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禾晚沉默了。
須臾。
她掙扎道:“可能,可能就是我們沒有找到那個藏在角落裏的真正美食之地呢!”
宋知與沒吭聲,轉頭似笑非笑地盯着葉禾晚,隨即冷哼一聲。
葉禾晚張嘴想說什麼,又閉上了。
盧未以沉思了一瞬:“禾晚,這條街上,除了我們五個人,真的就只剩下對面那個洗髮店了!”
說完,她拍了拍葉禾晚的肩膀。
葉禾晚緊張地嚥了下口水,她轉頭對上宋知與那似乎要和她幹一架的眼神,嗡聲道:“不至於哥們,真不至於哈。”
宋知與從胸腔漫出一聲冷笑,沒理會。
葉立榭往周圍望了一圈,又拿出手機打開地圖看着附近餐飲店情況:“現在這個點,飯店也差不多該關門了,我們確實出來完了一些。”
葉禾晚聽此,忽地反應過來一件事。
她出門的時候太急太歡了,完全忘記看時間了。
壓根不知道當時已經過了飯點。
難怪。
她說爲什麼她出門的時候,門口那麼熱鬧,一堆從外面幹完飯回來的隊友。
他們見她出去還問她怎麼這個點出去。
終究,是她大意了!
葉禾晚想要掩面哭泣,但是又不能。
完了完了。
她難得組一個局,就這黃了!
確實,放眼望去,除了洗髮店,似乎就只有24小時便利店還開着門了。
洗髮店不能去,那就是······
但總不能嚷嚷着說要喫大餐,最後卻跑到便利店喫泡麪吧。
那圖啥呢!
直接在宿舍泡碗方便麪,一邊追劇,一邊往裏面加根腸加個蛋,再來一部下飯劇。
簡直了。
哪像此刻,寒風瑟瑟,五位少年月黑風高夜,跟那個有大毛病似的在街頭站成一排。
還全都是飢腸轆轆。
一晃眼,真給人一種流浪街頭的悽慘感。
葉禾晚嘆了聲氣,餘光瞥見江今南突然動了。
葉禾晚:“南子,你幹嗎?”
瞬時。
其餘三人也紛紛看向江今南。
就在他們以爲江今南是不是真的找到了一家店時,他不緊不慢道:“我扔個垃圾而已。”
四人:“······”
宋知與沒好氣道:“葉大小姐,不是要請客喫大餐嗎?這是打算對面洗髮水,還是這邊夜晚免費冷風啊?”
葉禾晚自知理虧,一時語塞。
葉立榭見氣氛有些尷尬,出聲道:“好了,店雖然關門了。但是不是有句話說得好,真正的美食有時候就是藏在不起眼的路邊。這個點,北市應該路邊還會有一些小攤纔對。”
盧未以也想起了什麼:“對,上次我們還和隊友一起偷溜出來在路邊吃了個夜宵的。”
“對哈!我們可以去喫燒烤!”葉禾晚建議道。
“喫個屁燒烤,還不如喫空氣。”宋知與無情打斷道。
葉禾晚叉腰瞪了宋知與一眼:“什麼呀,喫燒烤怎麼了!”
“現在時不時就有興奮劑檢查,你去喫個燒烤,要是明天正好趕上,裏面有什麼東西相撞了怎麼辦?你就不能長點心?”宋知與眼神輕蔑地審視着葉禾晚。
葉禾晚:“······”
得,忘記這事了。
這是正事,要真是因爲貪喫而影響到興奮劑檢查,何潤聲會殺了她的!
葉禾晚:“那怎麼辦?”
宋知與頓了下:“像立榭哥說的那樣,我們先繞着路邊走吧,看看能不能碰運氣遇見什麼小攤販。”
盧未以率先搭話道:“我覺得行,走吧。”
五人便藉着路旁排排路燈的光,慢慢走在裏側小道上,不時觀望着四周有沒有小攤。
少時。
等他們經過一個公園門口,人都走得有點犯困了的時候。
葉禾晚一吸鼻子,倏地聞到一陣香味。
“我好像問到了美食的味道!”葉禾晚兩眼放光道。
“什麼?哪裏?”宋知與問道。
“就在那邊。”
說完,葉禾晚就往拐角處走去。
宋知與見那邊道路微黑,葉禾晚一個人扭頭就往那邊跑,在心裏暗到了句“真是傻子膽子大”,就緊忙小跑跟上。
三人見狀,也趕緊跟在後面。
幾瞬。
葉禾晚便在路口朝三人揮手,興奮道:“快過來!是烤紅薯!”
少頃。
葉立榭最後一個接過大姨遞過來的烤紅薯,他走向那邊蹲成一排的四人,緩緩加入他們的隊伍。
葉禾晚因着一晚上都沒有喫東西,此時喫得倍兒香。
宋知與蹲在葉禾晚旁邊,瞄見葉禾晚那毫無喫相的樣子,不由道:“你就不能像個姑娘家優雅淑女點?”
葉禾晚啃着烤紅薯,兩眼無辜地擡眸看向宋知與:“嗯?!那能當飯喫嗎?”
宋知與:“······”
還真不能。
盧未以往還不停冒着熱氣的烤紅薯上吹了好幾下才大口喫起來:“禾晚說得對,這種時候就不要管那些虛的了。”
葉立榭看了眼那邊三人,又瞧了瞧自己身旁慢條斯理地撕着外層皮的江今南,驀地感慨道:“難以想象,在北市3月某一晚的深夜,我們五個國家隊隊員居然蹲在路邊喫烤紅薯。說出去,還是有點搞笑的。”
宋知與冷聲道:“這都是怪某個傻子。”
葉禾晚頭也沒擡地回懟道:“你出門不也沒看時間嘛,好意思說我,半斤八兩。”
宋知與:“······”
他怎麼覺得,出門比賽一趟回來,某人嘴上功夫似有見長呢?
葉禾晚微笑道:“切。某個寫檢討的人就別說我了!”
“?誰跟你說的?”
宋知與眼眸忽深,看着葉禾晚意味不明。
夜色下,兩人忽地眼神對視,葉禾晚有那麼一瞬心亂。
恍然間,她立即轉頭看向--江今南。
宋知與懶散擡眸睨了眼江今南。
江今南:“······”
他就不能相信葉禾晚那句“放心,我絕對不說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