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轉頭坐上了陳晗的位置。
面對陳晗的懵逼,葉禾晚沒有過多解釋,高貴冷豔地對着他輕輕擺了擺手。
陳晗嘴角一抽,雖然感覺有點莫名其妙,不知道發生了什麼。
但他下意識很配合地偏了偏身子。
沒了陳晗的“人肉阻擋”,葉禾晚非常清楚地觀察着宋知與--旁邊的江今南。
陳晗:“······”
宋知與:“······”
比某人還率先有所反應的,是順着葉禾晚視線看向江今南的陳晗。
他看了眼沉思的江今南,又瞧了瞧盯着他發呆的葉禾晚。
陳晗:我好像發現了什麼不得了的大祕密!
媽媽,我該不會被滅口吧?
有道是:不該知道的,就不要去好奇。
但這屬實不怪他啊!
都是葉禾晚太赤裸裸了!
陳晗:“葉禾晚,你這麼使勁瞅着江今南做什麼?你意圖不軌嗎?”
“?”
說完,見葉禾晚呆愣地看着他。
他驟然睜大眼,故作矯情地伸手,捂臉轉頭,對着處於事件中心卻毫不知情的江今南,大喊大叫道:“南子,哥我早就告訴過你!男孩子出門在外要保護好自己啊!”
江今南:“······”
“喀--”
宋知與手裏轉着的筆瞬時斷成兩半,發出彷彿樹枝被折斷那般的清脆聲。
莫名有點好聽,但此情此景,卻又格外的讓人心下一緊。
陳晗默默移開了望向江今南的視線,僵硬轉頭背對後面一排的兩人,緊抿脣,佯裝剛纔什麼都沒發生過。
陳晗:我什麼都沒說,一切都是錯覺!
那啥,宋哥。
你這“斷筆禪”一絕啊!
就這學期,他就聽到過好幾次了。
帥是帥,就是有點費筆。
宋知與忽地噙脣冷笑,兩指間還夾着面部全非的鉛筆“遺體”。
就那樣,一動不動地盯着葉禾晚。
葉禾晚倏地感覺後背一涼,四面八方溫度驟降,寒氣好像是有目的地直衝她來。
葉禾晚不由輕蹙眉。
她不解地看着疑似“寒氣源頭”的宋知與。
微放大的瞳孔,略茫然的呆滯眼眸,倒反襯着宋知與好像又在莫名其妙,無理取鬧。
宋知與忽覺太陽穴發緊,有一股重力打在棉花上,無功而返,反讓自己硬生生憋了一股氣。
葉禾晚也不廢話:“宋知與,你是哪裏不舒服?還是有人惹到你了?”
宋知與語氣懶懶散散,看似毫不在意,可一個一個甩出來的字驀地讓人覺得分外咬牙切齒。
“沒,我有病,犯病了。”
衆人:“······”
葉禾晚聽到宋知與竟然主動承認自己有病的事實,不由激動地應和道:“宋知與同學,蒼天有眼啊!你終於發現你是精神病院在逃患者了!可喜可賀啊!”
“來來來,告訴爸爸,是哪位貴人點撥了你?”
葉禾晚猛地站起身,滔滔不絕地接過宋知與的話懟損着他。
尤以坐在葉禾晚位置上,處於宋知與前排的陳晗更甚。
如此近距離的感受到榆市四月的北極,真是他的“榮幸”。
隔了條過道旁的白思雨和梁振駿:“···!”
二人在目睹事件全過程後,對葉禾晚只有兩個心服口服的大字:佩服!
葉禾晚,五班勇女子也!
敢於挑戰五班一冷宋知與,並在氣死對方的邊緣反覆橫跳,堪比點燃火線條的滋滋滋火星。
牛人!
葉禾晚說了一會兒,見周圍同學好友面色複雜,不近視的她總算是瞧出些不對勁了。
葉禾晚:“宋知與,沒事,爸爸不嫌棄你。”
“······”宋知與握着筆的那隻手成拳,似笑非笑地望着葉禾晚:“我謝謝你。”
葉禾晚毫不客氣地以一句“不用謝”結束了這尷尬的話題。
對於宋知與的寒氣四射,明眼人都能看出和葉禾晚有關。
因此。
陳晗在見到葉禾晚和宋知與搭完話後,又繼續宛若雕像般專注凝視着江今南時。
陳晗必須得承認,這是他人生第一次面臨冰山撞牆的危機,卻還要裝作鎮定自若地坐在位置上。
他身子僵硬,嘴脣微動,輕聲道:“葉禾晚,快點,咱兩把位置換回來。”
葉禾晚沒理他。
宋知與見葉禾晚在經歷剛纔那個小風波後,不僅沒有收斂,反而更認真地看起江今南後。
他臉“刷”一下沉了。
轉瞬。
如往常般對外界事物進行暫時性拒絕交流的江今南,忽地發現自己身上貌似多了兩道炙熱視線。
他撩起眼皮。
淡定地看了眼前方的葉禾晚,以及身旁的--宋知與。
宋知與就算了。
葉禾晚?
葉禾晚看當事人都不解地回望了她。
葉禾晚尷尬地仰頭四處張望着。
開玩笑。
要是直接問江今南的話,那她不就成了氣氛終結者了嗎?
雖然寶寶好奇。
但是小仙女知道,人有一雙慧眼,我們要學會用自己的眼睛去發現故事的真相。
陳晗在催了好幾次都無果後,只好求助自己的高冷同桌。
他踢了下趙孫天的凳子,在趙孫天回頭的那一瞬。
陳晗登時兩眼閃爍耀眼的求救光芒。
同桌,救我!
我的位置,快被此女給霸佔了!
趙孫天淡淡地睨了陳晗一眼,與之對視一剎,然後--
在陳晗期待的目光中,他不慌不忙地快速轉過頭。
陳晗:?!
他難以置信地張大嘴。
靠!
但在陳晗欲要哭訴的下一秒,耳邊傳入一道熟悉的聲音。
話語看似普通隨意,但對陳晗來說,那就是救世之音啊!
“要上課了。”
葉禾晚忽地回過神,反應過來自己還坐在陳晗位置上後,她敲了敲自己的桌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