郊外

    秦瀟喝完薑湯後就被元若顏“勒令”回房休息。

    元若顏和吳珊珊一起住在一樓的一個房間裏,秦瀟和陳彬分別住在二樓的兩個房間。

    深夜,女孩的房門突然被敲響。

    睡眠略淺的元若顏起牀開門,門外站着的是陳彬。

    房門剛被打開,男人就急忙開口:“元小姐,麻煩你去照顧一下秦總,他燒得很嚴重,我去請醫生。”

    女孩頓時緊張起來,“哦哦...好的!”

    陳彬轉身準備離開,她又問:“陳特助,度假區裏應該有醫生吧?要不給前臺打電話,讓他們直接喊醫生過來,這樣會快一點。”

    陳彬似是有些爲難,“元小姐,秦總他不讓醫生過來,我是想請你去勸勸他,一直這麼發燒可不行。還有就是...秦總的胃不太好,有些藥不能喫,我得去看看度假區的醫生有沒有備着秦總能喫的藥,沒有的話我就去請外面的醫生過來。”

    “胃不好?”女孩喃喃的重複着這幾個字,雖然她很疑惑秦瀟怎麼會胃不好,但她知道現在不是問這些的時候,對陳彬說了句“好,那你去吧”,隨後急忙上了二樓。

    聽到自己的房門再次被打開,秦瀟語氣有些不耐煩,“我說了我沒事,出去!”

    “你兇什麼兇啊?陳特助好心照顧你、替你找醫生,你能不能對他態度好點?”女孩嚴肅的“訓斥”道。

    秦瀟身體一怔,翻過身,“顏顏?”

    看見他家小姑娘,他下意識的想起身,被女孩給按了回去,“躺好了。”

    說着又摸了摸他的額頭,繼續訓斥着他:“燒成這樣,爲什麼不讓醫生來看看?你也不怕燒傻了?”

    秦瀟訥訥的不敢說話。

    他是萬萬不敢告訴她他是故意不想看醫生、不想吃藥、不想讓病好起來,想借此來博取她的同情,繼續賴在她的家裏。

    “你好好躺着,我接點水給你擦擦汗。”女孩的聲音輕柔了許多。

    “好。”他沒敢像反駁陳彬那樣反駁她。

    元若顏很快接來一盆溫水,動作輕柔的從臉到脖子替他慢慢擦拭着。

    秦瀟雖然燒得有點難受,但見她如此耐心的照顧他,他心裏的幸福感儼然已經覆蓋了身體上的不適。

    替他擦拭完脖子後,女孩下意識的想去解開他睡衣的扣子,繼續往下擦,就像照顧吳珊珊生病時的那樣。

    但小手剛碰到第一顆鈕釦,她便收了回來,把毛巾遞給他,“呃...其它地方你自己擦一下吧,我去外面等你,你擦好了叫我。”

    秦瀟微微有些失望,他還以爲她會順理成章的脫下他的衣服。

    “我沒有力氣。”他蔫蔫的對她說。

    女孩收回拿着毛巾的手,“哦...那一會兒讓陳特助給你擦吧,或者不擦也行,反正吃了退燒藥還是會再出汗的。”

    秦瀟:......

    他不是這個意思啊!

    “你就不能勉爲其難替我擦一下嗎?我是男人,我又不喫虧。全身是汗,黏糊糊的很難受。”他不死心的繼續“裝可憐”。

    女孩咬着下脣猶豫了一會兒,結巴道:“那...那...過後你可別說我佔了你便宜之類的話啊。”

    “嗯。”男人竊喜着輕輕“嗯”了一聲。

    而後,她把毛巾放回溫水裏,緊抿着脣慢條斯理的解開他的睡衣釦子。

    第一次替男人脫衣服,多少還是有些緊張和尷尬的,尤其這個男人還是她的前男友以及她一直愛着的人。

    “呼~”終於解完了,她輕輕吐了一口氣。

    在她擰乾毛巾的時候,秦瀟自覺的把睡衣拉開了一些。

    女孩轉過頭就看到他胸口處那個約2釐米大的紋身,定睛一看,是字母“Y”。

    秦瀟見她呆愣,順着她的視線看過去,這才反應過來自己胸口處還有個紋身。

    那是三年前他剛到D國的時候,有一天晚上下班後他漫無目的的走在路上,看到路邊有一個紋身擺攤,鬼使神差的...一向不喜歡紋身這類東西的他竟然動了想把她的名字刻在他胸口的念頭。

    那樣想着,也就那樣做了。

    “我去D國後,我以爲我們再也不會有交集了,所以想把你刻進我的心裏。”他現在的語氣,滿是深情。

    女孩回神,輕咳了一聲,故作嫌棄的說:“幼稚!油膩!”

    秦瀟:......

    果然如他所料,又被嫌棄了。

    要是讓她知道“AY”的含義,他是不是還要再被嫌棄一次?

    “你要是不喜歡,那我去洗了它。”

    “隨便你。”她無所謂道。

    秦瀟倏地抓住她的手腕,“顏顏,我知道你生氣,氣我當年什麼都不跟你說就提出分手去了D國,可是...我真的後悔了,我知道錯了,你再給我一次機會好不好?我保證這輩子都不會再發生這樣的事!咳咳咳...”

    說着說着又咳了起來。

    “哎呀!”女孩沒好氣的拍了他一下,“你能不能老實點!你現在是病號,你的任務是好好休息、好好養病,其他的事等你好了再說!”

    秦瀟眸光一亮,“那...我好好養病,等我病好了,你可不可以跟我在一起?”

    “身體是你自己的,別拿你的健康跟我談條件!一把年紀的人了,能不能愛惜點兒自己的身體?”女孩神情嚴肅。

    秦瀟訕訕的放低了聲音,“我知道了,我會很快好起來的。等我好了,我...我繼續追你。”

    女孩嘴角抽了抽,不想再搭理他。

    她粗暴的抽回自己的手,繼續粗暴的替他擦拭身體。

    秦瀟則是目不轉睛的看着她。

    好一會兒後,她忍無可忍的出聲:“秦瀟,你再這麼看着我,我就不管你了!”

    “明天開始我就不能住你家裏了,以後可能也不會再像今晚這樣被你照顧,所以想再多看幾眼。”

    元若顏:......

    這兩者之間有什麼必然的聯繫?

    說得好像他搬走了就不會再去她家“打擾”她了似的。

    片刻後,她“認命”似的吐了口氣,把他的手機遞給他,“轉賬,交房租!”

    “嗯?”秦瀟像是聽錯了似的。

    女孩拔高了音量,不耐煩道:“我說你該交房租了!你上次的房租都已經超了一個星期了!不想交就搬出去!”

    “噢...我交我交!”秦瀟聞聲急忙點開微信給她轉賬。

    她也毫不客氣立馬就收下,但也不忘毒舌:“再忍你幾天,病好了就搬走!”

    “好。”秦瀟嘴上答應着,實則已經沒有把“搬家”這事放在心上。

    他的女孩一次又一次“縱容”他,是不是意味着他距離成功又進了一步?

    同時也在心裏暗暗慶幸——這病生得真是時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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