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然走到邁巴赫的車跟前,隔着車窗彎身說道:“總裁,我把童宛白的法拉利給砸了!”

    “我知道。”

    車內傳來一聲低沉而冷清的聲音,很輕的帶着幾分淺淡的愉悅。

    “不過....鬱小姐,似乎受傷了...”

    傅景深眸子一眯,深邃的眸子裏此刻盛滿了寒冰。

    “總裁,鬱小姐今天下午和童小姐起了衝突,情況不明,不過,童小姐撞的人,我們也查清楚了,是喬老夫人。”

    “鬱小姐見義勇爲,只怕童小姐之前就和鬱小姐有過節,不會輕易的放過鬱小姐....”

    助理彙報的聲音似乎還在耳邊。

    那是今天下午,就在公司裏,會議開始前不久,說過的話。

    他原本以爲,那場股東會議,會是他今天最重要的事情。

    可是,他高估自己了。

    他發現自己得知消息後,根本冷靜不下來。

    尤其是關於她的。

    心中莫名的慌亂幾乎佔據了所有。

    於是,便草草的結束了會議,駕車趕了過來。

    沒想到,她居然還是被人傷了!

    而他居然沒來得及保護她!

    “李然。”

    良久,他冷聲說道。

    連聲音都彷彿能將空氣凍結。

    李然神經立即繃緊,“在,總裁。”

    “她剛纔是那隻手推的她,就把那隻手,給我卸了!”

    “誰敢攔,一併收拾!”

    溫潤的君子,說出這話來,也帶了幾分嗜血的氣息。

    更何況,傅景深,並不算一個好人。

    他天生嗜血,彷彿一個惡魔。

    只對最親近的人展示自己的溫潤罷了。

    況且,他的女人不是給別人欺負的。

    誰動,就得付出代價!

    “是,總裁!”

    李然沒有任何猶豫,應了一聲,直起身,冷着臉就朝着這裏走來。

    李然先是走到了鬱苒苒面前,語氣恭敬道:

    “鬱小姐,您沒事吧?”

    鬱苒苒擡眸看了他一眼,緩緩從車子上直起身子,過程中秀眉微蹙。

    面色有些蒼白。

    之前的淤青還沒好透,現在又來了一擊,縱使是很能忍痛的鬱苒苒,也多少有些喫不消。

    李然看出了鬱苒苒眸色中的無奈。

    斂眉,“鬱小姐稍等,我很快就回來。”

    鬱苒苒抿了抿脣,輕輕點了點頭。

    李然心中冷哼了一聲,將視線放到了一旁的宮悠素身上。

    宮悠素眼睛閃了閃,一臉防備地看着他,仗着周圍這麼多旁觀者,壯着膽子伸手指着李然,聲音因爲緊張而有些尖銳!

    “你想幹什麼?我警告你,你要是……啊——”

    宮悠素的話還沒有落下,一陣女聲尖叫的哀嚎便從人羣中炸裂出來。

    鬱苒苒的腳步一頓,轉過身,卻看到李然一隻手扣在宮悠素的肩頭,在宮悠素尖叫的同時,一聲清脆的“嘎吱”聲儘管不大,卻還是清晰地傳進了每個人的耳膜裏。

    “素素!”

    童宛白驚呼一聲,不敢置信地望着,已經疼的叫不出聲音,蒼白的臉上滿是汗水的宮悠素,震驚之後滿是陰沉。

    她不管不顧的衝了過去。

    “你放開她!”

    “我讓你放開她....啊!”

    童宛白衝上來阻攔,李然卻一把甩開她的手,宮悠素又哀嚎了一聲,整個人癱到了地上!

    “你憑什麼這麼對我們!”

    “我又沒有撞到人!”

    “你不覺得你有點太過分了嗎?”

    “我告訴你,我可是童家的大小姐,她的身份也不低!”

    “你,你敢這麼對我們,你就不怕報復嗎?”

    童宛白眸色猩紅,氣的說話都有點囉嗦了。

    李然冷笑一聲,“童小姐真是雙標的厲害,如果不是她過分在先,我也犯不着跟她動手!”

    “可是她自始至終都沒有惹你!”

    李然面無表情的站直身子,不動聲色的遠離了兩人幾步,拍了拍自己的手,嫌惡之意很是明顯。

    “她自然是惹了不該惹的人。”李然板着一張臉,只有嘴脣在動。

    不該惹的人?

    童宛白皺眉,視線不由地看向停在一旁的威龍上。

    眸中怒意橫生。

    難道是這個人?

    再看鬱苒苒,怎麼看怎麼討厭。

    怎麼可能?

    鬱苒苒不是窮鬼嗎?

    怎麼可能認識這樣的人?

    李然冷然,“你們應該慶幸,今天是我動手,如果不是我,相信我,你們會更慘。”

    就他們幾個,還不至於到了讓總裁親自動手的地步。

    但是,很顯然他們也是有本事,讓自家總裁鮮少地動了怒。

    等到一切都臨近結束,李然走到威車旁,後車座的車窗緩緩降下來一些。

    遠遠看去,男人如神祗般俊美的側臉緩緩露出些許。

    鼻樑高挺,薄脣鋒利,傍晚夕陽的微光打在上面,勾勒出他舉世無雙的完美輪廓。

    只是眉宇之間縈着一團寒氣,冷貴逼人。

    僅僅半張側臉,就透露出一種至高無上的尊貴和不可侵犯。

    壓迫力自他身上向四周散開。

    果然是他來了。

    鬱苒苒脣角微勾,片刻之後斂下了眉目。

    童宛白扶着宮悠素,眯着眼睛看向那車裏露出來的半邊輪廓,因爲逆着光,怎麼都看不清楚男人。

    只知道男人長得應該不錯,而且氣質斐然。

    應當家世非凡。

    可是,如果京都真的有這樣的男人存在,她怎麼不知道?

    良久,一道冰冷淡漠的聲音在空氣中徐徐展開。

    “把人送到醫院,該怎麼賠就怎麼賠。”

    宮悠素癱坐在地上,看不到威龍打開的車窗,更沒有留意男人的臉。

    她只知道自己的一隻手廢了,疼痛感幾乎要了她半條命,哭的嗓子都啞了!

    憤怒,不甘,她現在承受的這一切,對於她來說是天降橫禍,都是因爲坐在車上這個說話的男人。

    “該怎麼就怎麼賠?你賠的起嗎?!”

    空氣中陷入一陣沉默。

    李然淡淡地掃了宮悠素一眼,眸中還是無法掩飾鄙夷。

    他如果現在是她,就會乖乖的閉嘴。

    接受賠償,這樣,還能把自身的損失降到最低。

    否則,總裁萬一再不高興,估計她的另一隻胳膊,也就廢了。

    “放心,就是把你雙腿雙腳都卸下來,我也少不了你分毫?你要不要試試?”

    男人寒涼的聲音平淡淡的落下,卻讓人心中陡然升起一陣寒意。

    李然聽到之後,已經微微轉過了身,把宮悠素嚇得臉色又一陣慘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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