飄天文學 > 明變 >第344章 供桌之上
    在那明樓擺放牌位的桌子上,除了放着朱元璋和馬皇后的牌位之外,還有着幾件玉器。

    這幾件玉器算是供奉的法器一般。

    朱載壡走近了桌子,先是拱手對着兩座牌位恭敬地拜了一拜。

    而後這纔將目光放在那幾個玉器上。

    原文來自於塔&讀小說~&

    最先映入朱載壡眼簾的是一個巨大的玉璧,好傢伙,朱載壡感覺這玉璧都有着自己一張臉這麼大了。

    自己上次見到如此巨大的玉璧時,還是在後世博物館看到的那座魯國大玉璧呢。

    而眼下這個玉璧比後世看到的那個還要再大上幾分。

    此刻的它正被靜靜安在一座紫檀木底託上。

    朱載壡只是一眼,便知道了這東西的樣式了。

    這通體爲黃色,必然是谷式壁。

    所謂黃者谷式,白者蒲式,這世間往往以白色居多,黃色本就稀少,而又能有如此巨大的尺寸,單單這一件玉璧便已經價值連城了!

    再看着邊緣的紋路,很明顯是用了刀切割的法子。

    所謂刀切割算是古人的一種創舉。

    乃是用竹片當刀,加上那解玉沙硬生生將整個玉塊切割掉的。

    原文來自於塔&讀小說~&

    在那巨大谷式壁的兩側,則各自擺着一對玉壺。

    那玉壺也是黃色的。

    沒辦法,黃色一方面是皇室專用的顏色,一方面又是專屬於大地的顏色,用來祭祀朱元璋都是在合適不過的。

    這兩個玉壺的尺寸也很是巨大,就像是朱載壡馬車上的花插一般。

    這玉壺若是湊近去看,便會發現這整體上都有着極細的牛毛紋,並且通體並不是全黃的,而是帶着點微白。

    而且這玉壺的刀工。

    嘖嘖——

    朱載壡仔細端詳一番,這刀工深有漢八刀的遺風啊,看似粗獷但是精深,單單這一點,朱載壡已經知道了這一對玉壺想來是六朝故物。

    得,這又是一件價值連城的寶物,不,不是一件,還是一對。

    這要是出現在後世的拍賣上,不說保利,嘉德那些國內大平臺,但但是出現在西冷這類平臺當中,也能賣出創紀錄的高價來!

    在這三件玉器後面,還擺着一匹玉馬。

    那玉馬身上不再是純色,而是各種顏色都摻雜在一塊。

    粉紅,雪白,慄黃各種顏色都有,朱載壡粗看之下,密密麻麻的顏色不下十來種啊。

    好傢伙,這搞得跟後世油畫一樣了。

    “羣仙上壽啊,這是——”

    朱載壡實在是按捺不住心中的好奇,要知道,這可是沁色的高古玉啊!!

    這擱在後世,朱載壡連看到實物都沒什麼資格去看到。

    哪怕自己這一世已經是一人之下的地位了,但是無論是在應天府還是順天府,甚至就連那鮑安的那些家產當中,也沒有見到過擁有如此多沁色的高古玉啊。

    沒辦法,這有明一朝,因爲整個西域並不受中樞所管轄,它不像元朝有着很直接的獲取美玉途徑,所以往往就算是宮中用玉也只能去民間購買!

    再加上這明朝歷朝歷代,尤其是嘉靖,就是自己的父皇,並不喜歡那種古代的東西,對於藝術的鑑賞,嘉靖是嗤之以鼻的,所以很多內府當中的好東西,包括一些古人的書畫直接被嘉靖給賣掉了!

    這一點朱載壡知道之後,差點被自己父皇的行爲給氣到,這些個藝術品在朱載壡看來都是最好的東西啊!!

    “好東西啊,好東西啊。”

    朱載壡最終還是上前去拿了這匹玉馬,當然了,在拿之前先是對着那兩座牌位說了聲對不住了。

    這好東西自己上上手,張張眼還是可以的,畢竟是自己先祖的東西,也不好佔據了,這是不對的。

    “世所罕見,果然,果然是羣仙上壽啊。”

    朱載壡感受着這玉馬的溫潤之感,心中的喜感逐漸浮現而出,沖淡了之前的憂鬱。

    這但凡古玉出土啊,因爲所處的環境是不一樣的,所以所沾染的顏色也是不同的,這統一被稱爲色沁。

    當然了,也有不受色沁的,那種是比較罕見的,有點類似於傳世古玉。

    就像朱載壡過去玩古幣,那種黑漆古,其實就是放在空氣當中錢幣,而像那些被埋在土裏的則是五顏六色的,各種都有,像是當年在幣圈就曾在南方出土過一陶罐的洪武通寶,那五顏六色的色沁讓所有幣友爲之癡迷。

    自然也包括朱載壡,因此此刻的朱載壡如此着迷於這美玉,也是有原因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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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而這朱載壡口中所說的羣仙上壽,那是最爲離譜的現象,乃受羣色沁,又名萬福同攸。

    當然了,這都是皇室或是官方的稱呼,一般的坊間啊,都是稱呼它爲混五彩而已。

    這個五自然就是虛指的意思。

    那麼高古玉受一色的,一般是最不好的,那種一般來講都是琀玉,說的再直白一點,就是從死者身體上扒拉下來的。

    不單不吉利,而且也不好看,叫做純一不雜。

    受兩色的,一般就是黑白黃三種交換,這種色沁要麼叫天地玄黃,那麼就叫黑白分明。

    三色沁的,那按着顏色不一啊,有着好幾種通俗的叫法,或是桃園結義,又或是三元及第,最上佳的色沁,那叫三光照耀。

    之後,還有四色的,五色的,如此繁雜,也就不一一列舉了。

    朱載壡一直在仔細把玩着這匹玉馬,越看越是喜歡,但是最終他還是克服住自己內心的慾望,將這匹玉馬重新放回了原處。

    “誒——”

    朱載壡將這玉馬放回原處之後,心中頓時有着不捨,緊接着,兩句詩句便從朱載壡口中冒出,“我自蓬萊跨鶴歸,三十餘年化作灰啊——”

    慾望是用來進行克服的,而不是用來進行屈服的,這一點朱載壡時刻在告誡着自己。

    若是連這一點都做不到,那麼談什麼拯救大明!

    收拾好心情的朱載壡,再次將視線放在了那桌上。

    這張由金絲楠木做成的供桌上,除了擺着牌位,玉器,還有神帛爐,爐那是用來插香的。

    除了這些之外,還有着兩個滿雕雲龍紋的匣子。

    那匣子——

    朱載壡看到這匣子,頓時知曉了裏面的東西了,這裏面應該就是朱元璋的聖容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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