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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有太多思考時間,朱載壡看了看爆炸的地方,直接嘶聲喊道,他剛剛被煙霧嗆到了喉嚨,很是難受,但是他又必須扯着嗓子喊出來,不然根本聽不清。
“殿下!!!”
一旁的劉顯一直緊跟在朱載壡身旁,他辨識了下方位,又往四周被火光照亮的周邊看了看。
藉助火光的劉顯,看到了圍牆上的字,瞬間眼睛一亮,而後湊近朱載壡的耳邊,扯着嗓子喊道,“倉腳伕!殿下,那是倉腳伕住的地方!”
“倉腳伕住的地方??”
朱載壡瞬間心中一沉,這倉腳伕的住處爲什麼會被火藥炸了,而且這響聲。
要知道這火藥可都是花大價錢造出來的,是什麼值得他們用這麼大的量,他們想要隱藏些什麼??
“對!殿下!那腳伕們住的坊巷,因爲靠近糧倉,也爲了安住他們的心,故而修建了清水磚圍牆,並在四面各開了兩扇門,每面圍牆上還有倉甲二字,所以很好辨識。”
“修了圍牆的地方着火?這是要堵死他們?!”
朱載壡看了眼還在熊熊燃燒着糧倉。
這些糧倉的火勢很大,但是卻沒有多少蔓延開來的可能性。
主要是這些糧倉都是內部起火,而且糧倉本身厚實的牆壁就是最好的防火牆。
加上風勢越來越大,但是天空中也已經開始飄落下雨滴了。
這一切因素造成了糧倉附近火勢不會太大,但是那那坊巷中新燃起的大火,最是洶涌,隨時有蔓延開來的風險。
朱載壡當即做出決定,抽出百人,讓劉顯帶着進去坊巷拆房子,順便救人。
拆房子是爲了用碎瓦礫來形成阻火帶,而救人則是爲了探明背後的陰謀所在。
劉顯當即抱拳應下,招呼起百人往新燃起的火場衝去。
“馬芳!!”
朱載壡扯着嗓子喊道。
“殿下!!殿下,這,在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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馬芳也在不遠處,雖說火場聲音很雜,但是二人距離也很近。
“去!”
朱載壡拉着馬芳的衣領,黑着一張臉,幾乎是湊在他面前吼道,“帶上軍卒,去看看倉場的人都去哪了??”
“糧倉裏的人呢?除了被關起來的倉腳伕,其他人呢,哪些軍巡鋪的鋪兵呢?附近的衛所兵呢?人都去哪了??有活的,就給孤抓回來!!”
“衛所兵怎麼也沒來,這都半天了!!”
“諾!!”
馬芳自然是不敢耽擱的,當即點上士卒直接巡視起來,尋找糧倉內的人。
雨,開始下大了!
滾滾煙霧,合着熱氣,起到了助雨的功效。
歡呼聲開始不自覺地想起,雨下大了,那麼火就要小下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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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對於他們來說自然是好消息。
但是朱載壡的心頭還是很沉重,那糧倉裏都是糧食,還都是那該死的漕糧,要運到京城去的。
若是他不把這件事處理乾淨了,那麼自己待在南京的日子怕是也到頭了。
這一刻,他有點累,也有點後悔。
這事必然是南京的官員聯合東廠一塊幹出來的,就是不知道南京的官員有多少參與進去了。
他在此刻後悔自己當初投鼠忌器,只想着安穩,只想着溫水煮青蛙,所以只是慢慢逼着他們,先是議罪銀,而後是職務剝奪,始終沒有下決心將他們撤職,現在惡果來了!
他以爲那些內宦是兔子,是會咬人的,所以乾脆利落地瓦解了內宦勢力,但是卻被視爲軟腳蝦的南京官吏給狠狠咬了一口。
人啊,總是要受到教訓,捱了一巴掌之後才知道什麼叫疼!
斬草須除根,若是再溫水煮青蛙,下一次就…不,沒有下一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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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過神的朱載壡,不再閉眼,而是緩緩睜開雙眼,眼中閃着些許暴戾,這種挨巴掌的事,只能,也必須只發生一次,絕不允許第二次!絕不!
朱載壡沒有說什麼話,也沒有發什麼誓,只是沉着一張臉,繼續投入到了救火的工作中。
雨一直沒停。
淅淅瀝瀝的雨聲,夾雜着熱風裹挾着煙霧,讓周圍的一切顯得是如此的蕭條。
“殿下!!”
呼喊聲響起,馬芳最先回來了,他的頭髮以及全身已經全部淋溼,那頭上的鳳翅帽也早已被他用來當作接水的工具。
“殿下!”
馬芳拿着自己的帽子喝了點水後,又將帽子遞交給士卒,讓他去救火,而後嚥了咽喉嚨,“死了,末將帶着兄弟們,在火場外騎着馬跑了一圈,又進去徒步看了下來。”
“兄弟們報上來的情況都是一樣的,但凡留在糧倉內的都死了!周圍十七座糧倉的軍巡鋪鋪兵以及更夫,共計三百六十八人,還有應該是十來個糧倉的官吏,全部都遇害,都是被抹脖子,或是背後捅刀子死掉的!”
聽完馬芳的報告後,朱載壡的臉上已經掛起了一層黑氣,他想要說些什麼,卻聽到一陣雜亂的腳步聲響起。
等離得近了,藉助堪稱明亮的火光,朱載壡才發現那些是南京諸衛的衛所兵,他們大部分身上的鎧甲都沒有穿戴整齊,腳上更是靴子,草鞋都有。
來得可真及時啊。
朱載壡直接讓馬芳帶人去迎接他們,讓他們參與救火,自己連見都不想見。
時間在逐漸推移,亮更天到了,此刻已經過了好幾個時辰,整個南京的天色開始變得有些明亮起來。
雖說整個天際還是如同被淡藍色輕紗籠罩一樣。
糧倉內的火還在繼續,哪怕是大雨之下,還是沒有熄滅,但是明眼人都知道,這火必然熄滅。
此刻劉顯也帶着着風塵僕僕的上百士卒趕來了,甚至身後還跟着數百個衣衫襤褸的百姓。
但是出乎朱載壡意料的,那些士卒卻是幾乎人人帶傷。
朱載壡的內心在不斷思索着,怎麼救火,還會受傷?難道是東廠的番子還在??
隨後劉顯跑到朱載壡跟前,一個抱拳,開口的話,證實了朱載壡內心的猜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