鬱苒苒冷笑勾脣,看着柳俊明發白的臉色,眸色閃爍。

    “這明明是柳如煙從我辦公室親自偷出來的,怎麼會是假的企劃書。”

    “柳董,您是想說這個吧?”

    鬱苒苒的話音落下,柳俊明猛地擡眸,看向她的眸色中,充滿了怨毒。

    “看不出來,你這個小丫頭,居然有這麼重的心思...”

    “就是你,設計瞭如煙吧!”

    鬱苒苒輕笑,“設計?”

    “若不是您的女兒半夜十二點潛入我的辦公室竊取機密文件,又何來今日的一出啊?”

    “若她安安分分的當她的副總,又何必搞這一出呢?”

    “柳董,古話都說,貪心不足蛇吞象,要不是您的野心,您的女兒,她也沒這個膽子。”

    “自己有吞天的野心,卻讓自己的女兒,來當這個犧牲品,我真不懂,柳董,您就是這樣教育孩子的?”

    鬱苒苒步步緊逼,咄咄逼人。

    “你!”

    柳俊明氣的面色發青,眼看在幾人面前討不到好,索性將文件一甩,轉身離去。

    鬱苒苒昂首,對着柳俊明的背影繼續說道,“柳董,今日的事情,我一定會如實上報,外界都說,柳董敢作敢當,想必,您在做這一切的時候,已經留好後路了吧?”

    “還有,該怎麼和龍騰的其他股東交代....”

    柳俊明的腳步一頓,冷冷回眸,眸光似有萬千殺氣。

    “我自會向董事說明,用不着你來說。”

    會場上又是一陣低呼,柳俊明的這一舉動,顯然已經無聲證明了某些事情。

    解決柳俊明,鬱苒苒諷刺的視線緩緩刺向童宛白,眉目無情。

    “童小姐,如今事情真相大白,你這邊,是不是也要給我龍騰一個交代啊?”

    “我不....我沒有....”

    童宛白被嚇得節節敗退,目光下意識的去尋找童瑋,然而,此時,站在人羣對面的童瑋,卻拉着饒芷珊轉身就走。

    絲毫沒有想爲自己女兒解圍的意思。

    記者們不斷地對着臺上的大屏幕拍照,然後裏三層外三層的將童宛白圍了起來。

    他們其中有的人,不是娛樂記者,原以爲在這裏的報道,也就走過過場。

    沒想到,能遇到這樣的驚天大瓜。

    簡直太興奮了。

    “童小姐,您對今晚的事情,怎麼看?”

    “童小姐,對於剛纔鬱小姐出具的證據,您有什麼想法,或者,想解釋什麼嗎?”

    “童小姐,您爲什麼要這麼做呢?”

    “網傳您和柳如煙小姐是世交,關係還不錯,所以你這次才幫她的嗎?可是,我怎麼聽說,你們兩家,之前就因爲利益鬧掰了呢?這次爲什麼又再次合作了呢?”

    “難道,您和柳小姐,私下裏,還有什麼見不得光的交易嗎?”

    向來在後面躲着看熱鬧不嫌事大的人羣也看不過去了。

    “切,剛纔不是還氣勢洶洶的很嗎?”

    “現在慫的跟什麼似的,簡直就是個笑話!”

    “是啊,現在想想童宛白剛剛衝上來質問鬱小姐的舉動簡直太可笑了!這算什麼,賊喊抓賊?自己不要臉,還要指責別人不要臉?牆都不服就服她!”

    “噗,也是,就她那臉皮,指不定比牆還結實!”

    童宛白此刻的腦袋都是懵的,她在極力讓自己冷靜下來,可是人羣中那不堪入耳的聲音一字一句地擾亂着她的思緒。

    她根本靜不下心來。

    鬱苒苒看着整個會場人的反應,滿意地笑了起來。

    她依舊站在正中央,手撐着操控臺的兩邊,清冷的聲音依舊不高不低地透過話筒傳了過來。

    “童小姐....”

    她的聲音剛剛響起,所有人的視線都朝她看了過去。

    一雙星眸漆黑明亮,視線卻淡漠清冷。

    亮白的光線籠罩着她的周身,將她精緻的五官襯托的更加高貴明豔。

    整個嘈雜的會場都瞬間安靜了下來,靜靜望着臺上那個剛纔攪動了風雲的女人。

    鬱苒苒微微勾了勾脣角,清冷的眸子輕輕一眨,微微的嘆息一聲,胸腔起伏。

    只是這一個無聲的動作,詮釋盡了她此刻的無奈,甚至還有那隱隱綽綽掩飾不掉的悲傷。

    一旁的童宛白眼皮突然劇烈地跳了起來。

    鬱苒苒,她居然在演戲嗎?!

    只見她沉靜了幾秒之後,冷笑,然後再一次緩緩開口,聲音不卑不亢,淡漠清冷:

    “童小姐,我知道,一直以來,你都對我有偏見,覺得那天在商場裏,我先買到的裙子,沒有讓給你,所以,因此,你記恨上了我,處處都要陷害我。”

    “童小姐,其實,一直以來,我都沒有想和你爭過一絲一毫,你如今已經是高高在上的童家大小姐,爲什麼,非要在我這種普通人身上找存在感呢?”

    “如果,我們一開始就能夠坦誠相待,又何必走到如今的地步。”

    “但,我不管怎麼樣,童小姐,我始終,都希望你過的好。”

    童宛白本就蒼白無色的臉色在聽到鬱苒苒這些話的時候,更加慘白,氣的渾身發抖,牙齒死死咬着口腔內壁,瞬間涌出一股濃烈的鐵鏽味卻不自知。

    而在鬱苒苒這句看似平常,卻又別有韻味的話剛剛落下,臺下又有人很快反應了過來,一道道憤怒又鄙夷的聲音此起彼伏。

    原來是這樣!

    原來,這童宛白早就記恨上鬱苒苒了!

    怪不得會如此步步緊逼。

    “真是沒想到啊,童小姐不僅是個草包,還是個蛇蠍心腸的女人。”

    “就爲了一件裙子,竟然如此歹毒,連陷害人家女孩子清白的事情都做的出來?”

    “還是不是人啊?”

    “哎....”

    “也真是活久見了!從未見過如此厚顏無恥之人!”

    一時間,所有人對童宛白更加鄙夷唾棄。

    剛纔,鬱苒苒說的一句話,點醒了他們。

    和鬱苒苒這樣的普通人相比,她出身豪門,便已經擁有了普通人再難企及的潑天富貴。

    她的一件首飾,便可以抵普通人一年的工資。

    然而,卻因爲自己的貪念和蠻橫,不斷的葬送自己的前途。

    真是,太愚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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