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問一旁的李公公：“小白還沒起？”
李公公不知道，立馬出去喊小李子。
“你快去太平宮問問，小白貓起了沒有，陛下這邊準備用午膳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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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李子應聲，擡腳就去了太平宮。
陽春正等在寢殿外面，等得直打瞌睡。
小李子碰了她一下，陽春才驚醒。
小李子說：“李公公說陛下要用膳了，讓我來看看小白貓起了沒。”
陽春示意他推門，小李子便上前推了。
陽春端着水往裏走，一邊喊牀上的貓，“小白，陛下要用午膳了。”
小李子就在門外等着，沒跟進來。
寢殿裏一片安靜，彷彿只有陽光。
陽春把水盆放下，擰了溼毛巾，放在一旁備用，然後往龍牀走。
牀上的貓一動不動，睡得很熟的樣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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陽春在牀邊喚小白，它沒反應。
她等了一會，又喚一聲，還是沒反應。
“小白……”陽春把錦被掀開來，伸手去順貓毛，居然還沒反應。
她覺得奇怪，忙把牀上的貓抱起來，結果發現它全身都很奇怪了。
“小白？”陽春頓時慌了神。
“小白你怎麼了，小白？”
陽春立馬朝外喊：“來人啊，快來人！”
小李子就站在門口等着，突然聽見她在裏面叫喚，忙衝了進去。
他不知道發生了什麼，“怎麼回事？”
陽春臉上全是慌張的神色，“小白，小白叫不醒，它它它好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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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不敢說‘死’字，只是懷疑。
小李子把貓的爪子拎起來，沒反應。
他又去捏貓的臉，確實不太對勁，“你等着，我現在去找李公公！”
小李子說完，立馬就往御書房跑。
董玄卿正在閉目養神，聽見有腳步聲，隨後就聽見李公公的聲音。
“陛下，小白那邊，好像出事了。”
在小白貓之前，董玄卿沒養過貓。
李公公也沒有這個經驗，不敢一下就把話說死，只說出事了。
董玄卿瞬間睜眼起身，“出了什麼事？”
他寅時起牀的時候，小白還在自己身邊好好睡着，又乖又可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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董玄卿也等不及李公公再說下一句，立馬往外走，腳步生風。
李公公跟小李子跟在後頭。
暗處的寒時看着不對勁，也悄悄跟上。
董玄卿幾乎是跑着進寢殿的。
貓已經被陽春放回牀上，還是一動不動，她就跪在牀邊，不知所措。
董玄卿走近了，“小白？”
陽春想磕頭，又怕觸怒陛下，瑟瑟發抖，不敢行禮也不敢出聲。
他上去摸了一下，心都提了起來。
“傳御醫，去傳賈御醫，快！”董玄卿回頭吼李公公跟寒時。
“不對，你們把太醫院所有醫師，全都給朕帶過來，全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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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公公跟寒時相視一眼，瞬間達成默契。
寒時去，他走得快，還可以直接翻牆。
若是讓小太監去傳，這一來一回耽擱了時辰，陛下怕是要殺人。
他撫摸着它的毛髮，又握住那隻貓爪子，小肉墊還是軟軟的。
可爲什麼小白不肯醒，董玄卿不明白，“小白，你醒醒啊。”
睡前她還抱着他說我愛你，爲什麼現在突然就變成這個樣子。
陽春猶豫許久，才說：“陛下，奴婢剛纔進來，也是喊了許久……”
“小白就是一動不動，奴婢怕……”
董玄卿呵斥她：“你閉嘴！小白就是睡着了，小白不會有事的！”
之前小白也有叫不醒的時候。
他又問：“御醫呢，御醫怎麼還不來？”
陽春紅了眼眶，“陛下……”
她知道陛下有多在意小白。
他現在的心情，怕是比誰都難受。
李公公也不敢吱聲，全都站在寢殿裏當擺設，就這麼陪着陛下。
董玄卿一遍遍地摸着貓，一遍遍地喚着小白，它就是沒反應。
聽得他們幾個，心裏也不是滋味。
寒時帶回了醫師們，賈御醫自然是第一個進來的，“臣參見陛下！”
後面跟着一大堆，紛紛行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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董玄卿表情緊繃，“別行禮了，快過來看看，小白究竟怎麼回事？”
賈御醫上前，把手按上去，不過幾秒，“陛下，小白貓已經……”
董玄卿打斷他，“小白是不是生病了？”
賈御醫緊張地嚥了咽口水，“陛下，貓已經沒呼吸了，臣……”
這是死了，不是病了，御醫也無能爲力。
董玄卿又打斷他，“不可能，她早上還好好的，一定是病了！”
“你好大的膽子，又在糊弄朕！”
賈御醫立馬跪地，“陛下，是臣無能。”
若是貓還喘着氣，他也不敢說這話。
董玄卿看向賈御醫身後的陳御醫，“你過來看看，朕要聽實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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陳御醫不敢推脫，只能上前，也跟賈御醫一樣，按了按小白貓。
貓身已經微僵，約摸死了有幾個時辰了。
陳御醫往後退，直接跪在賈御醫旁邊，“陛下，是臣無能。”
人死不能復生，貓死也一樣。
他們是醫師，不是菩薩，不能起死回生。
董玄卿眼底的火在燃燒，他看向其他人，“你們，過來幫朕看看。”
其他御醫太醫，排着隊上面看，又挨個往後跪，“陛下，是臣無能。”
寢殿夠大，他們跪了一地。
董玄卿的胸口起伏，眼眶開始泛紅，“爲什麼，你們告訴朕爲什麼？”
其他人沒經驗，都不敢說，可賈御醫是曾經替小白貓看過病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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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陛下，若要知道死因，得剖屍。”他不行，但是可以去找柯獸醫。
董玄卿自然不同意，“你還想把她剖開？”
誰想知道貓是怎麼死的。
他只想知道，怎麼救活他的小白。
賈御醫的頭垂得老低了，“陛下，貓死不能復生，節哀啊。”
董玄卿氣得不行，“把他們都拖出去！”
拖出去幹什麼，他一時沒想好。
李公公上前勸，“陛下，小白雖不在了，可您得顧着自個的身體啊～”
董玄卿摸着懷裏的貓，“小白就是病了。”
小白答應過，要陪他長長久久的，她不可能丟下自己不管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