律例抄多幾遍，小白有哪兒看不懂，他又能解釋，又可以手把手教。
而把律例換成《女四書》，那就不是董玄卿學的東西，他該如何教她。
若是真要學規矩，等日後準備封后事宜，自然會有嬤嬤來教小白。
董玄卿覺得現在這事不用着急。
白皎皎撓他掌心，“好好好，我記着呢，今天就開始抄書……”
隨即她又撇了嘴，“可回府我娘要檢查，你還能替我糊弄不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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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漓說空了便要檢查的，如果錯得太多，還得頂缸面壁思過。
董玄卿握住那作亂的手指，“你回府就說是朕允的，君令如山。”
‘軍令如山’被他給改了。
白皎皎沒憋住笑，“我娘又不敢罰天子，捱打的可是我好嗎……”
她就是隨口一說，但是董玄卿卻頓了頓，問道：“白家打你了？”
白皎皎聽見他沉下去的音調，立馬擺手，“父母教育孩子那是……”
大多數父母信奉棍棒底下出孝子。
何況白家是武將之家，原主三位哥哥挨罰是常有的事，獨獨她沒有。
董玄卿不聽這些解釋，“你好好回答朕，白家是不是打你了？”
影衛多方打聽過，白家人沒有苛待自家閨女，他纔敢留小白在白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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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董玄卿卻還是覺着不周全。
如今她怎麼說都是未嫁女，他的手再長，也管不着人家後宅之事。
“沒有打，沒有打，最多就是面壁思過。”白皎皎舉了手指發誓，“真的！”
看着她亮晶晶的眸子，董玄卿按下發誓的手，“朕會盡快安排好一切。”
還是得把人放在自己身邊，他才安心。
“好。”白皎皎點頭，“那我們快點用膳，完了也可以早點抄書。”
在宮裏抄書，回家還得學習。
律例那麼厚，五遍那麼多，她真擔心，不知道要抄到何年何月。
董玄卿揚了嘴角，“小白今日讓朕高興，朕減一遍吧，抄四遍即可。”
白皎皎從他腿上下去，回到自己的位置，“你高興才減一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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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來還是不太高興。
董玄卿又笑，“那你多哄朕高興，朕多減幾遍，不就都給你減完了？”
要他高興，別人做不到，她還不容易嗎。
想起董玄卿罰自己的時候，還給了另一個選擇，白皎皎權當聽不見。
李公公帶着人回來，宮女們各自歸位，一個拎着茶壺過來添茶。
白皎皎低頭喫東西，只聽見李公公道：“陛下，德妃娘娘求見。”
董玄卿本想打發她走的，可轉念一想，卻又改了口：“讓她進來吧。”
李公公出去請人。
白皎皎想說自己要不要躲一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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董玄卿笑，“沒事，你喫你的。”
德妃身後跟着宮女，宮女的手上如往常一樣，提着個雕花的食盒。
白皎皎放了筷子，擦過嘴，起身行禮，“臣女見過德妃娘娘。”
德妃僅掃了她一眼，然後笑盈盈地給董玄卿行禮，“臣妾見過陛下。”
他一反常態，“都免禮吧。”
桌面不止幾道小菜，德妃問：“臣妾是不是打擾陛下用膳了？”
往日陛下自己，似乎不喫這些。
“德妃用過膳了嗎？”董玄卿不答反問，“若是未用，便坐下來一道吧。”
他招招手，讓白皎皎坐下繼續用膳，又命人拿來新的碗筷給德妃。
“謝陛下。”德妃有些受寵若驚，她還未曾在這兒與陛下用過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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平日裏都是帶着人，過來送喫食，有時能進來，有時只能放下。
但她一般都等在自己的瑞德宮。
等陛下何時空了，路過便進去坐一會。
董玄卿繼續用膳，好像沒事發生。
可桌上平白多了個人，白皎皎不知他是何用意，埋頭不敢瞎看。
“皎皎喫。”董玄卿往她碗裏夾肉。
白皎皎瞥了他一眼，才夾起來喫。
德妃進宮多年，就沒見過陛下這般，像哄孩子似的，耐心又寵溺。
他讓自己坐下來什麼意思。
“……”她嘴裏的東西頓時沒滋沒味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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董玄卿喫得差不多了，纔開口問德妃：“德妃今日來找朕，何事？”
她立馬放了筷子，站起身，從宮女手裏接了食盒過來，放在桌上打開。
“臣妾聽聞，淑妃送了陛下一隻新的貓，便想着過來幫忙喂一喂。”
“以前的小白挺喜歡臣妾做的四喜丸子，不知這新的貓，是否喜歡？”
德妃一打開蓋子，白皎皎便聞到味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