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知與停下正要拿手機發消息的動作。
他轉頭看向葉禾晚,頓時切換了一張漫不經心的表情:“黑芝麻湯圓兒,謝謝你對爸爸的誇獎,很不錯。”
“······”
見周圍人都往這裏看,葉禾晚不由深呼吸一口,默默在心裏給自己做着心理工作。
葉子啊葉子,這是單板滑雪的地盤,咱們好女不跟蠍子鬥,就給他留點面子。
葉禾晚所能給宋知與的最高臉面就是在聽到對方再一次叫她兒砸時,只咬牙切齒地看着對方微笑。
她都已經暗示得夠明顯了,某人應該不能再蹬鼻子上臉了吧。
“喲!葉姐!哎呀呀,久仰大名!”
李之繁看見葉禾晚後,整個人異常地熱情。
他忙走到葉禾晚面前,笑得張揚,伸出手做出要和葉禾晚握手的姿勢。
葉禾晚面對如此熱情,有點懵。
但只當兩隊近來關係不錯,她在單板滑雪也出名了。
葉禾晚禮貌性地要伸出手時。
忽地。
她和李之繁兩手交匯處闖入了一道身影。
宋知與就那樣,一動不動地站在兩人面前,眼神四處亂晃着。
乍一看,恍若在隨意地看着風景。
別說握手了,葉禾晚連李之繁的臉都看不到了。
宋知與此時,像極了一道人牆。
葉禾晚:“······”
李之繁:“······”
李之繁見狀,小心翼翼地往他宋哥臉上瞅了一眼。
雖看起來瞧着和平常沒什麼兩樣。
但是李之繁驀地就覺得,他宋哥這樣子似乎有點像--在使小性子。
嗯?
這個念頭一在李之繁腦海裏出現,他就不禁打了個寒顫。
他瘋了嗎?
怎麼會有這樣的想法。
一旁的江今南見狀,若有所思地挑了挑眉。
“那啥,宋哥,你這是--”李之繁遲疑了下,還是問了出來。
“哦,眺望遠方。剛纔我站那地,感覺大風飄飄,不適合欣賞漫天雪景。”
宋知與說得臉不紅心不跳。
衆人:“······”
葉禾晚:“黑蠍子,你這是滑了場雪後,腦子瓦特了?”
葉禾晚說着,還霎有其事地伸出手往宋知與額頭碰了下。
少女原意只是想打趣一下對方“是不是腦子發燒了”,可在對方手背觸碰到他時,感受到少女手背傳來的溫暖。
宋知與忽地有些不自在地往後退了兩步,別開了臉。
葉禾晚“也沒發燒,怎麼就--”說到一半,瞧見突然空落落停在半空中的手,有些不解地瞧了眼宋知與。
“?”
什麼情況。
怎麼宋知與今天怪怪的。
宋知與佯裝隨意道:“李之繁,你剛纔說去幹什麼來着?”
李之繁:“······”
合着我剛纔說半天慶祝的事,您這是半句沒聽嗎?
喫好的?
葉禾晚聽見這個詞,下意識就把它和喫大餐劃爲一類。
“喫大餐?去哪兒?下館子嗎?!”
葉禾晚在經歷了一整個“備受折磨”的夏訓後,聽見李之繁的話,她彷彿看見了無數的美食在向她招手。
葉禾晚不禁思索起來,等會她要點些什麼好喫的了。
這段時間可算是辛苦她的胃了。
李安箏瞧見葉禾晚那興奮的模樣,無情潑冷水道:“咳咳咳,少女,今晚上還要稱體重哈。”
“······”
葉禾晚想起拿着記錄表,表情比高中教導主任還要有威懾力的陳航峯。
葉禾晚頓時蔫兒了。
對不起,敬愛的體重大人。
是鄙人,冒犯了。
不過葉禾晚還是好奇地接着問道:“你們到底去哪兒啊?”
李之繁笑吟吟地看着葉禾晚,緩緩從衣兜裏掏出一張--飯卡放在葉禾晚面前。
那貼着單板滑雪國家隊標識,寫着“李之繁”名字的飯卡,可謂是“閃瞎”了葉禾晚的雙眼。
突然,也沒那麼傷心了。
宋知與眉梢微動:“你生活費這麼快就用完了?”
宋知與記得現在可是月初吧。
“那啥,李教練不是說我得把小肚子狠狠壓下去嘛,給我設了限制,沒假條出不去。”
宋知與上下看了李之繁一眼,最後目光停在李之繁某處,淡淡道:“確實。”
“······”
李之繁猛地覺得,他們宋哥有時候當一個冰山美少男還是不錯的。
宋知與轉頭看向葉禾晚,想說“爸爸帶你出去喫點好的”的時候,背後忽然傳來江今南幽幽的聲音。
“別想了,我們兩個連假條都沒機會拿到。蘇教練直接跟門衛說,我們兩個一靠近大門口,就直接叉回來。”
“簡單來說,我兩是出行黑名單。”
宋知與:“······”
葉禾晚不由幸災樂禍地嘲笑道:“哎喲喲,某人還說別人,原來自己還不如人家呢。”
宋知與冷颼颼地盯了眼葉禾晚。
“行了,喫飯去吧。走了,笨蛋。”
宋知與轉頭看向葉禾晚,語氣懶散。
“笨蛋?蠍子你說什麼呢?我又咋了?”
葉禾晚氣哄哄地瞪了宋知與一眼。
“沒怎麼,陳述事實。”
宋知與說得雲淡風輕,葉禾晚直接翻了兩個大白眼。
霎時,兩人習慣性地旁若無人地又開始了幼稚互罵。
江今南從小到大見兩人這樣見得多了,也習慣了。
可隊內其他人卻像是見到了什麼難以置信的事情,都有些驚訝地看着眼前這個和葉禾晚有點孩子氣地重複着對方懟人的話,並在看見對方被氣到了的樣子時,以此爲樂的表情。
宋知與是誰?
身兼“U型池”和“大跳臺”兩個項目,單板滑雪男隊種子選手,常年金牌熱門人物。
並且也在隊內以脾氣臭和高冷出名。
脾氣臭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