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禾晚難得起了個晚。
用葉禾晚的話來說,到了賽季就是一把辛酸淚,連睡個懶覺都是奢侈。
幸虧她這個小壽星在生日這天還能偷個懶。
雖然只有一個上午,下午還得繼續去訓練,但葉禾晚也滿足了。
等她把世青賽比完,她再好好地“逍遙快活”!
“今天不是宋知與他們比賽嗎?你不看直播?”
李安箏瞧着起來後對着天花板發呆緩勁兒的葉禾晚,打趣着。
“有時差,晚上才直播呢,現在都還沒比。”葉禾晚單手撐着腮幫子,斜看着牆壁。
李安箏聞言,眉梢一動。
忘了時差這個東西。
咦。
那這不就是說,剛好大家晚上給葉禾晚過生日的時候,恰好也是宋知與他們比賽的時候嗎?
李安箏瞬時不由感嘆,這一切都是命運的安排啊!
國家隊最近因爲賽季,隊裏氣氛都比較緊張,現下瞅着有件喜事,大家也能聚在一起樂呵樂呵。
徵得教練同意以後,大家就決定晚上一起在隊裏食堂來個“運動員之夜”!
“安箏,雙人滑那邊強度這麼大嗎?我感覺你好像瘦了一圈?”葉禾晚不確定道。
去年年末的全國花樣滑冰比賽結束時,在最後的那場女單表演滑後,李安箏正式由單人滑轉去了雙人滑。
搭檔還是以前小的時候跟她一起練過一段時間的男運動員,有時候人都不得不感嘆一句,緣分真是妙不可言。
“還行吧。就是剛轉去沒多久,很多東西都得去重新熟悉,跟搭檔之間也得時間去磨合,去培養默契。”李安箏緩緩道。
倒不是自我安慰,是真的還行。
剛從女單轉去雙人滑的那兩天,她確實是不習慣的。
再加上雙人滑本來就是華國花樣滑冰的王牌項目,也已經有一對前輩組合起到領軍作用站上冬奧領獎臺,隊內的壓力也還是挺大的。
不過,遇見熟悉的人後,那種焦慮無措倒是少了不少。
況且。
李安箏搖了搖頭,一天天那忙得要死的訓練,還趕上賽季,哪兒來那麼多時間想東想西啊。
能留在冰場繼續滑冰,她就已經很滿足了。
現在,她最大的希望就是能和自己的搭檔一起,在雙人滑這條路上好好走下去。
瞧着李安箏面上的真誠笑意,葉禾晚也鬆了口氣。
“咱今晚有什麼娛樂項目嗎?”葉禾晚忽然靈機一問。
說完,葉禾晚想了想,提議道:“路南陽說他覺得大家可以一起來個冰上表演。”
“再拉個橫幅,再來束鮮花,然後大家一起手拉手冰上啪啪摔?”李安箏似有所指道。
兩人一個對視,都不禁笑出聲。
李安箏不禁回想起她那天表演滑結束要下場的時候,葉禾晚和路南陽穿着個玩偶服,一人抱着鮮花,一人手裏拿着條橫幅滑到她面前。
路南陽把鮮花送她後,兩人就分別牽住她的兩隻手,繞場滑圈。
還一邊滑,一邊和場上的觀衆們打着招呼。
片刻。
三人停到冰場中間,葉禾晚和路南陽一起把橫幅打開,李安箏抱着鮮花站在最中間。
是畢業,不是結束。
是開學,不是離開。
一切,都是新的開始。
瞬時。
李安箏感動得稀里嘩啦,當場就繃不住哭了。
不過,感動是感動,掌聲熱烈是熱烈。
但是後面,他們三個一起手牽手滑冰,穿着笨拙玩偶服的葉禾晚和路南陽帶着李安箏。
三人一同啪啪摔冰上,摔到人都恍惚了,還是教練們用擔架把他們擡下去的時候。
就真的是社死。
感動嗎?
感動得動都動不了了。
更尷尬的其實應該是葉禾晚和路南陽,應爲玩偶服太過笨重,擔架裝不下。
爲了防止兩人在被擡的時候又一下摔了。
於是。
一時間,大家就看見兩個擡着玩偶的擔架旁,除了兩位擡的工作人員外,還有各自的教練在旁邊握着兩人的手。
那場景,頗有一番下一秒兩人就要去了的感覺。
對此,李安箏狠狠感嘆着:真是真愛啊!
當然,事後,兩位花樣滑冰國家隊最能鬧騰的兩位同學。
難得的消停了幾天,當起了安靜的美少年和美少女。
笑話。
本來穿着玩偶服是衝着可愛去的。
可誰曾想,他們居然摔得嗷嗷眼冒金星,還擔架都差點沒能擡走他們。
丟臉丟到全國觀衆面前了。
想他們堂堂花樣滑冰國家隊單人滑項目種子選手,竟然如此的在自己的垂直領域一摔又摔!
罷了,這種應該塞箱底的事就不要再提了。
李安箏也只是好笑地搖了搖頭,隨即也沒再多言。
······
傍晚。
一行人結束訓練後,葉禾晚還有路南陽去取快遞。
李安箏正要直奔食堂,就接到路南陽的求救電話:“我靠,趕緊來門口接一下,我快被這個快遞給弄崩潰了!”
李安箏一臉懵地走到門口。
遙遙就看見葉禾晚和路南陽兩人大包小包抱着一堆快遞,跟腳步不方便似的艱難向她走來。
李安箏雖然疑惑,但還是趕緊上去接了。
“這,這怎麼回事啊?不是說就幾個快遞嗎?”
李安箏可記得葉禾晚當時說的是就幾個快遞的。
可······
李安箏再三仔細瞧了眼兩人周身的包裹,粗看也有十來個了吧。
“額,失算了。”葉禾晚有點不好意思地笑了笑。
路南陽聞言,差點沒暈過去。
路南陽有過之前幫忙帶去葉禾晚快遞的經歷,知道不能相信她嘴裏的“幾個快遞”。
但着實也沒想到,這次這麼過分啊!
少時。
三人顫巍巍抱着一大堆快遞迴到休息室,一路上惹得路過的保安大爺都驚了一番,還以爲三人去哪裏撿紙箱子廢品賣了。
“這都是誰買的啊?”
李安箏瞧着正在拆封的葉禾晚,從快遞裏拿出一袋又一袋糖果,一包又一包零食,一個又一個玩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