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第一次，讓董玄卿欣喜若狂。
“朕不生氣。”他想追着去親她，卻被白皎皎躲開了，“不可以得寸進尺。”
董玄卿順勢埋在她的鎖骨處，像是喫不着糖的小孩，“你要朕拿你如何是好？”
他想得寸進尺，又怕嚇壞小白。
白皎皎摸了摸他的頭，“這樣就好。”
對，這樣就好，心心相印，又不遠不近。
董玄卿抱着她，一覺到天亮，連夢都沒有，醒來還親了親懷裏人再走。
等白皎皎睡醒，身邊已經沒人了。
董玄卿晨起去練劍，又去上早朝，想讓她多睡會，便沒有帶貓去。
白皎皎揉了揉眼睛，又伸了伸懶腰，然後把平安鎖藏在枕頭底下。
上一回，就是這個東西暴露了自己。
白皎皎輕手輕腳下了牀，再爬上桌子。
等它打開窗口張望，不小心就對上了一個小宮女的眼，“……”
出師不利，它權衡利弊，還是關了窗，回到牀上去，戴好平安鎖。
沒一會，陽春就來了，“小白醒啦。”
她伺候白皎皎洗漱跟用早膳，然後把貓抱到御書房外面曬太陽。
臨近過年，宮裏的人都忙忙碌碌。
除了陽春，也沒多少人會盯着它。
“喵～”白皎皎看着玩球的她，想到宮女過年也不能回家，真是太慘了。
這麼想着，它便陪陽春玩了一會。
只不過是白皎皎發球，她去撿。
董玄卿下了早朝便過來，抱起貓進御書房，“小白今日睡得可好？”
白皎皎朝他眨了眨眼，“喵～”好～
董玄卿摸了摸貓頭，“過兩日朕不忙了，就可以陪你睡到自然醒。”
宮人宮女們不放假，皇帝可是要放假的。
白皎皎往他手裏蹭，“喵～”好～
夜裏董玄卿又纏着她，問小白出宮都見了什麼人，做了什麼事。
白皎皎突然就老老實實道：“我偷了淑妃的耳墜去換錢，還有你給的玉石。”
她用的是‘偷’，畢竟是不問自取。
董玄卿卻一臉無所謂，“朕的東西，便是你的東西，小白不算偷。”
從牛家當鋪回來，他就已經知道，小白藏起來的小木盒裏，少了兩顆珍珠。
所以後來，董玄卿纔會專門給她準備了兩箱金條，“還有呢？”
白皎皎作回憶狀，“也沒什麼可去的，就是出去交了一些貓朋友。”
早期她一直是貓，交的當然是貓朋友了。
董玄卿問：“就是那隻野花貓？”
怪不得了，他就說小白好好在宮裏待着，怎麼會惹這麼一隻野花貓進來。
白皎皎點了下頭，“不止小花，還有很多流浪貓，還有青樓的玄貓……”
董玄卿立馬用手擡她下巴，“你一個姑娘家，竟然去了青樓？”
哪家青樓這麼隨意，竟然放她進去，明日他就讓寒時去封了。
“我當時只是貓。”白皎皎糾正董玄卿。
“說起來，還不是因爲你……要是沒有它們幫忙，我早被你玩死了！”
當初董玄卿把它砸在牆上，白皎皎是不得不溜出宮，“哼，都怪你。”
“好好好，都是朕不對。”董玄卿故作艱難地回憶，“那時你幹嘛來着？”
他想起來了，大半夜跑來砸門。
“朕一直很好奇，當時你是不是給淑妃翻了牌子，你想讓她侍寢？”
就是那個時候，董玄卿懷疑，這貓識字。
不然托盤裏那麼多塊牌子，它怎麼偏偏就翻了何淑梨的那一塊呢。
白皎皎猶猶豫豫地點了下頭，“當時她撿了我，我不得知恩圖報嗎？”
董玄卿聽了，手開始不安分，“朕養了你那麼久，沒見你以身相許？”
白皎皎連聲求饒，“我錯了我錯了。”
董玄卿問：“錯哪了？”
白皎皎說：“不該懷疑你不行。”
