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那名鮫人說完之後,他們所處的這一片巨大的珊瑚礁突然劇烈的抖動了起來。

    “快,出去看看怎麼回事!”姒正大喊道。

    隨後他便和一旁的泉伯伯一馬當先的衝了出去,隨後就看到了令他感到絕望的一幕。

    在鮫人族的陣法之外,數量衆多體型龐大的海族正聚集在這裏。

    剛剛的晃動就是因爲有幾隻不知道品種的大魚撞擊陣法引起的。

    除此之外,還有着許多張牙舞爪的身披甲殼的龐大海族。

    但是這些都不是姒正所關心的,他的視線死死的盯着位於海族中央的那一個巨大的身影。

    那是一隻體型巨大的鯊魚,光是一顆牙齒就堪比一個籃球場的大小!

    從它身上散發的氣息來看,更是似乎已經邁入了日冕級!

    鮫人族的防護陣法沒有被打破似乎令它十分的不滿意,只見突然張開了大嘴,將一旁一隻海族撕碎後吞了下去,這才露出了滿意的微笑。

    而其他的海族面對這種殘暴的行徑,卻根本不敢表達出不滿。

    由此可見,它正是這些海族的首領。

    “烈海鯊王?!沒想到他居然也來了,這下可麻煩了……”姒正看着那隻駭人的鯊魚無力的說道。

    如果這些海族裏並沒有日冕級神獸的話,就算月輝級巔峯的神獸也遠遠的超過了鮫人族,但是依靠着從祖地帶來的衆多明珠,他還是有信心撐過一陣子的。

    至少可以給族人們留下自我了結的時間,以免之後落入了這些海族的手裏,結果生不如死。

    但是現在作爲海族領袖,爲了躲避龍族的追捕已經千年沒有現過身的烈海鯊王突然出現。

    鮫人族的陣法在他的面前就像是一張白紙一樣脆弱。

    不過就算如此,他也不打算就這麼束手就擒:“阿泉,將防護陣法開到最高!把所有月輝級以上的鮫人全部都給喊過來,能撐多久就撐多久!”

    隨後又悄聲的說道:“將陣法打開一個後門,讓孩子們逃走,能逃多少就逃多少,至少要爲鮫人族留下一些火種……”

    “明白!”

    就在他準備依言在後方打開一個防護門的時候,突然又有鮫人遊了過來說道:“不……不好了,後面也有海族,我們已經被包圍了!”

    姒正回頭看去,果然在後方已經有一隻巨大的烏賊用自己的吸盤吸附在了防護陣法上,腕足發力似乎想要將陣法的護盾給壓碎。

    “包圍了我們嗎……這下可麻煩了……”

    與此同時已經不想再等下去的烈海鯊王游上前來,張開了自己佈滿了利齒的大嘴,朝着防護罩就咬了下去。

    姒正和泉伯伯急忙一起握住了作爲陣法中樞的明珠,將自己的力量拼命的灌了進去。

    但是卻也於事無補,伴隨着清脆的碎裂聲,防護陣法的護盾頓時在利齒之下片片碎裂。

    一起碎裂的還有他們手中的珠子,銳利的碎片將他們的手劃出了許多的傷口,鮮血不斷的流淌着。

    血腥味也讓烈海鯊王變的更加的興奮了起來。

    而看着其他那些逼近的海族,絕望也縈繞進了每一個鮫人族的心中。

    “這些鮫人,真是一個比一個正點呀。”

    “沒錯,以前有龍族的那些傢伙罩着他們,讓大傢伙都沒機會享受享受。”

    “沒錯沒錯,全都便宜了龍族的王八蛋了。”

    這些海族帶着不懷好意的笑容想要上前,但是卻被烈海鯊王一個眼神全部給嚇了回去。

    它們立刻識趣的退了回去:“老大,你先挑,你先……”

    烈海鯊王這才滿意的點了點頭。

    而他們的談話也全部都被鮫人們聽了進去,一個個面色鐵青。

    一陣陣刺耳詭異的聲音從姒正的口中發出,這銳利的聲音即使是在海底也能夠傳出去很遠。

    但是卻沒有絲毫的威力,只是將他的指示傳到了每一個鮫人的耳中而已。

    “所有不堪受辱的鮫人,全部自碎鮫珠!”

    鮫人們聞言在短暫的掙扎過後,看到了周圍那些海族的眼神,一個個都下定了決心。

    就在他們準備動手的時候,突然身體變得渾身無力的癱倒了下去。

    “這是……怎麼回事……”就連實力最強的姒正和泉伯伯也沒能逃脫。

    隨後只見一個個透明的水母從他們腳下的珊瑚礁鑽了出來,那細長透明的觸鬚從每一個鮫人的身上劃過。

    “我們這是中毒了?這些水母什麼時候進來的?”

    烈海鯊王得意的笑道:“哈哈,以爲我不知道你們這些鮫人的手段嗎?”

    “當初就是我將你們從祖地給趕到這裏來的,期間抓到的鮫人全部都自碎鮫珠死掉,可真是叫人掃興。”

    “所以這一次我特意提前做好了準備,等你們快要失去行動能力的時候再徹底破壞了你們的防護陣。”

    “這一次,我看你們還能怎麼辦?”

    “至少也要讓我玩一次之後才能死!”

    就在姒正也無可奈何的時候,一旁的泉伯伯說道:“等等,王上,你有沒有發現,婉靈公主似乎不在這裏?”

    姒正這才反應過來,以他那個女兒的性格,這種時候應該是第一個跳出來的纔對,但是今天到現在都沒有看到她的身影。

    “似乎那個狐狸也不再這裏,難道說……他們又偷偷的溜出去了?”

    “有這個可能!”

    姒正聞言欣慰的笑了:“也好,你這個丫頭有時候不聽話也挺好的,可千萬不要再回來了。”

    與此同時,在明珠海之外不遠的地方,姒婉靈正在帶着塗山容看着海底的一些神奇景觀,來作爲他和自己說陸地上故事的回報。

    突然,她停了下來,似乎在側耳傾聽着什麼,一旁泳姿笨拙手忙腳亂的塗山容則是什麼也沒能聽見。

    一會兒之後,她突然臉色大變。

    甩開了塗山容就朝着明珠海的方向遊了過去。

    “等等我啊,這麼着急,到底發生什麼了?”

    姒婉靈的表情十分的慌張無措的說道:“我……我也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但是一定是很危險的事情,因爲我聽到了父王的密語,他要自碎鮫珠!”

    “不行,我一定要回去!”

    塗山容也意識到了問題的嚴重性,攔住了她說道:“你現在回去又有什麼用呢?”

    “要是真有鮫人族都解決不了的強大敵人,就靠我們兩個就是上去給人送菜的!”

    “那你說要怎麼辦?”一滴滴的眼淚從姒婉靈的眼角流淌下來,中途就化作了一顆顆的珍珠。

    就在這時,一個令他們都感到熟悉的聲音突然在身邊響起。

    說道:“這是怎麼了?蠢狐狸你怎麼把這條小魚給弄哭了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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