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前系統老是提醒,不能暴露,不能暴露,白皎皎就沒當回事。

    現在好了,董玄卿什麼都知道了。

    白皎皎完了,不用被變身折磨,不用等一年,攻略任務也提前結束。

    [宿主不是說了嗎,小白是神貓,到青蕪國來當吉祥物,又怎麼會死呢?]

    “你說什麼?”白皎皎蹙眉。

    胡編亂造能續命嗎,系統又坑人是吧。

    [宿主沒有說出系統的存在,也沒有坦白自己的攻略任務,沒有暴露。]

    “這樣也行?”白皎皎虛驚一場,忙拍了拍自己小心臟,“早說啊,嚇死我了。”

    她忐忑了整個晚上,多怕突然晴天霹靂。

    [宿主那純屬胡謅,不算泄露天機。]

    系統這麼說,白皎皎也就放心了。

    [系統說過,不會輕易讓宿主死的。]

    白皎皎聽到這話,卻怎麼都高興不起來,甚至還想送系統去回爐重造。

    而董玄卿走到寢殿門口,“你過來。”

    小李子就知道,陛下還是那個陛下,殺人不眨眼,罰人如兒戲。

    昨夜的小貴子說什麼胡話,說陛下變了。

    小李子瑟瑟發抖,往前兩步就跪下,“陛下饒命,奴才真的沒有打瞌睡……”

    他是沒打瞌睡,也是真沒看見人出去。

    “閉嘴。”董玄卿並不是來聽解釋的,“朕問你,剛纔你看見什麼了?”

    小李子聽話閉嘴,就只能搖頭了。

    董玄卿臉色微沉,“朕準你回答。”

    若是他沒點眼力勁,敢把今晚的所見所聞說出去,現在就留不得了。

    小李子這停下搖頭,作回憶狀,“奴才就看見陛下從外面回來,還……”

    他看見一頭青絲,是女子沒錯。

    可是陛下的腳步極快,人又裹在那披風之下,被裹得嚴嚴實實的。

    小李子看不出任何端倪,更無從得知是哪宮娘娘,還是幹活的宮女。

    “還?”董玄卿對上他的眼,加重了語氣,眼裏的殺意讓人不寒而慄。

    小李子秒懂,猛搖頭,“沒有沒有,奴才剛纔在打瞌睡,什麼也沒看見。”

    “陛下一直在寢殿內,沒有出去過,是奴才驚擾陛下,奴才這就去領三十大板……”

    三十大板跟龍顏大怒比起來,算個屁。

    董玄卿聽完,臉色才稍稍緩和,“好好幹你的活,不準任何人進來。”

    他說完便轉身,“三十大板就不必了。”

    小李子又驚又喜,往地上磕頭,“奴才叩謝陛下隆恩,陛下萬歲萬歲萬萬歲!”

    小貴子說的沒錯,陛下變得有人情味了。

    董玄卿進了寢殿,小李子立馬爬起身,幫他把寢殿門關好,繼續值夜。

    白皎皎已經不在董玄卿的龍塌之上,也沒有繼續裹着他的黑色披風。

    她趁沒人的時候,把牀底的一張錦被拖了出來,用它替換了披風。

    董玄卿一進來,看到白皎皎打開窗在張望,就知道她是意圖逃跑。

    他的臉色立馬又沉了沉,“小白回來。”

    “朕有沒有說過,讓你待着別動?”董玄卿一邊說,一邊大步流星朝她走去。

    白皎皎被人抓包,嚇得驚慌失措,“我沒聽見,不是,我沒同意。”

    董玄卿是皇帝,又不是她的誰,他說待着別動,就待着別動啊。

    白皎皎纔沒那麼聽話,“你別過來!”

    董玄卿已經站到她面前,“你沒聽見,那這耳朵是長來幹什麼的?”

    他一手抓住白皎皎身上的錦被,另一手去薅她頭上的貓耳朵。

    董玄卿不可能再讓小白跑了。

    “你別……”白皎皎一手抓着錦被裹自己,只剩一手在外,兩頭顧不上。

    “別什麼?”董玄卿輕輕揉了揉她的貓耳朵,還是熟悉的手感沒錯。

    誰知道白皎皎突然發出一聲嚶嚀,把自己給驚着了,氣氛頓時陷入了尷尬。

    “……”她閉着眼不願意面對,但是頭已經躲開,不讓董玄卿再碰。

    自從白皎皎變身成人,還沒人碰過這頭上的貓耳朵,他是第一個。

    她也是這一刻才知道,這貓耳朵不對勁,絕對不是正經的貓耳朵。

    董玄卿一揉抓,白皎皎就感覺渾身過了下電流,彷彿被人觸及身上的敏感帶。

    所以她纔會情不自禁發出聲音。

    白皎皎沒有第三隻手,又想捂嘴,又想捂臉,還要揪着錦被別掉下去。

    她強忍着尷尬,“你能不能放開我?”

    董玄卿不答反問:“小白不穿朕的披風,這樣子還要去哪裏?”

    他敢打賭,錦被之下沒有其他衣物了。

    白皎皎睜開眼,如實道:“穿你的衣服就是要謀你的江山,我沒那個膽子。”

    這話確實是董玄卿說的,當時他只以爲,眼前人是誰派進宮的女刺客。

    可當時是當時,現在是現在。

    現在董玄卿已經知道她是誰了,“朕困了,小白能不能不走了?”

    小白穿不穿他的衣服不重要,重要的是,她不能出這個寢殿。

    “……”白皎皎想想也是,這個點誰不困。

    董玄卿是皇帝,明日天一亮,就有成堆的大小政務在御書房等着他。

    他卻在這裏爲她浪費時間,不好不好。

    白皎皎想了又想,看見那眼裏的光,突然就心軟了,“我不走幹什麼?”

    董玄卿的嘴角勾起一抹好看的幅度,“小白想做什麼,便做什麼。”

    只要她不走,萬事好商量。

    白皎皎垂眸看他的手,董玄卿便自覺鬆開,然後看她去拖牀底的錦被。

    他跟了過去,“小白想做什麼,朕幫你。”

    董玄卿第一次這麼說,卻遭到了拒絕。

    白皎皎說:“你睡你的,不用你管。”

    這話董玄卿不愛聽,“不用朕管,要自己來,可小白的錦被快掉了。”

    他一句話,便讓白皎皎停下動作,“你快去睡覺,不準看我,不準管我。”

    只要董玄卿睡着了,她錦被掉不掉就沒關係了,這屋裏又沒第三個人。

    “小白就是小白,還敢命令當今天子?”

    董玄卿扯着白皎皎的錦被,把她拖進懷裏,“你就不怕朕意圖不軌嗎?”

    孤男寡女共處一室,小白就裹着一牀錦被,怎麼敢在他面前走來走去。

    董玄卿的呼吸近在咫尺,白皎皎嚇得都不敢故意,“你你你放開我。”

    他不是不行嗎,意圖什麼不軌。

    董玄卿垂眸看她滿臉通紅,膽子比意料中的小,可真是他養的好貓。

    “小白不跑,乖乖陪朕就寢,朕就不爲難你,不然你別想下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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