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皎皎猜得沒錯,她們去找陸婉,可她又想多了,見到人也沒用。
陸婉的屋裏不止她自己,還有她的生母張姨娘,正坐在那兒哭哭啼啼。
張姨娘一會罵她沒用,一會罵老天不公,說到氣處,還用手打陸婉。
今日把人放出去,本意是想讓夫人看看,陸婉沒事了,可以放出來了。
結果夫人忙着宴客,壓根就不見她們。
張姨娘憤憤不平,也只好把陸婉帶回去,可一眨眼人就不見了。
再然後,就是陸婉躲在假山裏的事了。
兩個丫鬟面色不好看,婆子也不吭聲。
張姨娘扭着腰,罵罵咧咧地走了,丫鬟又把門關上,還在上面落了鎖。
白皎皎等了一會,婆子倒是走了。
可丫鬟卻去而復返,搬來兩張凳子,一人一邊,坐在門口打瞌睡。
白皎皎知道,再等也等不到她們走,只能帶着花貓折回白府……
翌日,皇宮的馬車在門口等。
白皎皎睡過頭了。
天竹端盆進屋,然後去扶她起身,“小姐醒醒,昨夜沒睡好?”
白皎皎迷迷糊糊道:“我困。”
天竹拿來溼毛巾,要給她擦臉。
白皎皎按住她的手,“你出去跟車伕說,我今天不進宮了。”
天竹一聽這話,手熟練地摸上她額頭。
“小姐可是哪兒不舒服,天竹去找夫人,給你請大夫,你等等……”
白皎皎擺手,“沒有,我就想睡懶覺。”
昨晚去了趟陸府,無功而返。
回來之後,她就做了一夜噩夢。
一會摔進泳池裏,一會屋頂上腳滑,一會被野豬追……根本沒睡好。
而且回回,都有陸婉的那個小人在場,就有種恐怖片的驚悚感。
天竹摸了小姐額頭,不燙,只好扶她又躺回去,還幫着把被角掖好。
“天竹先出去,小姐再睡會。”
白皎皎點頭,翻個身又繼續睡。
牀腳的花貓也跟她一樣翻身,同個姿勢,閉着眼,睡得可舒服了。
天竹從屋裏退出去,便直接出了西苑,去找夫人說了小姐的情況。
天竹應聲,出去找管家。
管家聽完夫人的話,就出門去,跟外面等着的車伕說明小姐的情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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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家小姐今日身體不適,還請見諒。”
這個‘見諒’,自然不是對他說的,而是讓車伕轉達給宮裏那位。
車伕沒接到人,又駕着馬車回了宮裏。
白皎皎沒來,李公公都不敢傳膳,結果董玄卿等來了她生病的消息。
“什麼病,可嚴重?”
眼下入秋,天氣漸涼,小白還貪食冷飲,他就怕她是喫壞了肚子。
車伕沒見着人,一問三不知。
董玄卿起身,“朕要出宮。”
李公公急忙在前頭攔着,“陛下,今日您有好些事情要忙……”
“朕要出宮。”董玄卿沉了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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日日與他在一處,小白都是好好的,可僅僅一日未見,她就病了。
董玄卿不得不多想,昨日小白去了哪裏,見了什麼人,吃了什麼東西。
他就不該允她這個假。
政務自然是攔不住董玄卿的。
他讓李公公派人去太醫院,找御醫隨行,自己回宮換了身便服。
半個時辰後,寒時駕車出了宮,董玄卿坐在馬車裏,周身低氣壓。
而後面的馬車上,塞了四個御醫。
皇帝親臨白府,白家人誠惶誠恐。
白溪林跟白唏朝去了江醉月,不在府上,管家帶着人出來迎駕。
董玄卿目中無人,大步流星往裏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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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家小姐住哪,帶朕過去。”他還是頭一回進白府,不知道小白的閨房在何處。
寒時跟在董玄卿身側,四個御醫手裏都提着藥箱,在後面列隊前行。
“陛下這邊請。”管家不敢攔,但是他出門前就派人去通知夫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