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禾晚立即來了勁兒,登時心中的勝負欲熊熊燃燒着:“比我們何教練還好?我覺得,我家教練是世界上最好的教練!但是,感覺大強教練也是很不錯的!”
宋知與不置可否地一笑。
葉禾晚見狀:“你別光笑啊,快說,發生了什麼?”
宋知與淡聲道:“也沒什麼,就是好幾年前,蘇教練剛帶我和江今南入選國家隊那會兒吧--”
宋知與目光有些飄遠,看着鏡頭前捧着臉認真聆聽的葉禾晚,似是陷入了回憶。
蘇耀強雖一直是兩人的教練,但是後來在兩人都還沒進國家隊的時候,蘇耀強就已經先一步成功入聘國家隊教練了,而江今南和宋知與當時剛開始參加打比賽沒多久。
國家隊有明文規定,國家隊的教練在職期間是不可以再在外面教學員了。
這也就意味着蘇耀強要是想繼續擔任國家隊教練,就必須放棄二人,只能教導國家隊的選手。
宋知與和江今南那時雖已展露出天賦,在國內的單板滑雪比賽基本將金牌收入囊中。
但是國內單板滑雪起步太晚,實力其實整體一般,總的來說含金量不算太高。
萬事,還是得拿國際比賽的成績說話。
再加上競技體育歷史上多得是少年天才沉湖的事件,所以少年天才固然可貴,但國家隊更需要的是既有天賦,亦有成績的運動員。
宋知與和江今南當初都以爲蘇耀強會不再教導他們,回到國家隊。
但是,出乎意料的。
蘇耀強那時態度極其堅定,必須要師徒三人一起去國家隊。
一個都不能少!
就連宋知與和江今南都建議說讓蘇教練先去國家隊,等他們拿了那年單板滑雪世界盃的獎牌,就去國家隊找他。
但是蘇耀強拒絕了。
他對着兩人,語重心長,眼神堅定地說了一句話:“徒弟都要上戰場了,師傅怎麼能拋下他們不管呢?我們師徒三人,共進退!”
那句話,宋知與記了很久,一直到現在都是牢牢刻在心底。
那是一份珍貴的情誼。
對於那時還不夠強大的少年來說,那份情值得銘記一生。
蘇耀強冒着今後可能再也進不了國家隊當教練的風險,選擇繼續教導他唯二的兩位學生。
這個選擇,導致蘇耀強被不少人嘲笑了,說他不識好歹,腦子被驢踢了。
國家隊一堆少年天才,一羣全國最優秀的單板滑雪運動員等着他去教,他不去。
反而非要留在榆市當一個市隊的教練,去教導兩位暫時只在國內比賽獲得獎牌的選手。
蘇耀強是怎麼說的呢?
他就說了一句話:我有這兩個學生就夠了。他們以後會是華國,甚至是全世界最優秀的單板滑雪運動員之一。
未來世界單板滑雪頂級選手名單上,必定有華國宋知與和江今南兩人的名字。
衆人質疑之下,蘇耀強的堅定選擇給了那時兩人帶去了很大的觸動。
君之情誼,我等必不辜負!
後來,蘇耀強繼續留在榆市教導兩人,帶着兩人蔘加全國比賽,國際比賽。
最終,在蘇耀強拒絕國家隊的次年世界盃。
自此以後。
宋知與和江今南兩個名字,正式進入世界單板滑雪圈中。
華國男子單板滑雪“U型池”和“大跳臺”也開啓了新的歷史,二人代表華國男子單板滑雪強勢崛起!
世界盃一結束,兩人就收到了國家隊的邀請。
二人那時只提了一個要求:他們的教練只能是--蘇耀強。
這無疑給那些想要看蘇耀強,看着兩個曾經默默無名的兩位少年的笑話的人,一記重重的回擊。
就在不少人以爲兩位狂妄的少年之後肯定要栽跟頭的時候,他們不僅在自己原本就擅長的項目上闖出一番天地,還在僅嘗試一兩年的其他兼項上,也取得了不菲的成績。
許多運動員可能終其一生,都很難在一項運動上有所成就,可是宋知與和江今南是同時兩項男子單板滑雪項目在身,還全都能保證幾乎每一場比賽都能奪得金牌。
有這兩人蔘賽的比賽,到現在很多人都已經下意識地默認,其他人只能爭奪第二或者第三。
宋知與和江今南能被稱爲華國男子單板滑雪項目,在北奧最有可能同步時站上兩個領獎臺的“雙子星”,身上是有旁人難以企及的天賦的。
少年人,狂妄卻不自大。
一切的底氣,都來源於少年自信的傲氣。
宋知與倏地揚脣一笑。
競技體育殘酷,也現實。
他和江今南沒有闖出名頭的時候,無人問津。
他和江今南獲得世界盃冠軍進入國家隊時,卻有不少教練主動拋出橄欖枝。
最後,兩人毫不猶豫地堅定選擇蘇耀強。
他們的教練,是蘇耀強,也只能是蘇耀強。
相識於微末,陪伴至巔峯。
有人笑過他們傻,不識好歹。
但是呢,後來,事實證明。
他們的選擇是正確的。
他們沒有辜負他人,更沒辜負自己。
······
少時。
葉禾晚呆呆地點了點頭,若有所思道:“大強教練確實很不錯誒。我們還是很幸運的,能夠遇見這麼好的教練。”
俗話說,伯樂和千里馬缺一不可。
謝君賞識,不負知遇。
宋知與難得面上帶着點感慨,話語間也染上些煽情的意味:“而我們,也沒有辜負他們。我們的現在和未來,就是對教練們最大的回報。”
他們會繼續用一次又一次亮眼的成績向所有人證明,他們的教練是最好的教練。
他們,就是彼此教練最大的底氣!
“啪啪啪--”
葉禾晚眼中滿是讚賞,掌聲間頗有一種刮目相看之感:“宋知與啊宋知與,有生之年我還能從你的嘴裏聽到這等人話,我真的是感覺有點魔幻。實在是難以置信吶!”
宋知與:“······”
“噗--”
身後。
江今南原本正在做題,並沒有偷聽兩人講話的意思。
可是奈何,宋知與是外放,兩人也很是旁若無人地聊着,而他又恰好聽到這一番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