它一擡頭,就順勢打了個噴嚏,“哈秋!”
沒有毛巾擦身,山間風大還容易感冒。
白皎皎只能趕緊甩頭,把自己甩幹。
這一眨眼就入了秋,它在皇宮裏住了五個月,也當了五個月的貓。
如今自己已經十一個月大。
也就是一個月後,白皎皎就成年了,而系統留給它的時間也不太多了。
“……”花貓正好游上岸,渾身溼漉漉的,嘴裏還咬着一條魚。
看到小白晃得跟顆棉花似的,花貓又好想撲上去舔舔舔,可是它不能。
小白不喜歡,花貓就不能,它不想惹小白討厭,只能先在心裏想想。
白皎皎晃累了,停下來也看到了它。
花貓咬着魚的樣子超級萌。
“喵~”白皎皎忍了又忍,這是出生入死的兄弟,還不是自己的寵物。
花貓再萌,它也不能上手擼貓。
‘吧嗒’一聲,魚被花貓丟在地上,“喵喵喵~”給你的,快喫!
白皎皎也不跟花貓客氣,立馬用爪子把魚拍暈,開膛破肚,去內臟,刮魚鱗。
然後在溪水裏洗一洗,它再拿棍子把魚紮起來,插到火旁邊烤。
這裏可真是個好地方,山清水秀,風景宜人,想喫魚自己撈,自助餐。
最主要是沒什麼人路過。
沒人會看見白皎皎跟人一樣站立,跟人一樣生火烤魚,它就肆無忌憚了。
一二三四五,花貓抓了五條魚。
火是白皎皎自己生的,用來烤魚正好。
“……”花貓也被它按在火堆旁烤火。
白皎皎讓它坐着別動,就保持這個距離,再近可就變成烤貓了。
花貓四爪併攏,正襟危坐。
它們從皇宮逃出來,先回了流浪貓的老地方,然後纔來的這裏。
一路上白皎皎很囉嗦,把花貓盤問個遍。
柯獸醫是好人,也不虐貓,他把貓領回家去,確實有水有飯餵養它。
雖不是山珍海味,也比風餐露宿強多了。
是花貓自己放心不下小白,趁夜黑風高,偷偷從柯獸醫家‘越獄’了。
白皎皎就知道,自己沒有看錯人。
柯獸醫幹救死扶傷的活,自是菩薩心腸,怎麼可能對花貓不好。
是它不聽話,非要往皇宮裏跑。
要不是白皎皎眼明手快,把花貓帶出了皇宮,這會它就死第二次了。
貓有沒有九條命也不能這麼作啊。
花貓說不可能,那些獵犬是兇,可它流浪街頭多年,自有保命的法子。
不像小白,養尊處優,纔會不是對手。
“……”雖然很想反駁,可是又無從入手。
白皎皎是御貓,爲什麼要跟獵犬打架。
還不是董玄卿那個神經病,想一出是一出,根本不管別人死活。
想起他,白皎皎就心煩意悶。
自己帶着花貓逃跑出宮,董玄卿會是氣炸了,還是明日就抱上新貓了。
唉,自古忠孝兩難全。
當時白皎皎顧着逃,也沒空注意他的表情,它只記得,系統說愛心值漲了。
呵呵,董玄卿果真是神經病。
一看它遇險,他就高興得不得了?
[宿主,其實暴君他不是……]
你閉嘴,你不要老幫他說話,不然我都懷疑你是暴君派來的臥底。
系統繼續解釋,白皎皎就捂着耳朵。
[宿主,貓耳朵在上面,捂錯了。]
小貓咪的事要你管?
“喵喵喵~”花貓以爲小白是憂心它,纔不高興,連忙說自己沒事。
寒時看見的血,是其他獵犬的,不是花貓的,它也沒有那麼弱。
它們爲了爭奪一隻貓,吵了起來,一言不合打羣架,也是很正常的。
而花貓不戀戰,趁亂逃跑,就是受了點傷,掉了點毛,不至於沒命。
但小白這麼想念自己,它還是很開心。
白皎皎一尾巴掃過去,開心個鬼。
要不是花貓,它用得着出宮嗎。
事發突然,白皎皎什麼東西也沒帶,又不能再去酒肆找店小二賒飯了。
它不喫老鼠,不喫生肉,不喝地上的髒水,就連今天晚飯都成了問題。
如果白皎皎留在京城裏,只剩下一個選擇了,就是去偷,貓貓偷東西不算偷。
可它的靈魂是個人,勿以惡小而爲之。
連花貓說要去偷東西養白皎皎,又捱了它一爪子,然後就想到了這裏。
柯獸醫當獸醫,經常要上山採藥,在這城郊有一間小木屋,還帶花貓來過。
既然出了宮,郊遊一趟有何不可。
花貓記得這裏有小溪,水裏有魚。
白皎皎還沒出過城,它就想來看看,然後流浪貓們也鬧着要一起。
花貓趕不走它們,只能聽之任之了。
出城門的時候,十幾只流浪貓卻走出了浩浩蕩蕩,差點嚇壞守城的士兵。
還以爲城裏發生什麼災害,致動物遷徙。
火把魚烤得滋滋作響,魚油順着往下滴,香味把饞貓們都引了過來。
“喵~喵喵~”香~想喫~
平日裏,流浪貓們都是抓老鼠喫生魚。
喫過最好喫的東西,都是小白給的。
現在這魚也是,同樣出自小溪裏,可小白那一份就是格外香。
它們明明全都喫飽了,可是尋着味過來,聞着聞着還想再來幾口。
“喵!”白皎皎忙着給魚翻面,還要喵喵叫,讓它們都別靠近。
不然一會全成了烤貓,那就尷尬了。
花貓站起身,擋在它們前面,“喵——”這是它給小白抓的魚,誰也不準碰。
流浪貓喫生魚沒關係,可白皎皎不行。
它身嬌肉貴,喫生的會拉肚子。
好在它們來的途中,路過一個煙火旺盛的寺廟,看到僧人在處理香灰。
白皎皎想到裊裊炊煙,想到烤魚,便靈機一動,去撿了些未燃盡的香。
流浪貓們不懂是幹嘛用的,也沒問,等到達小溪之後,它們全都下了水。
只有白皎皎在岸上,又撿了枯枝葉,堆在一起,用星星之火點燃了它們。
它生了火,烤了魚,讓流浪貓們又饞得直流口水,“喵喵~”想喫~
可惜花貓護食,它們也只能往下嚥口水。
魚被白皎皎翻了幾次,很快就熟透,焦香的外皮泛着好看的光澤。
“喵~”它自己喫兩條,給花貓三條。
花貓又推了回去,“喵喵~”你喫~
剛纔它已經喫過了,只是怕自己喫生魚噁心着小白,所以沒有說。
白皎皎直接塞花貓手裏,“喵!”喫!
自己烤的魚很好喫的好伐,不會喫死貓的,這點面子也不給。
再說了,魚是花貓抓的。
白皎皎自己喫獨食算怎麼回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