,眼前豁然開朗。
暖融融的暮光下,綠植漫天,拔地而起,縱橫交錯的構成了濃綠色的空間。
此刻沐浴在夕陽下,原本的那層濃綠也蒙上了淡淡的暖紅。
藤蔓豎起枝葉,巴掌大的綠葉在秋風裏懶洋洋地擺動,很是愜意的模樣。
連司煜越看越好奇,忍不住伸手摸了下近在咫尺的綠葉子。
這玩意兒不會是自己長得吧?
藤蔓卻動了動,啪的一聲,伴隨着勁風毫不留情的扇了他一巴掌。
連司煜當即捂着手一聲痛喝:“哎喲,它打我手!”
話還沒說完,他就見到綠植深處,走出了幾道人影來。
爲首的男人身姿挺拔,輪廓冷峻。踱步走來時,投射在夕陽下的光影淡漠又迤邐,無形之中帶來極強的壓迫感。
不是陸沉舟還能是誰?
連司煜匆匆掃了一眼,在他身後還看見了許嘉人等人,心中頓時明悟,哦,是四組的人。
連司煜並未多想,看到陸沉舟沒事也安下心來,趕緊拉着他哥屁顛屁顛的跑了過去。
走近之後,才發現陸沉舟身後還跟着一個他從未見過的少女。
她的身軀嬌小,藏在陸沉舟身後,被他擋得嚴嚴實實,所以剛纔連司煜壓根沒看清她。
眼眸晶瑩,皮膚嫩白,烏黑的長髮別在耳後,露出天鵝般的側頸,很溫軟很漂亮,就像一塊玉一樣。
而且不知道是不是他的錯覺,總感覺陸沉舟的腳步好似不經意的放慢了一些,像是專程等着身後的女孩跟上。
真是稀奇了,他還是有生之年第一次看到有女生能離陸沉舟這麼近。
連司宸可沒他那麼多八卦的心思,看見陸沉舟後鬆了口氣,徑直問道:“沉舟,沒事吧?”
陸沉舟淡淡地頷了頷首,算作迴應。
這時連司宸也見到了溫糯的身影,心底頓時浮起和連司煜一樣的疑惑。
龍驤裏所有的成員他都能記住,但印象中從未見過這張臉。
忍不住開口:“這是……”
話還沒落,溫糯卻已停下腳步,回身面朝那一叢叢茁壯生長的藤蔓,胸口裏的晶核一燙。
藤蔓瞬間化作綠色的光影,聽話的漂浮到了她的心口處,一點不落的完全沒入。
不過轉眼間,剛纔還佔地極大的藤蔓空間消失得無影無蹤。
陸沉舟身軀矗立,靜靜地看着她的動作,墨眸籠罩在暮色裏,含了一層暖意。
連司煜指着面前的空地,呆呆地張口:“是、是你……”
剛纔靈活到扇他的藤蔓,原來是這個女孩變出來的!
連司宸的眼裏也閃過一絲驚詫:“好強悍的木系異能。”
他見過的木系異能者,沒一個能比得上面前的女孩的。
陸沉舟忽地把雙掌按在溫糯肩膀上,將她輕輕地推到二人面前,很正式一般宣佈:“溫糯,她的名字。”
冷薄修長的指骨落到她的肩側,溫糯只覺得兩人接觸的那片肌膚滾燙,望着對面齊齊望着自己的兩雙眼睛,趕忙露出一個笑:“大家好!”
連司煜緊盯着陸沉舟親密放在溫糯雙肩的十指,小心地吞了口唾沫:“你、你好!”
見鬼了,還真是活久了什麼都能見到。
連司宸也溫和的笑了笑迴應,不禁動了把溫糯招攬進小組的心思。
但轉而想起中途也不是沒有過厲害的異能者想加入他們,但陸沉舟三年來卻是從未擴展過核心成員,不由斷了這個念頭。
晏墨在一旁看着,也忍不住補充了句:“小溫妹妹的異能很強的,要不是她,我們可撐不到救援。”
話音才落,他卻見陸沉舟驀然一眼掃了過來,“你叫她什麼?”
晏墨不知道自己哪裏說錯了話,但在陸沉舟那越發冰涼的目光下,聲音不由心虛的自動變小:“小、小溫妹妹啊。”
陸沉舟嘴角勾起半笑不笑的弧度,看着卻莫名有些滲人:“提醒你一聲,作爲以後同爲明日基地和人類存亡共同奮鬥的戰友——”
又看了溫糯一眼,“你應該稱呼她一句,小溫同志。”
晏墨愕然的把目光轉向溫糯,遲疑的喊出那個稱呼,“小溫同志?”
怎麼說,雖然好像莫名擁有了一種團結的力量,不過爲什麼還是覺得有哪裏怪怪的?
溫糯嘴角抽搐了一下,回想起晏墨告訴她的名字,也猶豫着迴應道:“晏同志?”
陸沉舟卻在此時驟然打斷了兩人的對話,雖然冷淡,但看得出顯然很滿意他倆的稱呼,下頜不輕不重的點了點:“嗯,以後就這樣保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