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叔,您好,您好。”
蔣夜顯得無比謙遜,溫爾儒雅,幾乎沒有人能從他身上感受到任何戾氣,根本不知道,這人的手中,已經沾惹上了數百條人命。
“叔,您需要多少錢,我給你。以後這種事情,你找我就行。要多少,我給你多少。”
蔣夜的話剛說完,舒一姍就狠狠拽了拽他的胳膊,“蔣夜,你別這樣,你真不能給他錢,你要是給他錢,他真的會去賭的,會將你的錢給輸光的。”
“沒事,相信我。”蔣夜笑着搖了搖頭,抓着舒一姍的手,“不用擔心這個,我說過,會幫你的,還記得我前幾日,對你說過什麼麼?”
蔣夜說的幫,可不是在錢方面幫舒一姍,而是對她說過,在她父親醒來後,會幫她治好她父親的賭癮。而舒一姍,也在瞬間明白了什麼。
點了點頭,不再多說什麼。只是看向自己父親的目光,仍有些不忿。
但身邊的舒景光,看到此景卻不這麼想,以爲舒一姍想通了,同意這冤大頭男朋友給自己錢,忙道,“還是女婿心疼岳父。”
“蔣夜,我告訴你,我這女兒,品性絕對沒的說,雖然有時候不關愛自己的父親,但其他方面,都絕對是拿得出手的,不僅漂亮可愛,還燒的一手好菜。”
“誰要是娶了她,絕對是很有福氣。”
舒景光根本就不害臊,現在還只是男女朋友,但從他口中出來,卻已經是女婿了,彷彿恨不的要將自己這女兒賣給蔣夜似的。
而且還將舒一姍一頓猛誇,因爲他知道,只有自己女兒在這闊少身邊,惹對方疼愛,他自己纔會有錢花。若不然,他算哪根蔥,對方會白白將錢扔給他花。
“恩,這我知道,誰要是娶了她,真的有福。”
蔣夜目光憐愛的看着拉着自己手,不知道該說什麼話,甚至有些委屈的舒一姍,心中長長的嘆了口氣,這些年,當真是苦了她了。
碰到這樣不要臉皮,隨意拿自己女兒終身幸福不當回事,甚至一直給她添麻煩的父親,這日子,不苦都難!
“恩。”
“對!對!”
“蔣夜,你和一姍若是情投意合的話,現在結婚都沒事,我舉雙手雙腳贊同。”舒精光更是誇張的道。
“爸,你再這樣說,我和蔣夜馬上離開房間。”舒一姍看到自己的父親說話越來越離譜,不由非常生氣的插了嘴,她不想因爲父親這種壞印象,讓蔣夜覺得自己家教不好。
“叔,這種事情咱們以後再說。”蔣夜笑笑,“現在還是說錢的事吧,你需要多少錢,告訴我,我都可以給你。”
“哦,對,對,還是說錢的事。”彷彿反應過來似的,舒景光連忙點頭,只是具體說出多少錢的時候,突然有些猶豫,想了好一會兒,才伸出雙掌,吞吞吐吐道,“要不......十萬?”
“爸,你怎麼能說出口!”蔣夜還沒說話,一邊的舒一姍已是驚道,“你怎麼能要這麼多錢,你把你女兒賣了都還不起!”
就好比辛辛苦苦在飯店當服務員,端盤子端上一個月,撐死也就三千塊錢,而且還是從早幹到晚,每天都還要遭到客人的挑剔,老闆領班的責罵。
這三千塊錢跟十萬比起來,可是要她幹上三五年的工夫才能攢下!
“叔,你這錢......”這時候,蔣夜也發了話,臉上也不知是什麼表情。
“哦,對對,這十萬是有點多,要不,八萬,不,五萬,五萬就行。”看到蔣夜說的這不知是什麼意思的話,舒景光連忙改了口。
生怕自己開口要的多,對方不答應給自己這錢。
只是心中,有些不好受,原以爲自己女兒找了個超級有錢的人,原來十萬塊錢就將他嚇住了,要知道,他賭博賭的運氣好的時候,可是一把好幾千,一晚上都能賺下六七萬,乃至十萬!
雖然最後又給輸了進去!
但這也是說,他可是親手糟蹋過十萬塊錢的土豪!虧我現在還將你當成有錢人,單單十萬塊錢,就把你嚇成這樣,連我在賭桌上的表現都不如!
“叔,不是,我不是覺得這錢太多了,而是覺得太少了。”
蔣夜的話,直接讓兩人都有些發懵,“叔,你想想看,你一把幾十幾百幾千的賭,哪有一次數十萬,數百萬來的過癮。”
“咱們賭博,就要賭大的!”
“小賭是怡情,但咱們追求的是刺激,小賭,能讓咱們的心撲通撲通的狂跳,能讓咱們感受到那種開牌時候的緊張和刺激麼?”
“堅決不能!”
蔣夜說的深情並茂,而且一開口,就是數十萬,數百萬,直接讓舒景光給懵逼了,原來不是對方不給錢,而是自己心胸格局太小,不夠大啊!
只是很快,他舒景光就猛地一拍大腿,滿臉興奮道,“對!”
“女婿說的對!”
“這賭博,追求的不就是刺激麼!你這句話真是說道心坎上去了!”
“小賭怡情,但哪能感受到那種開牌時候的刺激,真正的賭徒,講究的是一種境界,是那種雖然心中早已驚濤駭浪,但開牌時候,仍是一副山崩於前,面部改色的超然態度!”
“同道中人,絕對是同道中人啊女婿!”
舒景光再次上前,想要拉住蔣夜的手,來個同志間的握手,只是被蔣夜不經意間的避開。
你妹!
同道中人!
要不是看在你是舒一姍父親的面子上,早將你這種賭徒剁成十八塊喂狗了!還同道中人,我他瑪打牌只會鬥地主,每次輸贏十幾塊錢,算不算同道。
蔣夜心中腹誹,但臉上,還是一副很謙遜的表情,同時搖了搖頭,“哪有,叔真是過獎了,跟你比起來,我只是後輩,算不得同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