除了果酒還有些酸甜滋味,她勉強能接受,“那幾個都撤了吧。”
姑娘們只留果酒,把其他酒壺端了下去。
白皎皎兀自嘆了口氣,“我想喝可樂,配炸雞、炸串……”
但是她們這裏啥都沒有,沒有可樂,沒有炸雞炸串,只有難喝的酒。
坐在白皎皎左邊的姑娘叫金金。
她聽見了,忙湊過來問:“姑娘想喫什麼雞,我們這就派人去買。”
有錢能使鬼推磨,姑娘就是想喫龍肉,她們也得想盡辦法給她弄來。
白皎皎擺擺手,“你聽錯了。”
炸什麼雞不是問題,給她個廚房,白皎皎自己也能搞,問題是沒有可樂。
沒有可樂的炸雞是沒有靈魂的。
她突然又想起董玄卿,他每每拿着酒壺上屋頂獨飲,就不難受嗎。
也許是人生的苦,比酒更讓人難以忍受。
白皎皎沒有當皇帝的經歷,自然不能對董玄卿的心情感同身受。
他生性多疑是對的,他佔有慾強是對的,他霸道暴躁都是情有可原。
可她就是一隻小貓咪,又做錯什麼了。
金金往杯裏添滿酒,白皎皎拿起來就喝,“酒是好酒,酒入愁腸愁更愁……”
花貓沒看過小白這樣,急得喵喵叫。
但是畫舫上燈火通明,琴聲樂聲,還有姑娘們的奉承,掩蓋了它的叫聲。
白皎皎忙着喝酒喫肉,也顧不上花貓。
宋公子的畫舫捱了過來,姑娘們忙站起來看怎麼回事,他就在下面喊。
“多日不見,姑娘又來此獨飲,着實無趣,可請宋某一同暢飲?”
一句話,就把不瞭解實情的人唬住了,還以爲他們二人是舊相識。
畫舫姑娘忙問白皎皎:“宋公子想與姑娘敘舊,您看是讓他上來還是?”
可白皎皎沒忘,又是那姓宋的浪蕩子。
她與花貓今夜來得早,湖上的畫舫跟客人不少,他偏要與自己過不去。
“宋公子?”白皎皎微微眯了眯眼,“我不認識什麼宋公子,讓他滾。”
畫舫姑娘自是不敢原話轉告,只說姑娘聽曲正高興,不喜旁人叨擾。
畢竟宋公子是齊家女婿,也是這兒的常客,是她們這些人得罪不起的。
至於姑娘與他的恩怨,外人可管不着。
“一人聽曲有什麼意思,獨樂樂不如衆樂樂,宋某親自上去跟她說。”
這宋公子當然不是聽人勸的人,他帶着友人就上了白皎皎的畫舫。
她的畫舫跟他們的不一樣,是這湖上最小的畫舫,根本擠不下那麼多人。
“都停一停。”宋公子與友人不請自來。
跳舞的畫舫姑娘們施展不開,連彈琴的姑娘都被他們打斷了。
花貓認得其中一人,立馬站到桌子上,朝他們的方向齜牙咧嘴。
白皎皎正靠着窗,只留一個側面,秋風習習,吹得她的髮絲微動。
宋公子與友人見了,都覺得那風撩的不是姑娘青絲,而是他們的心肝。
“宋某與姑娘有幾句話要聊,勞煩各位先到宋某的畫舫上暫歇……”
宋公子掏銀兩打發畫舫姑娘們,“這裏有些銀兩,你們拿去分了吧。”
她們人多,這點銀兩可不夠分。
畫舫姑娘們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又全都看向白皎皎,“姑娘這……”
宋公子乾脆把手裏整個錢袋塞給她們,開始趕人,“都給你們了,去去去!”
他好聲好氣地商量,這些姑娘卻得寸進尺,非得讓人發脾氣纔行。
宋公子趕人的手並不安分,還趁亂摸了一把金金的屁股,被白皎皎看見了。
她眯眼,果真是浪蕩子,無恥下流。
畫舫姑娘都被宋公子趕到他的畫舫上去,只剩下白皎皎與他的友人。
然而宋公子並不知道白皎皎看見了什麼。
他回過頭來,又發現桌上還有隻野花貓,“哪兒來的畜生,在這兒擋着道!”
宋公子擡手想趕走貓,白皎皎就站起身,“不準用你的髒手碰我的貓!”
她順手甩了兩個飛鏢出去,一個打在他的手背上,被彈飛掉進湖裏。
另一個卻從他友人的頭頂飛過去,差一點就劈到那束髮用的發冠。
隔壁姑娘們都在看,齊齊倒吸一口涼氣。
宋公子沒看清楚,只覺得手背生疼,低頭看一眼,竟被她割了個口子。
而他的友人直接蹲下去,抱着頭,“宋兄救命啊,這姑娘太野了!”
誰家姑娘會一言不合就扔暗器傷人。
白皎皎一手扶桌子,一手攬花貓,“不好意思,有點打偏了,嗝!”
當着他們兩人的面,她清清楚楚地打了個酒嗝,毫無形象可言。
剛纔白皎皎喝了不止一壺,坐着沒有任何不適,一起身便酒精上頭。
她低估了果酒的後勁,現在腦子有些暈眩,飛鏢出手還打偏了。
宋公子的友人才不信這是打偏了。
若是不打偏,她還想要他們的命不成。
友人害怕,半蹲着挪步,“宋兄,你與姑娘好好聊,兄弟我先走!”
他走了纔好,沒人來妨礙,宋公子更高興,也顧不上手背的傷口。
“姑娘又讓宋某難堪一次,可宋某對姑娘印象深刻,一見傾心……”
白皎皎攬着花貓,心裏正琢磨下一個飛鏢該扎哪裏,才能讓他閉嘴。
宋公子一邊表真心,一邊朝她逼近,“姑娘應坐下來,與哥哥共飲杯中酒。”
花貓聽不懂,也看出了來者不善。
即便被白皎皎百般攔着,它還是在持續炸毛,兇得跟頭小獅子一樣。
“哈——”你給我離小白遠點!
宋公子微皺了下眉頭,又笑着問:“這狸花貓可是姑娘所養?”
上次初見,好像也有它的存在。
“關你屁事?”白皎皎的飛鏢又甩出去。
這回他有所防備,竟然躲開了,“哥哥瞧它怪可愛的,跟姑娘一樣,張牙舞爪……”
後面的話並沒有說完,宋公子的屁股突然捱了一下,變成了嗷嗷叫,“啊!”
白皎皎飛出去的飛鏢,正紮在他屁股上。
而周盛元就站在船頭,抱着那桃木劍,是他把她的飛鏢扔回來的。
“是誰暗算你大爺!”宋公子轉身去看,眼睛又中了一拳,“啊!你大爺的!”
白皎皎笑出聲,她雖然頭暈,卻也看見周盛元從天而降,落在船頭。
只不過這浪蕩子,比捉妖師離自己更近,她沒來得及搭理後面那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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