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貼好罰單的溫默默,看到對方打開了車門,已經是臉色微變,雖然她有理,但能開這種車的人,是好惹的麼?她甚至已經做好跟對方理論的準備。
只是她怎麼也沒想到,對方竟然叫出了她的名字!而她根本就不認識眼前這人啊!她的朋友圈裏,可從沒有能開得起這種車的人!
她甚至對眼前的人根本沒有任何印象!
“你......你認識我?”溫默默有些不敢確定的看着眼前年輕人,問道。
“我是溫老師的學生。”
“十年前,溫老師教過我數學,你那時候暑假,每天都會去我們班裏,坐在最後一排的。”
蔣夜知道對方不認識自己,那時候她只是跟在溫老師的後面,而班裏有那麼多人,她怎麼會記得自己。末了,還補充了一句,“我來自津川市。”
“啊!”
“你是我媽在津川市的學生!”
溫默默反應過來,不可思議的捂住了嘴。十年前,她和媽媽的確是在津川市呆過,那時候,她媽媽也的確在一個小雪裏當過數學老師。
“恩。”
“我叫蔣夜,你好。”
說着,主動擡起右手,朝着溫默默伸去。
“你好你好。”溫默默也連忙伸手,握在一起。
“溫老師還好嗎?她現在也在京北市嗎?”
以蔣夜的個性,是很少和人主動打招呼的,即使你是老師的孩子,他一般也不怎麼理會。畢竟從小學到大學畢業,這老師,起碼得有幾十位。
這老師的孩子,也就更多。
他蔣夜即使認識,走在大街上也不會和對方打招呼的。畢竟你認識他,他不認識你啊!而且蔣夜也不是那種過分熱情的人。
但這溫老師母女倆,卻有些不一樣。因爲這溫老師,對他蔣夜,有過救命之恩!
那是一個六一兒童節,蔣夜上小學二年級,那時候,他們學校,以及從其它鄉鎮裏來的學校,都會在一處露天廣場舉行表演。
而蔣夜他們學校排在第八名,表演順序比較靠後。
爲了打發無聊時間,蔣夜和兩個小夥伴,鑽進了不遠處,一個荒廢的,由木頭搭建的小房子裏,在那裏蹦啊,跳啊的,有些新奇。
畢竟小孩子,有時候給塊泥巴都能快樂的玩一個下午。
蔣夜還記得,當時他放了一個很響亮的屁,結果也巧,這小木屋,不知道是在他這屁的作用下,還是因年久失修,結果慢慢的塌了。
三名小夥伴,另兩名都快速的逃了出去,只有他蔣夜,被一塊木頭給砸中了額頭,連身子都被壓住了一些,他還記得,當時留了很多血,只是沒有暈。
沒用多久,正是這溫老師趕來,挪走木頭,將他抱起,一路快速着奔往了醫院,得到及時治療。
最後,他父母,還專門找人制作了一面錦旗,送給了這溫老師。
這件事情,雖然過去了十來年,但他蔣夜還記得清清楚楚,畢竟那可是他小時候唯一一次受傷,所以他對這溫老師,印象格外深。
雖然女大十八變,如今過去了十年,對方已經出落成了亭亭玉立的大姑娘,但骨子裏的那絲形神,還是保留了一點的。
所以,蔣夜還是會覺得有那麼一點眼熟。
“恩。我媽還在京北市。”溫默默點了點頭,“她還好,挺不錯的。”只是說起這些,溫默默神情有些不自然,這絲表情,當然也沒瞞過如今精神極爲強大的蔣夜。
只是他也沒有追問,有機會,他肯定會見上這溫老師一面的。
“若不介意的話,我稱呼你爲溫姐,可好?”
蔣夜今天心情真的不錯,人生四大喜之一,他鄉遇故知,說的就是他現在這種心情吧。而且對方如今都二十二了,長他四歲,他稱呼一聲“姐”,並不爲過。
“當然可以啊。”溫默默笑着,只是仍有些發懵,她怎麼也沒想到,今天竟會認一個富豪弟弟,“那我就叫你蔣夜。”
“蔣夜,這......剛纔真是不好意思啊,我真不知道你是我媽的學生,若不然,這罰單,我不會給你貼的。”溫默默有些不好意思的說道。
法理無外乎人情,她如知道她倆還有這層關係,肯定是不會上來貼罰單的,畢竟車裏還有人,讓他挪挪就是。
“沒事啦,一個罰單而已。”蔣夜笑笑,“若不是這罰單,我還怎麼能和溫姐見面呢。”
“恩?溫姐,你先等一下。”
只是這時,蔣夜看到一個身穿軍裝的中年男子,站在車前不遠,看了看車牌號,又注視了一下他的容貌,正身立正,手中拿着一個黑色包裹。
他的身邊,站着兩名身材極爲筆直的年輕人,也是軍裝,應該是警衛一類。
只是並沒有上前,應該是不想打擾他蔣夜的談話。
“恩。”
溫默默也注意到了這一幕,聞言,後退了了幾步。只是心神震驚,眼前這年輕人,到底什麼來頭,怎麼跟軍隊都扯上了關係?
“嗒!”
看到蔣夜將目光放在了自己身上,這穿着軍裝的中年男子,連忙朝着蔣夜敬了一個標準的軍禮,“首長好。”連帶着他身邊的兩名警衛,也同樣如此。
“咱們車上說。”
蔣夜當然已經明白了怎麼回事,這中年人,就是自己今天要接觸的對象,也就是給自己送資料的那位軍官。只是蔣夜對軍隊的級別並不怎麼熟悉,並不知道這人是什麼軍銜。
“是。”
中年人點了點頭,倆忙跟上蔣夜的步伐,彎腰進入了布加迪。
“首長!”
“這人竟然稱呼這年輕人爲首長!”
“好大的來頭!”
蔣夜看不出這中年人什麼軍銜,但身爲交警的溫默默,和一同來的,早就將執法記錄儀關掉的男青年,哪能看不出!
那可是大校!
連大校都稱呼眼前年輕人爲首長,那這年輕人,要有怎樣的身份!
不由的,這男青年,望向溫默默,眼中露出了一絲複雜之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