後世那關於此人的記憶也如同潮水般涌現在朱載壡的腦海中。
這人是個名臣,而且是個大理寺的名臣,對於案件的審理有着自己的一套法子。
更難得的是他出身在鄉村,領會過百姓的疾苦,所以往往能夠體察民情。
不錯,不錯,短短時間內,朱載壡已經想好了對此人的安排了。
而就在朱載壡思索之際,稍顯沉悶的腳步聲傳來,馬芳帶着兩個監生走了過來。
這兩個監生的樣貌說實在的,第一眼看過去,確實很容易被人忽視,不過內在有東西就行了,朱載壡並不在意他們二人外貌如何。
“學生詹仰庇。”
“學生遊樸。”
兩人雖說相貌不同,但是動作卻是整齊劃一,說到後面,二人的聲音合在一處,“奉召覲見皇太子殿下。”
“詹仰庇??”
“學生在——”
詹仰庇臉色沒有絲毫的變化,沒有激動,也沒有害怕,單單這一份氣度就比之前那個做算術題的監生好上太多了。
“你字什麼?”
詹仰庇聽到皇太子居然第一個問題問這個,饒是他城府較深,也有些許詫異在他的眼底浮現,不過,奇怪歸奇怪,他還是老老實實恭聲回道,“臣字汝欽,福建安溪人。”
果然。朱載壡心中一喜,結合這些消息,他已經知道了這個詹仰庇是誰了。
這是個能臣。
嚴格意義來說,他是整個隆慶新政的開幕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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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爲一條鞭法就是他首創的。
他開創性的將賦和役分別歸併,取消了之前的各類雜稅,並且將這兩大類賦稅全部改用銀子折納。
想到這,朱載壡的眼中浮現出些許渴望,誰都不會嫌棄自己手下人才多。
而詹仰庇並沒有猜到眼前太子的想法,他看出了太子對於自己的身份有些感興趣,於是便老老實實地補了幾句。
“學生是嘉靖八年生人,父詹源,是弘治年間的進士,剛從雲南按察司副使的位子上致仕。”
“殿下——”
一旁的李本在這時也開口幫着說話,想來此人也深得李本欣賞,“詹仰庇才華在這一輩是拔尖的,其在十六歲便考入南京國子監。”
“噢?”
朱載壡更喫驚了,“十六歲就入了?”
要知道,這國子監相當於後世的大學,而一般讀書人在這個年齡,應該還在入讀縣學。
“當不得祭酒如此誇讚。”
詹仰庇再次一個彎腰作揖,臉色依舊平淡,“只是家父要求嚴了一些,因此也就比同齡人多讀了些書而已。”
“不錯——”
朱載壡的聲音傳來,這一舉動讓朱載壡心中對於其的印象更是好上了幾分。
寵辱不驚這一詞用在他身上再合適不過。
“學紹家聞,才優世用,孤倒是希望你日後啊,能以悃愊之心,施行愷悌之政”
這句話一出口,詹仰庇的臉色也是突變,饒是他這般少年老成,但是能夠收到當今太子如此誇讚,做出如此期許,還是讓他的內心發生了激烈的浮動。
“臣——”
詹仰庇臉色一肅,先是彎腰而後用着極爲認真的口吻回道,“謝殿下厚望,學生必謹記殿下教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