“沒有沒有沒有，你聽錯了。”白皎皎再怎麼狡辯，也於事無補。
董玄卿非要給她演示一下，自己行不行。
白皎皎差點擋不住，“我有話跟你說。”
“朕不想聽。”董玄卿這時候，根本不想聽她說別的，只想證明自己。
白皎皎非要說：“你把假道士放了吧。”
董玄卿一口咬在她肩膀處，咬得有些用力，讓白皎皎都喊了疼。
“朕就知道，你會有所求。”董玄卿的聲音，突然就冷了下去。
這兩日的小白，都顯得特別配合。
若是無緣無故，她定不會如此。
白皎皎知道他生氣了，可話還是得說：“我只是不想你濫殺無辜。”
董玄卿怒道：“朕何時濫殺無辜？”
他殺的全是該死之人，當鋪裏那兩個貪財的掌櫃該死，周盛元也該死。
白皎皎抱住董玄卿的腰，“我信你，所以你把他放了吧，快過年了……”
雖然快過年了，跟放不放人毫無關係，但過年不宜殺生結怨，會倒黴的。
董玄卿深深呼了一口氣，“爲什麼？”
小白一再救那道士，就因爲他的幾條烤魚跟幾隻烤鳥嗎，董玄卿不信。
小白怎麼不想想，若是那道士不抓她，用得着喫他烤的東西嗎。
御膳房裏什麼都有，宮裏又有什麼東西，是董玄卿不捨得給她的。
白皎皎眨了眨眼，“我是神貓，護你青蕪國，也護你，所以你得聽我的。”
董玄卿想不到，她會拿這個名頭說事。
他看着小白認真的表情，想了許久，“你真的想要朕放了周盛元？”
白皎皎點點頭，“他可窮了，說不定就是進宮來蹭喫蹭喝的，放在牢裏也是。”
這倒真是大實話，破廟那種地方，周盛元都能住，別說天牢裏了。
此時的他，正在天牢裏呼呼大睡，一點也不受影響，也沒打算逃跑。
寒時今日也跟董玄卿報告過這個情況。
董玄卿把她的臉看了三遍，纔開口道：“那你從了朕，朕就把他放了。”
他倒要看看，小白究竟選誰。
白皎皎先是一愣，隨即就生氣了，“你！你怎麼可以如此威脅我？”
本來應該是你情我願才能乾的事，現在到了他的嘴裏，卻成了一樁交易。
“朕怎麼是威脅你？”董玄卿不置可否，“小白大可不從，朕也不放人。”
他就知道，她不願意，所以才這麼說。
小白不願意，董玄卿也不願意放人。
“不放不放，你愛怎麼樣就怎麼樣，我不管你了！”白皎皎氣得坐起來。
董玄卿立馬去拉她的手，“你想幹嘛？”
“不用你管。”白皎皎想甩開，他死死抓着，她的手腕都紅了。
董玄卿看得發火，“你是不是想跑去天牢裏見他，與他患難與共？”
這周盛元進宮後，小白變得更不乖了。
“你胡說八道什麼？”白皎皎也生氣，“你說什麼都聽我的，你個騙子！”
其實她是有想過，偷偷去放周盛元的。
可當白皎皎是貓時，去了沒用，說不上話，她是人時，又被董玄卿看得緊。
白皎皎思來想去，沒有想到萬全之策。
她還覺得，萬事都瞞不過董玄卿，所以纔想在晚上，好好跟他商量。
誰知道，董玄卿整日就懷疑白皎皎跟周盛元有什麼關係，能有什麼關係。
先是花貓，後是周盛元，他有完沒完了。
白皎皎只是董玄卿的貓，又不是傀儡。
“朕是什麼都聽你的，唯獨這件事不可以，你知道他是何來歷嗎？”
董玄卿一用力，把人拉回自己懷裏。
“他進宮的目的，都還沒搞清楚，你就讓朕把人放了，這合適嗎？”
白皎皎硬邦邦地說：“有人讓他告訴你，我是妖，想讓你殺了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