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李子打斷她的話，“不是咱家不願意幫德妃娘娘，實在是陛下有旨。”
違抗聖旨，那可是要殺頭的。
“……”渺雁看看小李子，又看看御書房那扇緊閉的門，不甘心地咬了咬脣。
眼見前面起了爭執，白皎皎立馬改方向，不到御書房去，轉去偏殿。
“陽春，我想要個瓶子插花。”
那是董玄卿後宮裏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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眼下她還沒名沒分，就算看見抑或聽見，也只能事不關己高高掛起。
“是，奴婢這就去給姑娘取一個來。”陽春應聲，隨即擡腳離開。
白皎皎走得不快，突然就被人攔下了。
“姑娘，奴婢是瑞德宮宮女，求您發發善心，救救我家娘娘吧！”
渺雁跑着過來，直接跪到她面前。
白皎皎不自覺往後退一步，拍了拍胸口，“你是不是求錯人了……”
不說德妃是因遷宮之事才鬧出動靜，就算不是，白皎皎也幫不上什麼忙。
這宮女此舉，簡直是爲難人。
“姑娘是陛下跟前大紅人，奴婢實在是沒法子了，纔會求到您跟前來！”
後宮沒有中宮皇后，向來都是三宮主位娘娘輪流管事，各有各的職責。
可賢妃娘娘先前就被罰入了冷宮，曦妃娘娘晉升時短，手上尚未有實權。
唯一能管事的淑妃娘娘，又在養傷。
渺雁語速極快，還往前跪了兩步，眼眶泛紅，“我家娘娘自縊了……”
自縊？自殺？
白皎皎眉頭一皺，德妃向來剋制，今日怎會鬧一哭二鬧三上吊的戲碼。
“德妃娘娘救下來了嗎？”
渺雁點頭又搖頭，“陛下在御書房裏，奴婢去請，被攔着不讓進。”
這事很嚴重，自然是要告知陛下的。
“陛下政務繁忙，一時半會怕是過不去。”白皎皎半信半疑，“請御醫了嗎？”
渺雁點頭，“已經派人去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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聞言，白皎皎稍稍寬了心，“起來吧，我也幫不上你什麼忙，別跪了。”
渺雁跪着不起，“請姑娘勸勸陛下，讓陛下去看看我家娘娘吧。”
白皎皎想了又想，“德妃娘娘好好的，爲何自縊，可是不願意遷宮？”
這話本不該她問。
獨佔董玄卿，逼得所有妃嬪要遷居別宮，白皎皎自己也覺得不好意思。
就算他是皇帝，天之驕子。
就算他對旁人無情，也不碰她們。
可她到底不是古代人，規矩可以慢慢學，卻沒辦法接受男人三妻四妾。
董玄卿是爲了遷就白皎皎，纔出此下策，她心裏高興，也備感愧疚。
但他既然做了這個決定，自然是深思熟慮後的結果，對所有人都好。
這讓白皎皎多少有些驚訝，“不是？”
若不是爲博董玄卿同情，這後宮裏還有什麼事，值得德妃連命都不要了。
“不是。”渺雁顯得有些難以啓齒，“姑娘可曾聽到宮中傳些什麼？”
白皎皎搖頭，“傳什麼？”
她每日進宮來，要麼跟董玄卿待在一處，要麼是跟嬤嬤學習禮儀。
隨身跟着的只有陽春一人。
就算進進出出，會見到很多宮人宮女，可也沒人敢上自己面前來嚼舌根。
以前白皎皎是貓的時候，行動方便，倒是時常聽見宮女們偷懶閒聊。
畢竟沒人會對一隻貓設防。
“他們對德妃做了不好的事？”
她想說不可描述，又怕這宮女聽不懂。
渺雁點了點頭，“後宮都在傳，奴婢也是聽說的，還請姑娘莫要說出去。”
後宮都在傳，又請白皎皎別說。
若是放在平日裏，聊的是別的事，她肯定要笑這宮女玩什麼心眼。
可眼下說的是德妃。
白皎皎深呼一口氣，“那陛下知道嗎？”
古代女子視貞潔如同性命。
德妃是董玄卿的妃子，被賊人辱了清白，尋死覓活再正常不過了。
這事已經過去兩個月，白皎皎天天進宮，卻連一點消息都沒聽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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估計也是董玄卿交代的。
“奴婢地位低下，哪能知道陛下的心思。”
渺雁彎腰伏地，“姑娘能否請陛下去看看我家娘娘，免她走得不安心。”
白皎皎聽得心裏一咯噔。
剛剛不是說救下來了嗎，怎的又走了？
渺雁又開始哭，“我家娘娘若是去了，也會感念姑娘的大恩大德。”
白皎皎轉了身，“我去問問。”
她不需要德妃的感恩，只是人命關天，若見死不救，也太過冷血了。
小李子還在御書房外面候着，見白姑娘去而復返，立馬笑臉相迎。
“白姑娘，陛下還在忙。”
他話音剛落，就發現她身後，竟跟着剛剛哭鬧的瑞德宮宮女。
“李公公，煩請進去通報一聲，就說我有事求見陛下，人命攸關。”
其實白皎皎可以進去的。
但是白鵬舉也在裏面，她不好太放肆。
御前失儀是大事，回頭這事若傳到江漓耳朵裏，定會罰白皎皎面壁。
小李子面露爲難，“那奴才去通報一聲，還請白姑娘在此稍等片刻。”
白皎皎點頭，他便開門進去。
“奴婢在此先替我家娘娘謝過姑娘。”
渺雁一言不合又跪了，“來日若有機會，定當報答姑娘的大恩大德。”
白皎皎蹙眉，“快起來。”眼下德妃還不知道是死是活，說這些話做什麼。
渺雁剛起身，陽春就拿着花瓶跟梅花回來了，“姑娘，這是怎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