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想知道,小白究竟是怎麼想的,怎麼樣才能讓她對自己投懷送抱。
董玄卿一直覺着,這事不知道問誰好。
既然何淑梨今日問出口,她與小白同爲女子,應該能懂姑娘家的心思。
“你說……”董玄卿欲言又止。
何淑梨可高興了,難得他有煩心事,“臣妾不才,也願意爲陛下分憂。”
看她這樣子,董玄卿就不太高興了。
何淑梨口口聲聲說喜歡他,可她這些年乾的事,一件也不得董玄卿的心。
小白的事,若拿來問她,怕是不妥。
何淑梨一臉認真,結果等半天,也沒能等到他的後半句,“陛下怎麼了?”
董玄卿是想了又想,問題到了嘴邊,又咽回去,“朕還有事,你自己喫吧。”
他主要是怕,她幫不了自己,還可能弄巧成拙,罷了罷了。
董玄卿起身,何淑梨自然也跟着起,還氣急敗壞地喊了聲,“陛下!”
他連頭也沒回,大步流星往外走。
何淑梨氣得不輕,落座回去,看着可口的飯菜也沒了胃口,“撤了撤了!”
自打她禁足期滿,董玄卿來清寧宮的次數多了,有時自己來,有時帶貓。
可一切都還是老樣子,他是例行公事。
這讓何淑梨的內心,矛盾極了,又想見董玄卿,又不想看他無視自己。
春兒上前遞熱茶,“娘娘,陛下心有所屬,咱們該如何是好啊?”
現在整個後宮都知道,陛下獨寵一女子。
可這女子姓甚名誰,沒聽過,沒見過,藏得那真叫密不透風。
若是其他兩宮的人,清寧宮還有計可施,偏偏她們同樣也在張望。
何淑梨抱着熱茶暖手,“還能如何,等着吧,賢妃跟德妃比本宮更急。”
賢妃禁足,德妃反省,現在只有她日日得見陛下,可真是風水輪流轉。
董玄卿從清寧宮離開,到御書房去。
結果越看這奏摺,就越煩,他只想把遞奏摺的人通通拉下去罰了。
董玄卿在御書房坐了片刻,坐不住了,只能回太平宮午休去了。
昨夜他就睡了兩個時辰,如今午休倒是一閉眼就入睡,還做了個夢。
董玄卿夢見小白,她在道士抓在手裏,被道士一劍刺死了,“不要!”
他直接嚇醒,還嚇出一身冷汗,“寒時。”
飛熊很快就進來行禮,“陛下。”
董玄卿問:“寒時那邊有消息了嗎?”
飛熊說:“回陛下,還沒有。”
雖然寒時一早就拿着令牌去調兵,可南山範圍極廣,多樹多草少人煙。
他們要在山上尋一隻貓,談何容易。
董玄卿睡不着,又回御書房批奏摺去。
申初,申正,酉初,酉正,他一直掐着時間等,等到晚膳後,還沒人回來。
寒時沒回來,小白也沒回來,董玄卿忍無可忍,“朕要出宮。”
飛熊立馬跪在他面前,“陛下乃九五之尊,萬萬不可做衝動之事。”
寒時走之前交代過,無論如何,都得看好陛下,不能有半點差池。
董玄卿睨着他,“寒時說的話,你就聽,朕說的話,你就不聽了?”
“朕想出宮還得聽寒時指揮,朕是皇帝,還是他是皇帝?嗯?”
而飛熊的頭,直低到地上去,“陛下息怒,屬下不是這個意思……”
董玄卿當然知道他不是這個意思。
不然,飛熊的腦袋現在就得落地。
“備馬,朕要出宮。”董玄卿在影衛的護送下,出宮,出城,直奔南山。
等他們到山上與寒時匯合,都快子夜了。
“陛下,更深露重,您不該來。”寒時是擔心陛下在這裏,會出什麼意外。
董玄卿身後的飛熊舉着火把,朝寒時擠眉弄眼,屬下實在攔不住啊。
寒時也知道,這事不怪飛熊。
董玄卿臉色冷冰冰,“朕是不該來,可你們這班廢物,找到人了嗎?”
其他人都低着頭不敢吱聲。
寒時也很自責,“是屬下無能,等找到人,屬下回去就領罰。”
董玄卿的不悅絲毫沒有減少,“找人。”
若找不到人,罰他們千遍萬遍也沒用。
寒時替換了飛熊,他跟着董玄卿,飛熊跟着其他影衛繼續找……
子夜過後,白皎皎變身成人,又開始跟周盛元討價還價,“放我走吧~”
迴應她的,是一張寫滿草書的黃符。
白皎皎把它扯下來,仔細看也看不懂,“你是不是喜歡貓啊?”
這兩日,周盛元一直在研究她。
白皎皎閒來無事,同樣也在觀察他,周盛元喊花貓叫小花,喊得很自然。
他看花貓的眼神,澄澈裏總帶着些許好奇,但看白皎皎,就總是擰着眉。
如同現在這樣,周盛元看着她,不冷不熱地回答她:“我纔不喜歡貓。”
白皎皎‘哦’一聲,額頭就又多了一張黃符,“那你爲什麼叫它小花?”
這問題,問花貓沒用,得問他。
周盛元很自然地說:“隨口叫的。”
其實他是在畫舫上,聽到小貓妖叫花貓小花,知道那是它名字,就這麼叫了。
白皎皎又‘哦’了一聲,真隨便。
這回她沒有把符紙扯下來,反而用嘴吹啊吹,吹得它上下翻動。
周盛元唸完咒,還是沒有任何反應。
他突然又開口問:“你叫什麼名字?”
周盛元見過的女人不多,就屬小貓妖長得最好看,卻不知道她是什麼東西。
這讓他心裏挺彆扭的,要不是妖就好了。
周盛元現在天天給她烤魚喫,覺得挺好養的,都捨不得放走了。
白皎皎停下動作,“你放了我我告訴你。”
她不關心周盛元這麼問是什麼目的。
白皎皎只想知道,他究竟要怎麼樣,才肯放了自己跟花貓。
周盛元一本正經道:“你在做夢。”
白皎皎說了一聲‘切’,“那你研究完沒有,我不是妖,什麼時候送我走?”
周盛元親口答應過,只要確認她不是妖,就會把人送到官府去。
白皎皎不怕送官府,大牢不像這個籠子,四周被設了結界。
她出不去,叫天天不應,叫地地不靈。
“沒有。”周盛元又換了一張符。
送她去官府,無異於放虎歸山,沒門。
“除非你告訴我,你是什麼東西。”他第一次遇到這種情況,謹慎些總沒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